第127章 玉柳斜身份
「我知道你與銀鈴不同,你是有大智慧的,不會為難我這種背後反戈的弱者,對么?」玉柳斜面帶微笑,輕吐出這句話來。
也璃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人會輕而易舉的說自己是個弱者。除非這人另有他意。
「我為難不為難你,想來你也不會在意。你找我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我想你是明白的。我不會毫無緣由的便陷害你。我身上中的毒是誰下的,又是何人威脅我讓我對你反戈,我心知肚明,可我不能對外人言說。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無心害你。」
「口說無憑。你若是不拿出一點誠意來,你讓我如何信你一個中過毒還遭人脅迫的性情多變的女人?」也璃笑著偏了偏頭,看向她身後凋零的樹葉。
「誠意?」玉柳斜拿出白色鑲著金絲的手絹出來擦了擦額角上的密汗,露出一張對交易極為熟絡的臉來。
「你要的誠意,是這個么?」玉柳斜細嫩的雙手從袖子里伸出,緩慢的交叉,大拇指相併,擺出一隻蝴蝶飛舞的模樣。
也璃心一緊,原來她真的知道,這木蝴蝶意味著什麼。
她按下玉柳斜的手,眼神一直垂著,不知該以什麼眼神來回復玉柳斜的這番舉動。
「若是你覺得這都不算誠意,那株春羽算么?」
玉柳斜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竟然連春羽都知道?
也璃低頭咬了咬唇,暗想她到底是真知道還是在故意詐自己?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那株春羽如何算得上是你的誠意?」也璃明知故問道。
「怎麼,你不信我?那春羽自然不是一般植物能比的,我一眼,便瞧了出來。」玉柳斜捋了捋耳邊的髮絲,像是在宣告著什麼。
「不過這比起來,不知哪個更算是我的誠意……還是說,都算?」玉柳斜似是站得有些累了,退後兩步扶靠在身後的樹上。
「既然你知道這麼多,又何必為我隱瞞?若是上報師者,也算是大功一件了。」也璃索性笑著直言。
「我要這些功做什麼?我入這習魔閣,又不是為了得這功勞的。」玉柳斜眼眸閃過一抹精光,那是她隱藏得極深極遠的光。
卻被也璃捕捉到。
她既知道木蝶之事,又知道春羽之事,這便證明她身份必定不簡單。
可若是她直接發問,玉柳斜必不會直言。
她只能迂迴問之。
也璃擺出困惑的模樣,蓄意問道:「你如何得知這木碟之事?」
玉柳斜睨了也璃一眼,似想看破她的意圖。
「木蝶之事,並非只有我知你知,即便是與你同住山月的向晚,也是知曉的。」
向晚?
也璃投出質疑的目光。她何故要提到向晚?
玉柳斜見也璃不信,又說:「但凡是在閣外有些家世的,這些大多有所耳聞。在我看來,那向晚也不是普通人物。」
也璃並不贊同,卻也沒有出聲反駁。
玉柳斜見聊得差不多了,鬆了口氣。
「好了,我今日特意單獨尋你,一是為了解釋我陷害你一事,二是為了表明我的誠意,三……我想你是明白的。」
玉柳斜話已至此,也璃如何不明白?
她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求和嗎?
又或者更清楚明白一點,她就是想與也璃合作。
玉柳斜心機頗深,與她合作並不是明智之舉。
但她的身份的確可疑。
於習魔閣是利是弊暫不得知,即便是利用了她的流螢師姐也未必知曉她的本意。
若不與之合作,她還會找別的人。
垂頭沉吟片刻,也璃抬頭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這些話你與我說起來容易,銀鈴卻是無法接受。」
「這個我自有我的打算,當然無須你操心。」玉柳斜望向銀鈴,笑的胸有成竹,蒼白的臉上生出一絲血色來。
也璃點了點頭,開始往回走。
銀鈴見兩人朝自己這邊走,不免多看了幾眼也璃的神情,又看了看玉柳斜。
「你們在聊些什麼?」銀鈴從她們不動聲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我在道歉,之前一事的確是我的錯,可我是有苦衷的。」
玉柳斜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隨意。
銀鈴狐疑的看向也璃,而也璃也一副表示諒解的神情,這讓她摸不著頭腦。
「銀鈴,這事往後我給你慢慢解釋。」玉柳斜走到銀鈴身邊,意欲挽起銀鈴的手討好。
「為何今日不能?現在不能?」銀鈴有些抵觸的後退一步。
「因為,師者來了。」玉柳斜輕聲道。
眾人一齊看向踱步而來的慈隱師者,銀鈴也只能閉口不言。
「今日來的人倒是比平時多得多。」慈隱師者類似調侃的說了句。
底下有人嬉笑起來。
「師者都說要正式習魔了,誰敢不來?」
「就是,我們止安院之人也是真心實意習魔的,不然哪裡會擠破腦袋都要進來?」
「說起來我們止安院沉寂這麼久,終於有所行動,想著還有些小激動……」
幾人相互一討論,氣氛又活躍起來。
慈隱見眾人的諸多情緒,點了點頭。
「隨我來。」
慈隱揮了揮袖子,領著止安院全院習魔生就往外面走。
身處南吾場進朝院的習魔生見這些人氣勢洶洶的路過他們身側,不免有些不滿。
「不就是開始正式習魔么?有什麼好得瑟的。」
「就是,即便是習魔他們也學不了什麼東西。總不過是些三腳貓功夫。」
「不過說起來還真有點羨慕他們,悠閑懶散,每日就這麼過著,師者要求也不高……」
「瞧你這沒出息模樣。」
「好了好了,別看了,都練自己的去吧。若是能練成那位的身手,我們也算是沒有白學。」
眾人一同看向那桀驁不馴的蘇立。
有人甩了甩頭。
「不說全部,若是能練成他一半的身手,我就燒高香了。」
「就這出息……」
幾人絮絮叨叨摸著刀劍操練起來。
孤身獨享一片領地的蘇立轉頭去看,視線略過那些談及自己的人直看向止安院的那群人。
他們之中會有令他忌憚之人么?
止安院向來平庸,可慈隱並非簡單的人,若他真心想教,不可能教不出如雲致這般的人。
蘇立甩下弓箭,自顧自離開了南吾場,尾隨那群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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