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入習魔閣
這個人同樣沒有與周邊人交談,隻身在人群中立著。
身高較女人來說算是佼佼者,但背微微有些駝,眼神也很低,像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
她在人群中並不顯眼。
與蘇立的格格不入迥然相反,她更像是無處不入,在哪裡都能完美的融合,既讓人注意不到她,也能夠實現其自身的存在。
還欲細看,言望卻悄悄拍了拍也璃,朝白青方向指道:「也璃,你瞧瞧人家習魔閣的人,真是,那舉手投足就是不一般……」
也璃回過頭去,迎合著點了點頭。
看那習魔閣大門前人模人樣的白青,倒是怎麼也想不出他在秋藏面前的謹小慎微。
當初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如今她也會認為白青是個正兒八經的習魔生。
被也璃觀察過的女人微抬長期不與人直視的眼,視線穿過人群直落在也璃身上。
片刻之間便已回眸,恢復適才的神色,往人群里又隱了幾分。
「當……」
「好了好了,日後有的是你們聊的,倒是別耽誤了入閣時間。你們快隨我來吧。」
白青背過身去,雙掌提起,緩緩扶上大門,用勁一推,習魔閣的大門被徹底打開。
刺眼的光線傾瀉而出,鐘聲於此刻也更加密集,像是在正式迎接他們的到來。
鐘聲雄渾,緊促的敲著,迴響與原聲交織起來像是一首奏樂,深遠悠揚,響徹天際。
新來的習魔生們隨著白青跨門而入,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瞠目結舌,邁不動腳。
習魔閣大門建在閣內所有建築的最高處,站在居高臨下的位置,習魔閣全景盡收眼底。
「噹噹……噹噹……」
神聖,威嚴,恢弘,肅穆,伴隨著綿長空靈的鐘聲,毫無煙火氣卻似有暖意的建築無不吸引著在場所有人。
裡面散發著一股也璃從未聞過的香氣。
那是許多種氣味交織於一起的味道,也璃頭回知道,原來多種氣味混合而成的味道還會有不讓人感到噁心的。
眾新生們小心,緊張,興奮,好奇,所有難以言喻的情緒一齊襲來,被催促著走時竟怔怔的往前直走。
「別下去!跟我走!」
白青見狀大聲喊道:「這條路可不是你們走的。」
走在前面的驚出一身汗,慌忙改道隨著白青左轉前行。
他們走的是兩側皆有被修剪得平平整整卻不及人高的多葉樹的道路,寬敞平坦,眾人走起來是輕快又迅速。
多葉樹分為三種顏色,青,綠,紅。
「明明只有三個季節才能分別看到的三種顏色,居然在這裡一次性看齊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習魔閣。原來這就是。」
「有生之年能入閣一次,果真是死而無憾了。」
……
沒有人敢大呼小叫,卻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激動之情,低聲相互交流。
言望也左戳戳也璃右拉拉君須,兩頭不落的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左側是川穹堂,你們分院之前會在這裡習課。前面是鴆池,鴆池位於四岔路口中心,對於你們新生來說,可以當個地標,以防迷路。」
白青指了指左邊他們只能看到一個側面的川穹堂,很快便又將眾人的注意力轉到前面的鴆池上。
也璃多看了幾眼,這川穹堂的圍牆不高,大部分冒出來的樹尖都已經超過圍牆,像是給這川穹堂戴上了一頂綠葉帽。
相比於看見的其他建築,這川穹堂顯得格外安靜,大概是裡面沒有什麼人。
很快就到了鴆池,眾人路過時皆去看池子裡面的東西。
裡面的石子七彩變幻,又宛若透明,裡面的魚兒也是這般,還靈動歡快的來回遊著。
見有人要用手去摸,白青不緊不慢的問道:「知道這為什麼叫鴆池么?」
「為什麼?」
「碰了就會被毒死。所以別光顧著好看,摸了你就能升天。」白青指著那人笑道。
那人停在半空中的手抖了抖,慌亂的收了回來,自此不敢再亂碰這裡的東西。
白青沒有給眾人停下逗留的時間,繞著鴆池走,直接帶領眾人進了他們看見的第一個路口。
這條路只有左側有鮮花叢簇,右側卻並未種植花草,光禿禿土地上,佇立著一個看不清是什麼構造而成的東西。
有點兒像是改裝版長短不一的梯子,那梯子中的每一節像是懸浮在空中,風一吹似乎還在晃動。
看著就像是能輕而易舉索人性命的玩物。
言望縮了縮脖子,不再去看。
「我可不想碰它,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的,那邊的那個看起來才好玩……」
言望指了指更遠處的同樣看不清構造的建築,信口雌黃道。
「我瞧著這個就挺好,想是用來訓練習魔生的。言望公子,你怕是逃不掉了。」也璃調侃道。
「我逃不掉?那你也別想逃掉……還有你,笑什麼笑,沒想到君須你還是個假正經……」言望白了君須一眼,順著人流繼續朝前走。
再往前就能看到一片湖,湖看起來十分廣闊。
適才在習魔閣大門處俯視下去,這湖幾乎貫穿了半個習魔閣。
沿著湖邊往西側走,便有一座湖上建築。
其氣勢遠超他們能見到的所有建築。
雖不是金碧輝煌,但相比於川穹堂,這個要恢弘大氣得多。
「這裡是飲湖樓,習魔閣最為昂貴的一座樓,重要場合才會用到。你們進去了注意一下言行即可。」
但白青平淡的敘述風格就像是在告訴眾人,這裡不重要,你們大可以隨性而為。
然而無人會真的以為,這裡是個可以輕鬆自在的地方。
也璃見這飲湖樓宛如建在水中飲水,想來樓名便是出自於此。
只是,樓建在湖中,他們該如何過去?
難道要行船?
「跟我來。」只見白青沒有絲毫疑慮,直接往湖內走。
就在眾人以為他們要淌水過去時,白青立在了湖水邊緣,就在湖邊即將打濕他的鞋時,他伸出兩手,掌心對天,如此聚集了好一會兒,他的手心才出現一絲絲異常。
正當眾人要感嘆什麼的時候,就連那一絲異常也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