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復明
一場車禍，我變成了瞎子。
手術結束，恢復意識后，我的視線一片黑暗，感受不到光明，也看不到任何色彩。
我就像個廢人，全然沒有自理能力，甚至連小便都需要女護士幫忙。
好幾次我都摸到了水果刀，想結束自己的痛苦。
當冰冷的刀刃貼在皮膚上時，我猶豫，也恐懼。
我沒有這個勇氣，我還年輕，我有妻子，有親人。
萬惡的老天收走了我的一切，卻留給我一個不離不棄的妻子。
哪怕我是個瞎子，妻子也沒有拋棄我，而是承擔起養家的責任。
而我，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接受著妻子的饋贈。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陽光，可沒想到，老天終究沒有忘了我。
這天，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球被窗外陽光刺的有些生疼。
我愣了一會，揉揉眼睛，黑暗的視線逐漸開始變的模糊，然後我看到了陽光，看到了紫羅蘭色的窗帘在隨風搖擺。
我高興，也害怕，好怕這又是一場夢。
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之後，那真實的痛覺讓我確定，這不是夢……
「哈……我……我看到了！看到了！我能看到了！！」
我聲嘶力竭的吶喊，手舞足蹈，朝門外跑去。
重生般的喜悅和過往的委屈在心頭交織，我跪在路上，嚎啕大哭。
但願我的眼淚能把過去三年的黑暗沖刷。
這一刻，我不再是瞎子，不再是廢人。
哭過鬧過之後我飛奔回家，等待著妻子下班，然後跟她分享這個喜訊。
中午，妻子下班回家。
三年了，我終於又看到了妻子的面龐。
她叫孟瑤，是我大學同學，當時就是系花。
我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積了什麼德，能娶到自己的夢中女神。
「瑤瑤……」我強忍激動，打算說出這個喜訊。
「不是告訴你下午要去我妹妹家吃飯么，你還沒收拾好？」瑤瑤語氣有些不耐煩。
說話的功夫，她一邊脫著工作裝，一邊走向衣櫃。
我笑了笑，期待著妻子得知我眼睛恢復之後，該有多高興。
可到了嘴邊的話，卻硬是咽了回去
我眼睜睜的看著瑤瑤從衣櫃里拿出一套鏤空的黑色內衣，很魅惑。
脫下工作裝的瑤瑤，傲人身材展露無遺，然後當著我的面換著黑色內衣。
眼看妻子傲人的身材被黑色內衣，逐漸包裹，我腦子完全空白，身子不由得搖晃。
瑤瑤大學就是個學霸，也是個傳統的女孩兒，在男女之事那方面很羞澀。
我們在一起一年多的時間，一直到新婚夜她才把第一次交給我。
沒有失明前，我也跟瑤瑤提過，想讓她穿著制服或者情趣內衣，卻都被她拒絕，還說我下流。
我一直認為純白如同仙女般的妻子，卻當著我的面穿上一套鏤空內衣。
這一切，狠狠刺痛我的眼睛，也刺痛我的心。
為什麼瑤瑤會穿上鏤空內衣？是穿給我看的嗎？
別說笑了，我只是瞎子，根本看不到！
「傻愣著幹什麼？穿衣服走，人家還等著呢。」瑤瑤託了托負重過載的上圍，然後又從衣櫃里拿出一套衣服。
一件過膝碎花長裙，上身一件寶藍外套，看著規規矩矩。
這樣的妻子，才是我印象中的模樣，可我知道，這身規矩的扮相下，隱藏的是一身放蕩的內衣，真是諷刺。
我沉默，恢復光明的喜悅蕩然無存，只剩下惶恐和憤怒。
守了三年活寡，*變了。
她可以不知廉恥的穿著情趣內衣去跟野男人偷情。
我很想很上去質問她，是不是背叛了我？
可僅剩的理智告訴我，如果這麼做，不管結果如何，我和瑤瑤的婚姻，都會走到盡頭。
我不想這樣，我愛瑤瑤，很愛。
下午，我渾渾噩噩的跟著妻子到街上買了禮物，到了她妹妹家。
餐桌上，大家喝酒暢談，歡聲笑語。
唯獨我沉默不語，儘管瑤瑤餐桌上很照顧我，會給我夾菜，問我是不是有心事。
可一想到她衣服裡面的情趣內衣，我就覺得心難受。
「瑤瑤啊，你也理解一下陳強。他都瞎了三年了，現在啥也不能幹，還得讓你養活，是個老爺們都覺得失敗，鬱悶一下也正常。」
刺耳的聲音瞬間把我拽回現實，說話的人叫齊少陽，是瑤瑤妹夫，也是我大學同學。
傻子都聽的出來他話里的嘲諷，講道理，看著這小子那張賤兮兮的笑臉，我真的想一拳砸下去。
可礙於妻子和她妹妹在場，只好忍著。
我沒搭理他，自顧埋頭吃飯，可這貨越來越過分，嘲諷就算了，竟然當著我的面撩瑤瑤。
「唉，也不知道陳強積了什麼德，竟然能娶到瑤瑤你這樣的媳婦兒。我要是能有你這樣的媳婦兒，做夢都能樂醒。」齊少陽嬉笑著說道。
我驚訝的看了一眼瑤瑤的妹妹，自家男人調戲別的女人，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
瑤瑤不咸不淡的回應了幾句，沒想打齊少陽越來越過分。
還說起了大學往事，說他那時候就一直喜歡瑤瑤，還很後悔當時沒追上瑤瑤，不然現在肯定是抱著媳婦兒在被窩裡睡大覺。
聽著齊少陽那刺耳的笑聲，我一股火竄了上來，這小子完全是把我當空氣了？
不管瑤瑤到底出沒出軌，說到底也是我媳婦兒，這小子當著我的面調戲瑤瑤，我能忍？
瑤瑤的臉色也有點尷尬，起身說要去廁所，就直接上了二樓。
「嘿嘿，瑤瑤，我家太大，我領你去吧，可別迷路了。」齊少陽猴急的跟了上去，領著瑤瑤上了二樓。
老實說，我這時候覺得自己很窩囊。
自己媳婦兒被人調戲，我連個屁都不能放，太特么憋屈了！
我接連灌了幾口酒，眼看都快十分鐘了，瑤瑤還沒回來，生怕齊少陽那小子會佔她便宜，正想去看看。
我剛起身，瑤瑤跟齊少陽兩人先後回來。
而且瑤瑤的臉蛋有點紅，坐下之後一句話也不說，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怪。
我一直盯著瑤瑤看，不留神碰掉了筷子，就彎腰去撿。
撿起瞬間，我下意識扭頭看了看妻子的雙腿，當時就愣了。
瑤瑤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修長白嫩的小腿上卻光禿禿的，沒有了黑絲。
目光再逐漸上移，我看到了裙底風光。
竟然是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