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真的死了嗎?

國智他們一行人已經趕到了這片地區，眾人紛紛下車，準備好了手中的傢伙，隊長黃凱一次又一次的撥打著楊浩的電話,可惜…一直無法接通.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沉重.對於一個警察,尤其是刑警,電話聯繫等於生命,24個小時晝夜都不能關機,如果電話出現關機狀態的話,此人要麼就深陷危險之中.要麼就已經……..

黃凱吩咐了一聲,給了國智一個手勢之後,眾人分為2對,一左一右開始進行逐步搜查.與此同時,楊浩面對著這一群不可思議的「東西」,心裡反倒覺得可笑,自己經受的教育到底是什麼??眼前的這一切又是什麼??想歸想,楊浩還是緩緩的舉起了槍,雖然不知道槍對這些東西有沒有作用,但處於本能反應,他還是開槍了,一槍,2槍,3槍….無濟於事,子彈透過這些東西,打在了後面的牆壁上,子彈,打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日本鬼子越來越多,口中不停的碎碎念,手中拿什麼的都有,注射器,軍刀,斧頭,鐵拷.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楊浩…

「國智哥,咱們這麼找不是個辦法阿,這地方太大了…」

「大也要找,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楊浩)給我找出來.」

國智瞪了一眼發問的警員,狠狠的踩了踩地上的煙頭,剛要繼續走,突然聽到了幾聲槍響,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入夜十分,人跡罕見的地方,還是聽的很清楚,眾人楞了一下,對講機里發出了聲音,.

「002,002聽見請回答,聽見請回答…」

「002收到..」

「你們那出了什麼狀況?」

「我這沒狀況,也沒發現罪犯…..」

「那剛才的槍聲是????」

很顯然這槍聲不是來自於2隊人中的任何一方,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2個人頓時都反應了過來,掏出了傢伙,頂上了膛火,分別領著隊員朝著槍聲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2對人在一棟類似教堂的建筑前面回合了,刑警隊的人不愧是精英,一句話也沒有,所有人進入了一級備戰狀態,前面的隊員保持這射擊的姿勢推開了大門.這時國智和黃凱也跟了上來.映入眼帘的與楊浩看到的截然不同,大廳里空空蕩蕩的,地上殘留著一些廢紙團和破舊的桌椅,正玄關處,掛著一堆爛布條.屋頂上接了不少的蜘蛛網.但並沒有看到楊浩以及曾強的人影,這是怎麼回事???

「1隊上2樓看看,2隊搜索大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黃凱的話音剛落,2對人已經開始工作了,沒過多久.2隊的一個警員跑了過來..

「黃隊,在那邊發現了一個暗道,好像直通地下..」

「哦???下去看看….」

黃凱和國智順這警員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不一會就來到了這個地下實驗室.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空蕩蕩的,隱約的還能看到一些銹跡斑斑的刑具,再往裡走….

「楊浩…..」國智第一個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楊浩,一瞬間就跑了過去,後面的人接踵而至…

「阿浩,醒醒,你怎麼樣????阿浩..你說話阿…」

國智焦急的搖晃著楊浩的身體,但無論他怎麼搖,楊浩就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時黃凱走了過來,用手探了探楊浩的鼻息,有聽了聽他的心跳,黃凱呆住了,久久沒有說話.

「黃哥,他怎麼樣了?沒事吧?」,黃凱還是沒有說話,起身嘆了口氣,心有不甘的搖了搖頭.

「不是吧??黃哥?...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他怎麼會死呢?」

「阿浩,你給我起來?你躺在這耍賴是不是??偷懶是不是??」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他嗎的給我起來….起來….起來」

國智開始有些瘋狂,他發瘋似的搖晃這楊浩的身體,眼睛里流出了淚水.許久之後他停了停,眼神獃滯的他,突然把眼光瞪向了曾強的屍體.

「是你…是你害死我兄弟的,我要報仇,你他嗎給我活過來讓我再殺幾次…..」

國智開始語無倫次,他再一次發瘋似的踹打著曾強的屍體。黃凱怕他再出事端，命人把國智拽開。其它人把楊浩和曾強的屍體抬了出去.2隊人,就這麼默默的回到了停車處,依次上了車,一路無話.

叮鈴鈴~~~~楊浩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此時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楊浩的父親揉了揉眼睛,起身接起了電話.(楊浩的父親,已經退休,但被警局返聘,是刑警隊的顧問)

「喂?」

「楊叔,我是黃凱…..」

「……….」

「嗯….嗯…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楊浩的父親臉色一變,陰沉無比,他緩緩的放下了電話,這一細節被楊浩的母親看在眼裡,心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睡意全無的等待著楊浩父親的答覆.

「是不是浩浩出什麼事了?」眼看楊浩的父親穿好了衣服要出門的樣子,母親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事,局裡有案子了,我要過去一趟..」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你先睡吧」

楊浩的父親不想讓他母親過於傷悲,準備先看看情況再做打算,於是安慰了幾句之後,就出門了.剛走到警隊的門口,就看見那站滿了人,議論紛紛,嘆氣聲不絕於耳.楊浩的父親突然覺得心裡一沉,他緩緩的走向人群,見到他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讓開了一條路,終於,他站在了自己兒子的屍體前,眼神恍惚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楊叔….」黃凱走了過來剛想說些什麼.只看到楊叔的手抬了起來,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人群里馬上就鴉雀無聲了,黃凱到了嘴邊的話,也生生的咽了下去.由此可見,楊叔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在這群刑警的印象中,還是比較有威嚴的.他緩緩的蹲下了身子,用手探了探鼻息,聽了聽心跳,又把手掐在了楊浩手腕的動脈上.過了一會,楊叔眼睛里忽然一亮,他站起了身說到.

「把曾強的屍體送到法醫處鑒定吧,浩浩我要帶走…」

「楊叔,這好像有點難辦,咱們的人死了首先要經過法醫鑒定后,才能讓家屬領走阿.您又不是不知道…」

楊叔又打了個禁聲的手勢,「不用多說了,就按我說的辦吧,有什麼事情我背著.」

說完,他抱起了自己的兒子就往外走,意外的是,在場的所有的警察竟沒有一個出來攔住他,黃凱也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中年喪子是人生的三大不幸之一,或許楊叔還不能接受現實吧,等他接受了在做法檢也不算晚.黃凱心裡也翻起了一陣難過,其實他真的很難受,也很想流淚,但他是隊長,在這麼多隊員面前,他不能流淚,不能表現出懦弱的一面,他只能永遠的展示著強硬的大男人形象,至於那些悲傷,只能在一個人的被窩裡,獨自撫平了.

楊叔抱著自己的兒子剛走出人群,他停下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淚流滿面的女人,沒錯,這個人就是楊叔的妻子,楊浩的母親.一時間,楊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緩緩的走到妻子的面前.

「走吧,咱們先回家….」,看著眼前的一切,楊浩的母親,硬咬住要哭出的聲音,身體僵硬的跟這楊叔上了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車子一路開到了楊浩的家中.楊叔把兒子放在了客廳的地板上,找了一快薄被.蓋在了楊浩的身上.轉過身來對這自己的妻子說道.

「這段時間把房門鎖上,我不見任何人.你除了必要的外出,盡量不要出門,我要趕寫一篇報告,你也不要來打擾我,浩浩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明白了嗎?」

楊浩的母親木吶的點了點頭,此時她什麼也聽不進去,什麼也不關心.她的世界除了悲傷,悲傷,還是悲傷.眼淚就一直未間斷過.

楊叔鑽進了書房,再就沒有出來過,而楊浩的母親整天以淚洗面,工作也不去了,整天的守著楊浩的身體,一日三餐還照舊給楊浩的碗里盛的滿滿的,只是沒被吃過一口罷了.楊浩的母親一天比一天憔悴,臉上的血色一天天的淡化了下去.她一直守在楊浩的身旁,累到不行,就昏睡過去,然後被驚醒,如此往返足足過了7天..按常理說,人死後7天,身體肯定要僵硬,尤其是這樣的夏天,用不了3天屍身就會腐爛發臭,但楊浩的身體卻完好無損,不但沒僵硬沒腐爛,甚至臉色都和正常人一樣,彷彿是睡著了.這一不同尋常的現象顯然沒有被楊浩的母親發現,因為她沉浸在悲傷中根本不能自拔,所以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就在楊浩死後的第7天晚上,楊浩的母親依舊守在他的身旁,用毛巾擦拭這自己兒子的臉,淚水不由得再一次的奪眶而出,忽然她發現楊浩的眼睛動了一下,母親被著現象驚主了,她揉了揉眼睛,仔細在看,楊浩的身體卻一如既往的一動不動,就在她認為是幻覺的時候,楊浩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雖然動作細微,但這次看的確是真實,楊浩的母親突然變的無比的激動,她用手探了探楊浩的鼻息,一股微涼細小的氣流有節奏的一進一出,她心中大喜,再俯身聽了聽楊浩的心跳,心口處有微微的顫動.這….這…..楊浩的母親忽然站起了身,喜出望外的拍打這書房的門「浩浩他爸,浩浩他爸,你快出來看看,浩浩有呼吸了,有心跳了..你快出來看看呀」,楊浩的母親無比的激動,她知道,他的兒子回來了,他的兒子沒死….

「哎呀,別敲了別敲了,房門都要被你搗爛了…」,楊叔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從他的臉色來看,並不比楊浩的母親強到哪去,紅紅的眼睛,蒼白的臉色,蓬亂的頭髮..母親見此也微微一楞,覺得不可思議.平時這麼在乎形象的他這麼會..但頓時打消了念頭改口說到.

「浩浩他爸,你快看看,浩浩有呼吸了,心跳也回復了.他沒死是不是??」

「怎麼可能….」楊叔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從神情里判斷出沒有一絲的謊言之後,不可置信的把手放在了楊浩的鼻子上,咿???真的有氣息了,隨後和楊媽媽一樣,把耳朵貼在了兒子的胸口上,砰砰…砰砰…心跳一下比一下有力,不由得讓這位憔悴的父親容顏大喜.「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兒子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太好了太好了,孩子她媽,你快去準備一些浩浩喜歡的飯菜,我…我把這裡收拾收拾..」

楊叔手舞足蹈起來,楊媽媽見此,也知道自己並非是幻覺,頓時來了精神,嘴裡一個勁的好好好個不停,快步進了洗手間,整理了下儀容,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就在她剛要走出房門的時候…

「啊….呼….」一聲喘息傳到了2個人的耳朵里,這兩位老人家驚訝的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是的,不由得不驚訝,死了7天之久的楊浩睜開了眼睛,正準備坐起來,可能是躺的太久了,身體有些酸痛,所以才發出了一聲呻吟.楊叔見此,飛快的跑到兒子身邊把他攙扶了起來,楊浩的母親此時激動的又一次用淚水把剛化好的妝沖了個亂78糟.

「浩浩…浩浩?你..你醒了??」楊叔顫聲的問了一句,

「嗯…老爸,哎呀,我這身上怎麼這麼酸呢???唉??媽??你這是怎麼了?看看你化的妝.哈哈哈」

「媽媽沒事,沒事.」楊媽媽邊說邊用手擦著眼淚,她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隨之傳來的疼痛感讓她更加感到踏實,兒子醒了,是真的醒的.

「媽,我快餓死了,能不能給我做點飯啊」

「啊?哦好好好,媽媽這就去買菜給你做飯,你等等啊」,楊浩的一句話,彷彿給予了她新生,楊媽媽好像真的怕楊浩會被餓死般的連臉上的混濁妝都忘了擦就出門買菜去了.

「爸,謝謝你……」楊浩等母親走出房門后,握著楊叔的手說了一句.

「傻孩子,和你爸爸道什麼謝,不過你要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發生的一切,包括關於我的一切.」

楊浩聽後點了點頭….父子倆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