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屠賊
?「四下如此昏暗,這鄧師弟竟能將這些盜匪盡數『射』中,而且其中五人都是一箭斃命,更有一人故意避其要害。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楊再興臉『色』連變,卻不曾想,鄧云為了練這『門』功夫,下了多大的苦功,兼之再有周侗這位名滿天下的關中大俠在旁指點,方才練成。
楊再興念頭一定,便是走了過去,贊道:「兄弟今『日』真讓我大開眼界。」
「楊大哥謬讚。這不過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這人叫做付施,還算未泯滅人『性』,且留他一命,待會讓他帶路上山。聽他說,今夜他們寨里會舉行酒宴。那『過山豹』胡強便是前去備辦酒席的途中發現了我們。」
「那胡強竟是當家的,這備辦酒席之事,怎會讓他來做?」楊再興聽言,眉頭一皺,冷眼望向付施。付施嚇了一跳,連忙答道:「回稟爺,其實寨里酒水充足,牲口也多,這胡強下山就是想找些『女』子。而且胡強平『日』就喜下山作惡,鎮守寨子之事倒多『交』給那永洪來做。」
「哼!便宜了那狗東西!」楊再興眼『色』又冷了幾分。
鄧雲表面看是冷靜,但雙眼時不時『射』出的凶光,足可看出他壓著滿腹怒火。只聽鄧雲寒著臉道:「胡強出來已有些許時候,未免那永洪起疑。楊大哥我們先吃些口糧,養『精』蓄銳,然後便是趕快上山,殺那些賊子一個措手不及!」
楊再興眼睛一眯,冷聲應下。一陣后,兩人食飽,鄧雲讓付施騎了胡強的坐騎,便望鵝黃山趕去。付施熟通地勢,也知哪裡有暗哨,趁著夜『色』正濃,領著鄧、楊兩人一路隱蔽地趕往寨子。
不久,三人來到一處坡上,都下了馬,到高處觀望。上方不遠處,只聽得一陣陣笑罵『淫』穢叫響,還有一些凄厲痛苦地哀求聲。鄧雲、楊再興剎地臉『色』一冷,付施連忙說道:「兩位爺,看來他們已經開始了宴席。胡強很是縱容永洪,更對他言聽計從。寨里反倒像是永洪當家。想必永洪以為胡強一時還未玩得盡興,等得閑悶,便自作主張地開始了宴席。」
付施話畢,又是一陣凄厲的慘叫聲起。楊再興大眼一瞪,一把揪住付施,咬牙切齒地囔道:「寨里為何有『女』子慘叫?」
「爺饒命!這酒宴,自是少不了『女』子啊!」付施唯恐楊再興活活撕了自己,急忙答說。楊再興大喝一聲,把付施甩飛一旁,鄧雲一把攔住。楊再興正是氣在頭上,正想伸手撇開鄧雲的手臂,卻先對上鄧雲那雙冷得如同冰淵般的瞳孔。
「楊大哥,我有一計,可一舉殲滅這些惡賊!」
楊再興一聽,便是冷靜下來。鄧雲低聲教道如此如此,楊再興猶豫一陣還是答應下來。
卻說鵝黃山寨前院,四處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酒罈、殘菜,倒落的桌椅,還有不少衣裳。一些大漢在飲酒食『肉』,看著另外那些**的漢子撲向四處逃竄的『女』子,每當看到有人撲中,便會發出一陣放『盪』的『淫』笑聲。在寨內,一個頭大身長的漢子,正撲在一個渾身**,好似死屍一般的『女』子身上,不斷地『抽』動著身體。
驀然,在一顆物體,從前院半空飛落,『嘭』的一聲跌在地上,然後滾了幾圈,在聽在一個盜匪的身旁。那盜匪下意識地望去,這竟是胡強的頭顱,頓時嚇得渾身抖顫,連忙嘶聲大叫起來。
「大當家被人宰了!!」
這聲驚叫一起,前院里的盜匪立馬嚇得停下了活,更有不少人下盤一縮,便是泄了。就在此時,一陣馬鳴聲起,寨外有人叫道。
「你等這些天殺的狗賊,今『日』小爺定要將你等盡數殺盡!」
一個盜匪頭領連忙穿上衣服,向兩個手下打去眼『色』,那兩人會意,急望大『門』趕去,把『門』一拉。大『門』剛開,只見一道快影倏地竄入,竟是一人一馬飛躍進來,馬上坐著一少年,面寒目冷,手持弓箭,隨著弓弦震動,根根快箭『射』出,那些盜匪一時不備,想要躲時,已被『射』中,紛紛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山寨后忽然燃起一片火光,場內盜匪看得,各個嚇得驚慌失措。少年郎見是時機,策馬縱飛間,弓張箭發,一個個盜匪應聲而倒。
另一邊,在寨子內的永洪剛是完事,便聽見前院有人叫喊大當家的死了。永洪心頭一跳,正準備趕出一看,忽然後堂響起一陣怪響,想是有人偷襲,連忙一勒『褲』帶,取了一柄槍矛,轉入後堂。哪知永洪前腳剛是踏進,便見後院一片火光,正是驚駭萬分,忽地一道寒光飛來,旁邊角落撲出一人。永洪望后就倒,寒光一飛而過,那偷襲之人,立馬一腳踹出,永洪躲閃不及,被踹飛而去,撞在一几子案上。
「英雄且慢!!我願奉上百兩銀子,只求保得小命!!」
永洪滾了一滾,急眼望去,見一少年,瞪眼呲牙,凶神惡煞,提刀趕來,立馬嘶聲求饒。
「狗賊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何必廢話!」這少年正是楊再興。只聽他厲聲一喝,快步趕上,揮刀就砍。永洪連忙抬手去擋,刀刃過處,血液飛騰。楊再興這一刀,便是砍斷了永洪的半截手臂。永洪立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連忙就地打滾逃開。楊再興目光冰冷,快步趕上,一刀一刀對著就砍。不一時,慘叫聲驟然停住,那永洪已被楊再興砍得面目全非,甚是駭人。
且說鄧雲縱馬殺入寨內前院,例無虛發,瞬間便將十數個盜匪擊斃。眼看火光愈大,鄧雲急呼四周『女』子離開,又想楊再興遲遲不見,正『玉』入內一探時,楊再興單手托著一個『女』子沖了出來。楊再興上身**,他的衣裳正披著那『女』子的身上。
「楊大哥!!火勢頗急,快快離去!」
鄧雲臉『色』一喜,疾聲叫道。楊再興亦是『露』出幾分『激』動的神『色』,縱聲躍行,口中答道:「好!兄弟你看看四周還有沒有那些被劫的『女』子。我先走一步!」
鄧雲聽言,把頭一點,遂策馬衝起,繞著寨子探尋一遍。待鄧雲趕出,整個山寨已經燃燒起來,遍處火光。
「這番算是替附近的老百姓除了一大禍害!」黑夜被照得通明,如同白晝。楊再興望著張天的火焰,喃喃而道。
鄧雲聞言,沉默不語,又見那些『女』子大多沒有衣裳,有的也是半遮半掩,皆是獃滯木訥,宛如行屍走『肉』。鄧雲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道:「時今『亂』世,朝廷昏庸無道,民不聊生,致使盜匪蜂起。若不除根源,如此禍事定將周而復始。」
楊再興一聽,面『色』一變,卻是被鄧雲『激』起心中的憤恨,厲聲喝道:「兄弟說得是!那官家老爺只知玩樂,全然不顧百姓生死,卻又寵信『奸』臣,以致朝綱崩潰,我等百姓不但受外敵欺凌,還受官府『逼』壓,大多人根本難以維持生計,而且『日』夜擔驚受怕,不知何時會出些禍事!依我看,若想天下太平,便先要除了!」
「楊大哥!」
楊再興話剛到嘴邊,鄧雲連忙急聲打斷,然後做了一個眼『色』。楊再興張了張口,不忿地朝地吐了一口唾沫,以作泄氣。鄧雲遂轉過身子,向那些可憐『女』子走去。
「恩公大恩大德,我等感『激』不盡!」
這時,這些可憐『女』子大多的恢復了神智,紛紛跪下向鄧雲拜道。鄧雲急忙扶起為首一人,說了些安慰的話,然後又和楊再興商議,到附近的村莊置辦些衣裳還有乾糧。
於是,楊再興騎馬出發,鄧雲則留下來照看這些可憐『女』子。至於付施,鄧雲一時心軟,還是饒了他一命,已不知逃哪去了。
次『日』,旭『日』剛起。楊再興已置辦妥當,策馬歸來,把買來的衣裳分去,然後又分了乾糧。這些可憐『女』子各個神情凄然,道謝不絕,又跪又拜,時不時哭聲『抽』泣,也不知是感動,還是哀切身世坎坷。鄧、楊兩人看在眼裡,對如今世道的看法又有了些變化。
隨後鄧、楊兩人把身上大多的細軟都分給了這些可憐『女』子,若是也在大行山附近的,便隨他們一同過去,若是不順路的便各自歸家。鄧、楊兩人的善良、仗義,令她們對這殘酷的世間,又有了一絲希望。還好,這些可憐『女』子大多家裡都在這附近,也是順路。有兩個卻是一家都被那些盜匪所殺,無親無故,不知去向。鄧、楊兩人商議一陣,勸她倆隨他們去大行山,那裡聚集一班忠義之士,專『門』接濟貧苦百姓。那倆『女』子聽了,也是順從。
莫約十數『日』后,鄧、楊到了大行山的附近一條村子,沿途中他們已將大部分的『女』子送回,只剩下那兩個失去家人的『女』子。鄧、楊讓她倆先在村中落腳,待他們上山把事情辦妥,再來接她們上山。這倆『女』子已然暗暗將鄧、楊兩人視為親人,自不會違背。鄧、楊把她們安置好后,然後又向村裡的百姓打聽了有關大行山的情報,到了次『日』便是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