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帥府之行
「咦!」聶天戈拿起了一支已經成型的捷克毛瑟仿造步槍,嘴裡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這槍設計得有些意思,和捷克毛瑟步槍有些區別。」
原來,這槍和捷克毛瑟步槍的差別在於橄欖狀的拉柄頭,槍栓內的撞針部,採用內部彈簧的設計。在聶天戈這樣的行家手中,自然是一清二楚。
「聶公子好眼裡,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先發明的,成型於零六年,最早使用在三八式步槍上面。」伴隨在旁邊的日籍技師佐藤勇之助略微有些激動地說。
「胡說八道。」卻是兵工廠的總顧問白興馬上打斷了佐藤勇之助的話,「這是我們奧地利兵工廠與一七年最先發明的,還申請了專利權。」
聶天戈的嘴唇禁不住抽了抽,看來,關於這個專利的問題還有所爭論啊。
「顧問先生,我贊同您的看法。」聶天戈略微一沉吟,就用流利的英語對白興說。因為佐藤勇之助是日本人,所以聶天戈沒有選擇,只能支持白興顧問了。
「聶公子的英語真流利。」白興見聶天戈居然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更是高興,也馬上用英語和聶天戈交談起來。其他人都不懂英語,只見白興顧問臉上的表情很是高興,有些誇張,就知道聶天戈和白興聊得不錯。
這下,孫立剛又高看了自己少主人一眼。
總顧問白興就是奧國人,畢業於奧國格蘭斯工科大學。
而聶天戈之所以有意結交,是有目的的。一來可以利用白興幫忙從國外採購機器,二來也想通過白興物色一些專業技師。
聶天戈在奉天兵工廠里只想撈一些油水,並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裡。聶天戈心裡很清楚,中日之戰非常殘酷,敵強我弱,首先就在與武器上的懸殊!
因此,聶天戈來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要想辦法利用奉天兵工廠的資源,到關內某個地方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兵工廠!
這才是聶天戈的終極目標。
不過,辦兵工廠可不比一般企業。首先,資金消耗是巨大的,而現在聶天戈手中只有一萬大洋,也許舅舅孫烈臣去世后,遺產會有不少,不過,資金肯定是有空缺的。其次,光有資金也辦不了兵工廠,因為武器的製造是需要大量的專業機器和技術人員才能完成的,缺一不可!
對於資金問題,聶天戈自認難不倒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憑藉自己的先知先覺,發財應該不是很難!
不過,專業技術人員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正是因為如此,聶天戈就抓住這個機會,和總顧問白興搞好關係。
當然,這些不足為外人道。
佐藤勇之助被撇在一邊,心裡很是鬱悶。不過,白興是兵工廠的總顧問,而聶天戈是張作霖的義子,無論那一個人,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技術人員可以得罪起的。
在聶天戈看來,兵工廠有六千餘台機器,實在是有些浪費。聶天戈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辦法從兵工廠里弄出一些機器出去。
至於生產員工,聶天戈相信用現代企業管理經驗,有一千人足夠了,起碼支持自己以後的武器用量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兩班倒,流水作業等現在企業管理手段一旦實施,生產效率毫無疑問,將跨上一個嶄新的台階。
不過,聶天戈可沒有獻寶的意思。這些手段只能用在以後自己的專屬兵工廠內,而不能用在其他地方。
要是被其他人偷師了,特別是被日本人偷師,那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聶天戈在兵工廠呆了整整一天,東轉西轉,偶爾會問出一些奇怪的問題,讓總顧問白興都難以回答上來!
至於管家孫立剛,早就不耐煩,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
第二天,聶天戈專門拜見了一副張大帥張作霖。
在張作霖的官邸,聶天戈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少帥張學良。
張學良長得頗為帥氣,不軌為民國四大美男子之一。不過,臉上的表情略顯疲憊。這也讓聶天戈心中暗自揣測,看來張學良吸食大煙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參見少帥。」聶天戈畢恭畢敬地參見了張學良。
「你就是天戈啊,以後叫我大哥好了。」張學良呵呵笑著,倒也非常親昵,這也讓聶天戈對張學良的好感大增,「聽父帥說我多了個弟弟,我一直期盼著見到你呢,果然是一表人才。」
「大哥。」聶天戈這才改口,叫了一聲。
「哎。」張學良看來早就有準備,馬上從自己口袋裡取出一塊懷錶,估計也值兩百大洋,遞給了聶天戈,「這塊表就算大哥給你的見面禮吧。」
「謝謝大哥。」聶天戈倒不做作,落落大方地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後很小心地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
見聶天戈精鍊的人情世故,張作霖父子都很是滿意。雖然張作霖也是土匪出身,可那已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既然收下了聶天戈這個義子,那以後聶天戈可也代表著張家的一份臉面哪!
「天戈啊,以後多向你大哥學著點。」張作霖笑著說,「你大哥現在可是師長了,你多向大哥看齊。」
「是,以後還請大哥多指點。」聶天戈心裡暗自鄙夷,張學良可是個對軍事不精通的人,一直依靠著他的老師郭松齡,等到郭松齡兵變后,就失去了最大的屏障。
聶天戈甚至認為,要是有郭松齡在,九一八事變也許會是不同的一個結局!
不過,聶天戈嘴上卻是很客氣地說著。
「天戈,既然來了,今天就在家裡吃中飯吧。」張作霖呵呵笑著,「我讓你義母給你收拾出一套房間了,每個月過來住兩天吧。」
「好的。」聶天戈沒有猶豫,滿口應承。不管怎麼樣,義子就要有義子的覺悟。首先,要對義父義母恭敬,其次要讓少帥張學良滿意。至少,在自己羽翼還沒有豐滿之前。
要知道,張學良是個很隨意的人,行事往往缺乏理智,感性大於理性。無論是東北易幟,還是西安事變,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張作霖去世后,張學良更是因為對老將楊宇霆和常蔭槐痛下殺手,其罪名是阻擾易幟。可事實的真相如何,卻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