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陪玩的報酬
很快,聶天戈就有些後悔了。
少帥張學良去歌舞廳,居然也是前呼後擁,警衛人員一大堆,這讓聶天戈有些不適應。
而聶天戈身邊僅僅帶著虎子一人,這還是虎子死皮賴臉一定要跟著少當家。
和張學良同坐一輛防彈小車,倒是讓聶天戈覺得這次回大虎山,有必要從孫府里開台吉普車回去。
至於其他小車型號,則不在聶天戈的考慮範圍之內。這個年代里,公路只是勉強可以通行小車。因此,小車的速度還趕不上吉普車。
甚至可以說,小車出行,比騎馬還要慢。對於聶天戈來說,恨不得把一天當兩天用,哪裡有那個耐心坐在小車裡晃悠!
張學良的舞技確實不錯,博得了滿堂喝彩。這雖然與張學良的少帥身份分不開,但與張學良那標準的舞步也有關聯。
大部分時間裡,聶天戈都是坐在旁邊觀看張學良和女人們在舞池裡的表演。
對於聶天戈來說,來舞廳是隨遇而安,也是種受罪。不過,陪張學良前來,那是不得不煎熬下去。中途打退堂鼓,那是萬萬不可的。
好不容易等到舞會結束,聶天戈又小小恭維了張學良幾句,然後才笑著說:「大哥,我還有點事情,就不陪您回去了。」
「好。」張學良玩得開心,心情不錯,笑呵呵地說,「天戈,大哥這台小車怎麼樣?要是你喜歡就拿去。」
「大哥,天戈是勞碌命,無福氣享受這舒適的小車。」聶天戈笑著說,「要是大哥能給天戈卡車和吉普車之類的,倒還勉強能坐得。」
「天戈有意思啊。」張學良大手一揮,「趕明兒大哥送你十台卡車,一輛防彈吉普車。卡車軍用,吉普車就做你的座駕。」
「謝謝大哥。」聶天戈大喜,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表情,「保安團正缺少卡車,大哥可真是雪中送炭。」
張學良擺了擺手,鑽進了小車,揚長而去。
聶天戈叫了人力車,直奔孫督軍府而去。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孫立剛聽說聶天戈來了,趕緊跑過來迎接。
「剛叔,您還沒睡啊。」聶天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陪少帥出去逛了一圈,回來晚了。」
孫立剛笑著安排廚房給聶天戈弄點心,然後陪著聶天戈說話。
「少爺,您該娶媳婦了吧。」聊了一陣,孫立剛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差點沒讓聶天戈把嘴裡的茶水給噴了出來,忍得實在難受,表情很是怪異。
「少爺,您怎麼啦。」孫立剛好整以暇地說著,絲毫不管聶天戈的感受。
「這個嘛,我還不到二十歲呢。」聶天戈囁囁嚅嚅地說著。聶天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長輩讓自己找媳婦。
「都二十歲了,早該結婚了。」孫立剛卻是耐心地說著,「少帥可是十五歲就結婚了,孩子都好幾歲啦。」
孫立剛這話不假,張學良的婚姻可以說是張作霖包辦的。
20世紀初,當張作霖徜徉于山林草澤之間的時候,曾受過梨樹縣商會會長於文斗的照拂。
一次偶然的機會,張作霖得知於文斗的女兒于鳳至「福祿深厚,乃是鳳命」。張作霖是一個頗自負的男人。他深信將門虎子與鳳命千金是難得的姻緣,婚後一定大得大貴、大吉大利。從那時起他便許下一個心愿:一旦得勢,他的兒子必與於家女兒成親,用以相近相報。後來張作霖做了奉天督軍,權勢兩得,便娶了於文斗的女兒做了他的兒媳。
于鳳至美麗而又智慧,愛新覺羅·溥傑就曾盛讚于鳳至長得很美。她生就一張很古典的臉,清清秀秀的,宛若一枝雨後荷塘里盛開的蓮。
張學良同於鳳至的婚事,是由張作霖一手包辦做主的。張學良最初並不滿意這門親事,因而持反對態度。學良跟隨父親住進省城奉天後,開始學英文,在這一過程中結交了許多英美朋友,西方的民主、自由思想充滿了他的腦海,所以對婚姻方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分反感。
張作霖面對兒子的不感興趣則出以折衷的態度,他對張學良說:「你的正室原配非聽我的不可。你如果不同意舊式婚姻,你和於家女兒成親后,就叫你媳婦跟著你媽(指繼室盧夫人)好了。你在外面再找女人,我可以不管。」張學良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這門婚事。
張學良15歲同於鳳至結婚。于鳳至大張學良3歲,所以婚後張學良一直對於鳳至以大姐呼之。
「剛叔,我哪裡能夠和少帥相提並論啊。」聶天戈苦笑了一聲,「這事情過兩年再說吧。」
「也行。」孫立剛嘿嘿一笑,「等我見了你父母,讓他們和你談這個事情。」
孫立剛之所以對聶天戈的婚姻如此感興趣,是因為聶天戈曾經答應了孫烈臣,結婚後生的第一個兒子姓孫,算是讓孫烈臣的香火延續下去。
無論在哪個年代,傳宗接代都被看做是頭等大事!即便看透了人情世故的督軍孫烈臣也不例外,還真讓人嘆息不止!
「剛叔,我打算去上海一趟,可能需要大量的錢。」聶天戈笑了笑,「保安團的人槍太少,需要招兵買馬,特別是武器問題。」
「一共有兩百萬資金,我早就換成了美國花旗銀行的支票。」孫立剛倒沒多想,「少爺您都帶去吧,放在我身邊,我倒是睡不著覺。」
孫立剛對孫烈臣的忠誠,那是不用多說,屬於死心塌地地那種。而孫烈臣死後,孫立剛就把效忠的對象改為少爺聶天戈了。
在小事方面,或許孫立剛會提一些意見。可遇到這種大事情,孫立剛牢守自己的管家身份,唯聶天戈吩咐是從。
「剛叔,您就不怕我把錢都賠了進去?」見孫立剛這麼爽快,聶天戈反而愣了愣,有些詫異地說。
「少爺您非比常人,乃是大富大貴之人。」孫立剛卻回答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聶天戈想了足足三天三夜,也沒有想明白孫立剛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手中有了兩百萬大洋,聶天戈膽氣一壯,對這趟上海之行,多了些底氣。
PS:第二更送上,弟兄們的票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