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殿之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殿之上

「同是一個父親的孩子,怎麼能區別對待呢?奪位?不能用這麼難聽的詞,只是取回自己應得的位置而已。」

「誰規定了只有皇後生下的孩子才能繼承皇位?誰規定的皇位不能憑自己的能力得到?誰規定的封了王就一定要安安穩穩的做好王爺的事情就行?」或許是迷幻藥徹底發揮了作用,引發了蔣靜心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這時候的蔣靜心完全沒了剛開始的迷糊狀態,就跟正常交談的人一樣,語氣也生動了不少。

雲凌璟認真的觀察著蔣靜心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確定她還在迷幻藥的控制中,對這次的改良很是滿意。她也沒想到只是多加了一味葯,改了下之前那些藥材的劑量,竟然會給她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也就是說,這件事是龍傲治在背後謀算了一切?」濮陽澤的目光一厲,接著問道。

「當然不全是他自己一個人能謀算的了這麼的事情。三年前,他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皇子而已,一個半大的少年能成什麼事?還不是要指望著定安子爵府?」

「本來他們已經答應了事成之後要把后位留給蔓蔓的,可現在卻中途變卦,想要讓本夫人的女兒給他們當墊腳石!」說到這裡,蔣靜心的臉上滿是憤怒,看來這次蔣坤的決定是真的把她給惹火了。

「對你孫敏跟定安子爵府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濮陽澤可沒興趣聽這些廢話,打斷了蔣靜心的抱怨跟發狠。

「孫敏?他只不過是定安子爵府的一條狗,用到了他了,是主人看得起他。」很明顯,蔣靜心是看不上孫敏的。

「賈生的死,是孫敏做的吧?」雲凌璟見蔣靜心臉上的神情又開始迷糊起來,算計著藥效估計要過了,把要問的問題趕緊的問了出來。

「呵,那個賈生,竟然跟定安子爵府講條件,還想把自己的女兒嫁到定安子爵府或是緬南城主府中,太過貪心的人,是不會讓人喜歡的,更何況他的作用已經用完了,難道還好留著他時不時的站出來威脅一下這兩座府邸?讓他猝死,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臉面了。」

蔣靜心算是默認了雲凌璟的問題,而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頭腦中也漸漸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使勁晃動著腦袋想要把腦中的迷糊感甩開一般。

「都記下來了?」濮陽澤看向伏在桌案上的冷天明問道。

「回世子的話,全都記錄下來了。」冷天明現在都快成專屬的案宗記錄人員了,每次審問只要他在場,濮陽澤都會「物盡其用」。

「嗯。」濮陽澤接過來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見沒什麼問題后交給了龍鱗,「讓蔣靜心按上手印,然後直接送到宮裡去。」

還沒等蔣靜心徹底清醒過來,龍鱗一番動作,很快的出了暗牢,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轉過天來,龍傲天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把蔣靜心的供詞甩在了大殿上,當然他甩的時候用了些內勁,不然就那幾張飄飄然的紙張,肯定在扔出手的時候就落在了龍案上。

「蔣坤,你能耐的很啊,還真以為朕是那三五歲的小孩,很好騙嗎?」

蔣坤被訓斥的一愣,紙張飄落在地上之後並沒有人上前去撿來翻看,他們還以為不知道是哪個縣城報上來的消息,惹的龍傲天大發雷霆,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跟定安子爵府有關。

「老臣不明白聖上的意思。」蔣坤定了定心神,快速的思索著這些天來自己府中的子孫或是家奴有沒有做過什麼過火的事情,可想來想去,都沒任何的印象。

「那批賑災款項是不是很誘人?誘人到你這個定安子爵府的掌權者迫不及待的打上了它的主意?!」

龍傲天的話一出,滿殿的大臣們紛紛看向蔣坤。這幾天光陽城中上到朝中大臣,下到普通的貧民百姓,都在私底下議論這件事情呢,誰知道他們還沒聊出個一二三來,龍傲天就發難了。

而且現在他發難的對象竟然是定安子爵府,那個在幾年前自降爵位的蔣坤身上。

「聖上,老臣不明白您的意思。賑災款項被劫一案怎麼會跟定安子爵府有關聯,聖上莫不是被人給矇騙了?」蔣坤的心中一緊,可臉上依舊半點兒波瀾都沒有,若是就因為龍傲天的這一句話就亂了陣腳,那就不是蔣坤了。

而且在說話的同時,蔣坤的眼睛還一直看向濮陽澤的方向,意有所指。賑災款項是他找回來的,處理這次案件的也是他推薦出來的人,若是說有人蒙蔽龍傲天的話,也只能是濮陽澤跟鎮國公府了。

「皇兄,外祖的為人您應該很清楚,若是他有心貪墨那些銀錢的話,早在幾年前就不會自降爵位了,子爵跟伯爵的俸銀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龍傲治也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的為蔣坤說情。

「聖上,臣也相信定安子爵不是那樣的人。」幾個跟龍傲天走的近的大臣看到他沖著自己使眼色之後,也走了出來。

「這可是定安子爵府中的人給出的供詞,還有一份,是孫敏給出來的。」龍傲天又往外扔了一份供詞,正是之前孫敏的那份。

「一個人說,可以當他是想要給栽贓到定安子爵府的頭上,可是兩個人說的都大差不差呢?更何況,其中還有一位是你的親生女兒,緬南城的城主夫人。蔣子爵,這,你要怎麼解釋?」

濮陽澤慢慢的走到那兩份供詞跟前,微微彎腰把地上的紙撿了起來,先交到了胡能的手上。「還煩請胡丞相念一念這兩份供詞,也好讓這滿殿的大臣知道一下蔣子爵到底做了什麼。」

胡能本不想接濮陽澤手中的那兩份供詞,可正證詞已經遞到了自己跟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接也不好看。

既然人家能拿到早朝上來說,而且還說的這麼堅定,事情八九不離十的就是定安子爵府做下的。

作為曾經的輔國大臣之一,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那滿朝的文武怎麼看其餘的幾位大臣,他們的威望在這些大臣心中還能剩下多少?特別是這兩年剛提拔起來的那些新晉的官員,往後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還怎麼擺老臣的架子?

即便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可龍傲天已經默認了濮陽澤的舉動,他若是不讀的話,就是不拿龍傲天這個皇帝當回事,傳了出去,丞相府也落不著好。

懷揣著有些憋屈的心情,胡能開始朗讀那兩份證詞。

剛開始胡能讀的是孫敏那份,裡面交代的事情並不是很詳細,誰讓他只是個聽命辦事的,主子們謀划的詳細計劃怎麼能讓他知道?所以讀完第一份,滿殿的大臣們也沒露出多大的情緒變化。

等讀到第二份的時候,胡能只看了那供詞一眼就抬頭看向了蔣坤,眼中帶著不小的驚詫跟不可置信,也不知道是特意表現出來的還是證詞上的東西太過讓人震驚。

等滿殿的大臣們聽到了證詞中的內容后,也明白了胡能剛才的那一眼是怎麼個意思了。越往後面聽,大臣們看蔣坤的眼神也越怪異,到了最後,那些偷瞄的目光也變成了光明正大。

「聖上,這是誣陷,是誣陷啊。老臣的嫡次女早在前天一早就離開了光陽城,這份供詞的墨跡還很新鮮,怎麼會是老臣的女兒招供的證詞呢?」蔣坤在胡能讀完了第二份證詞后直接上手把那份證詞拿了過來,看了幾眼后當場提出了異議。

「是不是污衊,把蔣靜心跟孫敏帶到早朝上來對峙一番,便能辨別真偽。」濮陽澤見蔣坤握著證詞的手越來越緊,又補充上了一句「這兩份證詞只是謄抄下來的,原證詞已經被嚴大人收入大理寺中了。」

剛想要損毀那張證詞的蔣坤手下的動作一頓,看濮陽澤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若是眼神能咬人的話,估計他現在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了。

「聖上,此事事關到皇室子嗣,又與皇位有關,應該把蔣靜心跟孫敏提到眾臣的面前好好的對峙一番。」胡能的心思轉換的也快,眼見著蔣坤已經沒了翻身的可能,他可得把界限劃清了,省得到頭來自己的身上也惹上是非,要知道他們丞相府的身前也有一位皇子,正是富康貴妃膝下的二皇子龍傲勇。

龍傲天暗暗在心中罵了一句老狐狸,想必胡能也知道這次蔣頓是栽進去了,也不為他開脫了。

蔣坤這次是真的慌了,他怕濮陽澤他們真的把蔣靜心帶到大殿上來。他之前讓梁珂蔓進宮的做法也讓蔣靜心對定安子爵府生出了一些怨氣,他怕蔣靜心在不鎮靜的情況下說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話。

「孫福全,帶一干人等進殿。」龍傲天一聲令下,孫福全行了一禮后加快了腳步出了大殿,沒一會兒功夫就帶著五六號人走了進來的除了蔣靜心跟孫敏外,還有兩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兩名三十多歲的男子。

「這不是當年押運賑災款項的馬統領跟程副統領嗎?這是被抓到了?」不知是哪位大臣一眼認出了那兩名三十多歲的正是三年前領了命押運賑災款的幾名大內侍衛中的兩名。

蔣坤的臉色一白,震驚的抬頭看向龍傲天,他是什麼時候把這兩人拿下的,怎麼他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

而另外兩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一名是專門負責跟孫敏聯繫的,一名則是負責跟龍傲治接頭的,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都是通過他們二人來傳達的。

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龍傲治,他的皇帝夢才剛剛開始做,還沒來得及實現,這就被人給破壞了?而自己往後的日子,不是老死在府中,就是被貶為庶民,這讓他怎麼能承受的住?

除蔣靜心跟孫敏外的那四人是龍傲天跟濮陽澤昨天晚上才確認下來的。今天一早才給龍字輩的護衛下令拿下的,所以蔣坤跟龍傲治之前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也是正常。

那兩名大內侍衛是在瑜太嬪的宮中被揪出來的,他們二人一直假扮成太監藏在了和寧宮中,龍鱗跟龍衛帶著龍字輩的護衛們之前根據云凌璟的提示踩了好幾次點才確定這兩人確實是在和寧宮中。

今天一大早,他們把瑜太嬪的和寧宮差點兒翻了個個兒,這才把這兩個人給找出來,當然,現在的和寧宮已經被龍傲天的人牢牢的看守了起來,別說是往外傳消息,就是一隻耗子都出不來。

「為了讓蔣子爵心服口服,這四人的口供本世子還沒開始盤問,只等著當著一眾大臣的面來審訊。」濮陽澤掃了眼蔣坤跟龍傲治說到。

「還是說,蔣子爵想要確認一下孫敏跟蔣靜心之前供出的那些證詞的真偽?」

此時的蔣靜心依舊還不敢相信自己之前交代了那麼多事情,到現在還有些迷糊,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動一動被綁在身後的雙手,那粗糙的麻繩磨的她細嫩的皮膚又麻又疼,時刻提醒著她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實的。

「靜心,你為什麼!」蔣坤的眼中有失望,有怨恨,還有後悔,他到不是後悔把蔣靜心母女騙到光陽城來,而是後悔讓她知道了自己那麼多事情。

蔣靜心垂下了頭,看都不看蔣坤,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此時肯定狠毒了自己,可她能說自己說的那些供詞不是出自本願嗎?即便是說了,估計他也不會相信,而死認為她在狡辯吧。

「既然蔣子爵對蔣靜心跟孫敏的證詞沒了異議,那咱們就聽聽三年前那批賑災款項到丟是怎麼被劫的吧。」

這次濮陽澤並沒有動用雲凌璟給他的迷幻藥,而是只給了龍鱗一個眼神。

龍鱗在那兩名大內侍衛其中一人的腰間一按,大殿上突然響起了一道哀嚎聲,嚇的一些文官渾身一個激靈。

「是,是蔣子爵吩咐我們這麼做的。」疼過了那一下之後,馬統領想到剛被抓時龍鱗的手段,也不用他開口催促,急忙自己開了口。

「三年前罪民本是大內當值的統領,在確定了由罪民帶隊押運賑災款項之後,蔣子爵找上了罪民,承諾事後給罪民五千兩銀子的報酬,還說事成之後會保證罪民的性命。罪民也是一時被他蒙蔽了,鬼迷心竅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罪民怕一個人辦不好事情,就央求了當時的副統領程成,請他到時候一起行事,等事後罪民分他一半的報酬。」

「一開始,罪民心中始終有些害怕,不敢下手,眼見著路程快走了一般了,罪民跟程成合計了一下,用了分量不少的蒙汗藥把押運的軍隊跟其餘的大內侍衛都蒙翻了,把劫下來的賑災款項交給了當時的戶部尚書賈生。」

「罪民怕賑災款項被劫,我們二人也消失的話,會讓人把事情懷疑到罪民的身上,沒有幫著賈生轉移那些金銀,而是回到了事發地點,等軍營的那些士兵有清醒過來的人之後也跟著『醒』了過來。」

「知道押送的賑災款項丟失了,軍營的那些士兵願意承擔相應的罪責,而大內侍衛這邊,罪民為了趕緊的逃離,聯合程成鼓動他們一起逃離,等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罪民跟程成就把他們都殺害了,扒了他們的衣裳扔到了山林中。」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罪民跟程成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回到了光陽城,知道回來的那隊士兵都被砍了頭后心中也不好受,想要拿了銀子就趕緊的離開光陽城。」

「但當罪民走過一家賭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非想要進去摸兩把,一來二去的就把銀子都輸光了,而且還把程成的那份也輸進去了。沒了銀子,罪民跟程成也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再去求蔣子爵。」

「蔣子爵怕罪民跟程成把事情嚷嚷出去,把我們二人看管了起來。當然不蔣子爵估計一開始也想要了我們二人的命,但罪民告訴他,罪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寫成了供詞放到了一位好友那裡,只要罪民沒有及時跟他聯繫,這份供詞就會出現在大理寺中,這才保住了一命。」

「又過了一年後,蔣子爵讓人把罪民跟程成二人送到了和寧宮中當值,說是當值,實則是想找出罪民到底是在跟誰聯繫。剛開始罪民被困在宮中與十天之久,蔣子爵府上就收到了一份詳細的供詞。接下來的時間,罪民跟程成倒是好吃好喝的,也能隨意的外出,只不過不能離開和寧宮,直到今天早上。」

「馬統領說的都是真的,三年前的賑災款項是蔣子爵吩咐劫去的。」接觸到濮陽澤的目光,程成急忙出聲,就怕說的慢了龍鱗在後面「關照」自己。

「蔣坤,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龍傲天這是頭一次知道這裡面的一些詳細情況,為了不打草驚蛇,之前他們從沒在和寧宮那邊有大動作,也沒有把這兩人提前揪出來。

「老臣冤枉,老臣是先帝親自任命的輔國大臣,怎麼會做出這等望枉顧法紀的事情來。」

「你也知曉那是枉顧法紀的事情,那些賑災款可不僅僅是金銀,那是西廣城百姓們的命啊!」龍傲天說到激動處,差點兒把手邊的奏摺直接甩到蔣坤的臉上。

「你們來說!」龍傲天感覺自己胸中被怒火燒的太焦躁,一口把龍案上的茶水灌進口中,可依舊無法壓下心中的憤怒。

「小人是蔣子爵手下的暗人。」左邊的男子諾諾的開了口。

所謂的暗人,身份比正統的暗衛低一等,不用護在主人的身邊,只負責暗中聯繫下面的人,給他們傳達消息之類的事宜。

「小人負責跟孫敏聯繫,但凡蔣子爵吩咐下來需要孫敏去做的事情,都是小人來傳達的。」

「孫敏你來認一下人。」

「回聖上,之前跟罪臣聯繫的人都蒙著面,但從身量跟聲音上來分辨,應該就是他。」孫敏也不敢不老實,他是真的被雲凌璟給他活生生的開腦,能活著,誰也不想死,他充其量只是聽命行事,最嚴重的就是發配到苦寒之地做苦力,也比被人開了腦袋來的好。

「你說。」龍傲天指著另外的一名青年說到。

「小人是安王跟前的暗人。」那人說完,小心的看了眼龍傲治,看到他兇惡的眼神后急忙低下了頭接續說到。

「小人之前也是跟在蔣子爵身邊的人,三年前被送到了安王的身邊,只要有機會,就會在安王跟前說,說他完全有能力可以坐到龍椅上,可以在燕琴國發號施令。」那人的聲音越說越小,不過大殿中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能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

「然後小人就一直鼓吹安王的能力,漸漸的安王也生了代替聖上的心思,暗中跟蔣子爵走動的更加頻繁。等安王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后,私底下也讓人去找過那批金銀,而且已經聯繫好了北漠國那邊,只要那批金銀一被找到,就會買進五百匹戰馬。」

「什麼?買戰馬?」滿殿的大臣全都不可置信看向龍傲治,他這是想要用武力來坐上那個位置嗎?

「近幾日安王還跟車霧國那邊聯繫過,想要進一批質量好的兵刃,也等找到那批金銀后就開始跟相關的人員開始詳談。」

一個比一個震撼的消息被男子說出,大殿中的大臣們都快要站不住了。

之前為蔣坤開脫的那幾位官員也默默的往後面推了幾步,他們之前是站在龍傲治那邊的,可也僅限於龍傲治能給他們帶來利益,能在官途上往前走一走。

可現在,先不說龍傲治能不能保著他們往前走,就是他自己,這次估計也會折在裡面,這個時候不趕緊的劃清關係,還等什麼時候?

「好啊,真是朕的好弟弟啊。」龍傲天雖然知道龍傲治有那樣的想法,可知道跟被人當場說出來又是不同的心情,現在他都想把龍傲治跟蔣坤拎到先帝的陵前,讓他看看自己寵愛的小兒子跟信任的大臣是個什麼嘴臉。

「皇兄,這些人全都在污衊臣弟,臣弟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想法,臣弟只一心想要好好的輔佐皇兄,讓我燕琴國更加的昌盛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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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溺寵仵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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