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帶走車把式

嚴正的動作龍合茹也看到了，她的目光也移到了雲凌璟跟小五子的身上，想到自己的弟弟就是折在他們跟濮陽澤的手中，龍合茹的目光中也帶上了冰渣，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坐在椅子上的雲凌璟跟小五子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前天你所駕的馬車在經過福祿衚衕的時候，可有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小五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到車把式跟前站定，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小五子這一個多月來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了，跟著蹭了幾次早朝，見識過朝堂上那些大臣們的唇槍舌劍不說，私底下還經常跟龍傲天「混跡」在一起，龍合茹只是眼含殺意的看著他，對他可造不成什麼實質的傷害，他一點兒都沒當回事兒。

聽到福祿衚衕這幾個字，小五子看到車把式的眼睛偷偷看了下首位上的龍合茹，腳尖也悄悄的轉向了門口的方向。

看到車把式的這些小動作，小五子笑了笑，看來前天早上，在福祿衚衕那裡還真發生了些事情。

「回話！」突然，小五子在車把式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大喝一聲，把車把式嚇了個激靈。

「那天長公主出門的時候有些匆忙，馬車在經過衚衕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駙馬爺去早餐攤子上給小公子要了些熱水，回來的時候有一個，」

「咳咳！」

車把式被小五子一嚇，話不經大腦的全都禿嚕了出來，可惜的是只說了幾句就被龍合茹的咳嗽聲給打斷了。不過雖說只有這幾句話，裡面也有不少的信息了。

龍合茹狠狠的瞪了眼車把式，恨不能把他的嘴縫上。但她更加惱怒的是突然問話的小五子，抓著帕子的手一用力，一條絲線被她的指甲給勾了下來，整條帕子就因為這一條絲線，被毀了個徹底。

「哦？有個？長公主殿下，既然您不記得當天的一些事情了，不若讓駙馬也出來說一說當天的情況？」小五子看了眼被龍合茹扭在手中的帕子，心中感嘆萬分。

普通人攢一年的閑錢都不一定能買的起的一方帕子，到了龍合茹的手中卻成了可以隨意撕扯的物件，這龍合茹可真是會投胎啊。

「本宮讓你們進長公主府已經是給了大理寺天大的面子了，現在還要見駙馬？就憑大理寺卿三品官的官銜嗎？」龍合茹的右手啪的一聲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震的上面的茶杯都哆嗦了一下。

「長公主，長公主，小公子又犯病了。」

大廳中正劍拔弩張，就在這時，廳外跑進來一名小丫鬟，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喊著。

「本宮還有要事處理，金嬤嬤，請嚴大人他們出府。」一聽是自己兒子那邊出了問題，龍合茹直接起身離開前廳，較快了腳步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嚴大人，請把。」金嬤嬤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臉色不愉的看著嚴正他們六人。

「涼茶兄，帶著車把式。」雲凌璟看都沒看金嬤嬤，轉身出了前廳。

「嚴大人，這是我長公主府的車把式，不是。」金嬤嬤往車把式跟前一站，攔住了何奇正要伸過來的手。

「此人與一起命案有關，我大理寺雖說官職不高，但是有權傳喚任何一名有嫌疑的百姓或是官員。」不等金嬤嬤說完，嚴正當下就打斷了她的話，「金嬤嬤若是要阻擋大理寺辦案，本官也有權把金嬤嬤一併帶回去。」

「你！你！好，好，大理寺真是好大的威勢，哼，你們等著。」金嬤嬤用手指著嚴正，見他面不改色的堅持要把車把式帶走，扭頭看了眼車把式，咬著牙說到，「好好想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別忘了你還有個懷著身孕的媳婦。」

車把式渾身一僵，諾諾了回了句下奴知道，在金嬤嬤讓開身體后也不用何奇正來押，默默的往廳門那邊走去。

對於金嬤嬤明著的威脅，嚴正他們看在眼中卻不會再多生口舌之言，反正他們也沒想著車把式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交代了，只要他言語中露出一絲半點兒的線索，大理寺這麼多人，肯定能找出更多的線索出來。

「雲大人。」走出前廳，嚴正見雲凌璟正看著某個放下出神，不得不出聲提醒。

「嚴大人的手中可否有長公主府的俯瞰圖紙？」雲凌璟慢慢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嚴正問道。

「大理寺中只有整個光陽城的俯瞰圖，並沒有各府府邸的圖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雲凌璟會有這樣的問題，可嚴正還是很詳細的跟她闡述了一下整個光陽城的街道的分佈，跟幾個區域的劃分。

「至於各府邸的詳細圖紙，除了各府自己掌控外，聖上那裡應該有備份，不過聖上那裡的也不會很詳細，府邸賜下去之後大部分的官員都會按照自己的喜好對府里的構造有所改動。」

「嗯。」聽完后，雲凌璟瞭然的點了點頭，看來得讓濮陽澤去宮裡走上一趟了，然後瞅個時間來探一探這個長公主府，看看能不能「偶遇」一下駙馬爺。

二人說話的功夫，一行人已經出了長公主府，來的時候是六個人，走的時候卻變成了七個，何奇正跟吳護衛還有王護衛走在後面，把車把式左右後的圍在中間。

走到一半的時候，嚴正提出要進宮，畢竟案子牽扯上了長公主府，他們還把府中的車把式給帶了出來，怎麼也得跟龍傲天報備一下，長公主府就是再式微，那也是皇家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姐姐。

「你們先簡單的審審這個車把式，我去後面的斂房再看看。涼茶兄，去查下車把式的家眷在什麼地方。」回到大理寺中，雲凌璟並沒有跟著進前面的大堂，而是轉個了彎兒去了後面的斂房，她好像看看陳氏的屍首上能不能再找到些別的線索。

「說說駙馬爺去要水的那一段吧，他看到了什麼？」嚴正跟雲凌璟不在，小五子就是整個大理寺中官職最大的，審訊這樣的事情當然得由他來。

「駙馬爺見水有些熱，就要了些涼一些的，若是半路上小公子有發熱的跡象，也好給小公子降降溫。」車把式這次交代的很痛快，小五子一問，他就說了。

不過小五子對車把式交代出來的這些話，有了金嬤嬤前面的那一番話，他可是一點兒都不相信，只是笑意連連的看著車把式，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車把式被小五子看的渾身毛毛的，眼神閃閃爍爍的看看自己的衣角，再瞅瞅沾上灰塵的鞋面，就是不敢跟堂上的人對視。

「編的有些生硬，不過也還算湊合，從長公主府到大理寺這麼長的時間，你就想出來這個理由，說實在的，智商不行啊，怪不得只是個車把式。你就不會再編的豐滿一些嗎？比如說駙馬去要水的時候是怎樣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要回來水后發現要來的水不對，長公主又是怎麼交待他再下去要一次的。」等了好長一會兒，小五子才開口說話。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下面站著的幾個護衛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這麼編排駙馬，不就想說長公主府的駙馬本事是個無實權，只能靠自己媳婦的人嗎？

說起來，長公主的駙馬周元斌想當年也是大殿上欽點的金科狀元，進宮謝恩的時候正巧碰上到了要出宮遊玩的長公主，一個才華橫溢，一個青春洋溢，很快就看對眼了。再加上當時龍合茹也早已經過了嫁娶的年紀，瑜太嬪在先皇跟前提及了好幾次她的心思。

龍合茹是先帝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個女兒，到底能嬌寵一些，在詢問了周元斌的意思后，這才給二人賜了婚，大婚那天還親自駕臨公主府。

燕琴國的駙馬也是可以有一定實權的，只不過周文斌文章做的好，在處理政務上還欠些火候，先皇直接把他放到了翰林院中給了個庶吉士的官職，只等他磨練出來之後再重用一番。

可周元斌在庶吉士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六年的時間，到現在比他晚進翰林院的都往上升職了，只有他還在原地踏步。漸漸的朝堂上的官員都忘記了周元斌之前也曾經是金科狀元，現在只記得他是長公主的駙馬爺，若不是有長公主在，估計他庶吉士的官職都坐不穩。

「給你些時間，你再潤色一下？嚴大人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回來呢。」小五子一副你看我多為你著想的樣子，看的底下的幾個護衛又抖了抖肩膀。

車把式的臉紅了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因為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讓人給揭穿了臊的，緊閉著嘴不再開口了。

「聽方才金嬤嬤的意思，你家裡還有位即將要生產的媳婦？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心疼，別人家的孩子累死餓死也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是吧。」

車把式的眼底閃了閃，抿了抿唇，終究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

小五子見在車把式這邊暫時沒有什麼進展，直接讓護衛把他暫押到大理寺的大牢中，等能保證了他媳婦的安全后再試試能不能撬開他的嘴。

午時之前，嚴正回到了大理寺，龍傲天的意思是大理寺這邊該怎麼查案就怎麼查案，不用顧忌長公主府那邊，若是長公主府那邊依舊不肯好好的協助大理寺的話，他會親自下旨讓周元斌走一趟大理寺的。

龍合茹在嚴正回到大理寺的時候就接到了龍傲天的口諭，還是孫福全親自登門傳的話。

「真是，真是！見本宮沒了兄弟幫襯，一個個的都欺負到本宮的頭上來了！讓本宮堂堂一國長公主去配合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辦案？」孫福全剛走，龍合茹就砸了一套她最喜歡的茶具，摔了一個先皇御賜的花瓶。

一屋子伺候的下人全都跪在了外面，戰戰兢兢的，生怕龍合茹把火發到他們身上。更怕龍合茹隨意的找個理由把他們給處置了，方才她砸御賜花瓶的時候他們可是眼睜睜的都看到了。

「公主。」金嬤嬤伸手指了指門口那邊，「隔牆有耳啊。」

「本宮還真不怕，反正已經處置另一個皇子，再處置一個公主，簡單的很。」龍合茹的眼睛都紅了，自從龍傲治被貶之後已經沒幾個人搭理長公主府了，她早窩了一肚子火了。

「公主您不為自己跟駙馬，也得為小公子想一想，小公子的身體馬上就能康復了，等小公子長大了，肯定會給你爭氣的，到時候誰還敢小看了咱們長公主府？」金嬤嬤親自斟滿了一杯茶，放到了龍合茹的手中。

聽到金嬤嬤提起周光佑，龍合茹想要砸茶杯的手一頓，一抬手，一揚脖，把茶水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口中。

「讓下面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若是然給本宮知道有任何不利於長公主府的消息傳出去，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老奴都吩咐下去了，車把式的媳婦也給照顧起來了，您放心，大理寺那邊沒有實證，也不能拿咱們長公主府怎樣。」金嬤嬤把龍合茹手中的茶杯拿過去，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明兒你尋了機會出府一趟，再去問問青玄真人，就不能提前些時日嗎？本宮這心裡總是覺得不安穩。」龍合茹這次倒是沒直接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小口抿了一下放在了手邊的茶几上。

「行，明兒老奴親自走一趟玄妙宮，公主您可萬不能再生氣了。」

「行了行了，本宮知道了，本宮會忍著些的。」龍合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金嬤嬤見龍合茹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扶著她進了裡屋，熏上了安神的香料，然後把外面跪著的丫鬟喚進來幾個，吩咐她們打掃一下地上的狼藉。

「這是怎麼了？」丫鬟們還沒打掃完，周元斌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的碎瓷片抬眼望向剛要進裡間的金嬤嬤。

「老奴請駙馬安，幾個手腳笨拙的丫鬟不小心打碎了公主最喜愛的茶具，公主正生氣呢。」

正打掃的丫鬟聞言，手一抖，瓷器的碎片一下子劃開了手指，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看著這鍋，她們是背定了。

「我進去看看，外面就有勞金嬤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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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有些懈怠，明天開始調整狀態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