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望夫石的傳說
雲凌璟本想不理會他的,可想到自己若是不自動到他背上趴好,指不定他會直接抱著她上山,只能慢悠悠的趴了上去,雙手隨意的搭在他肩膀上。
濮陽澤樂呵呵的背著自己媳婦邁開步子繼續往山上走,雖然這邊是條沒什麼人走的小路,路上不怎麼平整,可整座山不算很高,再加上濮陽澤的下盤很穩,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那就是望夫石?」雲凌璟從濮陽澤的背上跳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抬頭便看到了一塊巨石矗立在山崖邊上,不確定的指了指,沖著眼前的人問道。
「從龍鱗搜尋回來的資料上來看,就是它了。」濮陽澤倒是沒把心思放在那塊巨石上,四處環視了一遍,想要找個視線最好的地方帶著雲凌璟過去看個明白。
「回夫人的話,那確實是望夫石,只不過咱們現在正好在它的背面,若是從側面來看,就應該能看的出來,這塊石頭明顯的能分辨出哪是頭,哪是身體,哪是腿腳。」龍鱗把手上的兩個孩子遞還到濮陽澤的手上,不是他不想抱兩位小公子,而是這兩小娃一個勁兒的往濮陽澤還有雲凌璟那邊掙扎,自己怕摔著他們,只能順著他們力道的方向走。
其實兩個小娃子最想讓自己娘親抱的,可自己爹爹的手太快,一下子就把他們給抱了過去,他們就是想要反抗,也敵不過自己爹爹的力氣,只能悶悶不樂的待在自己爹爹的懷裡,望眼欲穿的看著雲凌璟。
「去那邊看看,那邊高一些,視線好,而且人也不多。」環視了一圈,濮陽澤發現了一處極佳的地方,想伸手去拉雲凌璟的手,可他的雙手都被兩個小娃子給佔據了,只能緊緊的靠著自己媳婦的身邊,無視掉兩個小娃子的視線,往他方才觀察好的那邊走去。
「那是?」剛走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雲凌璟就看到不遠處一片空地上矗立著十五六根石柱子,看石柱上的痕迹跟新舊程度,應該是有人近期把它們弄在這裡的。
「龍鱗。」濮陽澤看了眼身後的龍鱗,等著他來解惑,之前他可沒聽說這裡還有這東西。
龍鱗一愣,臉上全都是自責。這事倒是他疏忽了,只想著調查望夫石這邊的環境跟適合上山的路線,倒是忽略了其他的一些東西,這作為鎮國公府的護衛來說可是重大的失職。
「爺稍等,屬下這就去......」
「不用麻煩了,咱們這次來只是看望夫石的。」雲凌璟沒等龍鱗說話完就打斷了他,說不定這些石柱是有人想要借著望夫石跟石林縣的名頭再弄個石林出來,跟他們此次的目的沒有關係,根本不用浪費時間去查這些東西。
「這次就算了。」見自己媳婦發話了,濮陽澤也沒往心裡去,繼續往之前他尋到的地方走去。
雖說自家爺跟夫人都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龍鱗卻記在了心間,時刻警醒自己在往後調查情況的時候一定要做到事無巨細,但凡是跟某件事情有一絲關聯的事情都要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又是這種石柱子?」走了沒兩步,映入幾人眼帘的是另一片石柱,也有個十五六根左右,新舊程度跟之前的那十來根一樣,而且分佈的也沒有規律。
就在濮陽澤一行人走到目的地的這一路上,他們又發現了第三處石柱,幾人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三處石柱差不多有四五十根,分佈的很是凌亂,而且三處地方都不是什麼景色宜人之處,根本不像是有人想要再建造一個石林的樣子。
想不明白這些石柱放在這裡的緣由,濮陽澤他們也不想廢這個腦子,反正他們只是來觀光望夫石的,至於那些石柱是用來另建造一個石林還是有其他的用處,都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來到濮陽澤選的那出地方,整個望夫石的全貌全都收入眼底,不止是望夫石,就是在望夫石周邊活動的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還真是有點兒像一名婦人正在翹首期盼自己夫君歸家的樣子呢。」雲凌璟的視力很好,這邊離著望夫石也不算是太遠,而且他們站的這個角度正好,能把整塊石頭都納入眼底。
「那個男人也真是太沒用了,讓自己的媳婦擔心成這個樣子,天天站在這麼高的山上等著。哪像我這樣的,絲毫不會讓媳婦你如此的黯然神傷,只要你想見我,我第一時間就會出現在你面前,絕對不會阿璟等待。」濮陽澤絕對不會放過每一個可以表現的時候,特別是有了懷裡的兩個孩子后,他感覺自己媳婦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再不做些什麼,自己早晚被這倆臭小子給比下去。
「這望夫石有什麼傳說?」雲凌璟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球給濮陽澤,龍鱗還在後面跟著呢,還這麼油嘴滑舌的,也不怕人家笑話他。
濮陽澤才不怕別人笑話呢,跟自己媳婦膩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傳說在千年前,有一對剛成親的小兩口生活在山腳下,小兩口男耕女織的過的很是幸福,可突然有一天,北邊傳來戰事,舉國徵兵,丈夫就被征入軍隊去抵禦外敵去了。」
濮陽澤用他無比性感的嗓音緩緩道來,他可不想讓自己媳婦聽別的別人嘮嘮叨叨的說一大堆的話,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兒。
更何況就龍鱗的性子,估計三兩句話就把整個傳說給說完了,還是用那種冷的不能再冷的嗓音去敘述,讓自己媳婦的耳朵受這份荼毒,自己可是會心疼的。
「這一去,就是五年,在這五年期間,妻子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爬到山頂,眺望遠處,等著自己的丈夫從戰場上回來。等到第六個年頭的時候,北邊的戰事終於結束了,丈夫所在的軍隊把外敵驅逐出去,凱旋迴歸。」
「妻子得到消息后高興的每天都會比往常提早一個時辰到山頂上去等著,卻依舊沒有等到自己的丈夫回來。最後,所有的人都勸她,讓她不要在等了,村子里被徵用去的那些人說,活著的都回來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的那些,那說明,都已經死在戰場上了。」
「妻子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戰死在了沙場上,每天依舊雷打不動的到山頂等待,時間一天比一天長,到了最後,幾乎是一站就一整個白天,有時候天黑下來后她還要再等一會兒。」
「村裡的人一開始還會去勸說妻子,可見她一直這麼『冥頑不靈』,也都失去了勸她的耐心。又過了一段時間,村子里的人感覺好長時間沒有在見到妻子,怕她自己在家中出了什麼意外,可到她的家裡才發現,大門沒有鎖,屋子裡的板凳上,桌子上全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塵,廚房中的菜也都爛掉了。」
「看到眼前的這些景象,有人突然想到了之前妻子經常去的那個山頭,等村民們走出大門,抬頭看的時候,卻發現山頭上突然多出了一塊巨石,而那塊石頭的體態像極了失蹤的妻子。」
「村裡的人結伴爬上山頂,離著近了,看的更加的清晰,不僅是身形,就連挽的髮髻都一樣,而且那巨石很明顯的能辨別出,臉上的那雙眼睛看著的正是村口通往外面的那條路。」
「從此,村裡的人再也沒有見過妻子出現過,也沒有見過丈夫回來過。而望夫石的傳說也被傳揚開來。」
很快,濮陽澤就把整個故事說完了,說完之後看了眼那塊望夫石,在他看來,那也只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只不過表面因為稜角或是植物的關係,有些像一個婦人的樣子。說實在的,他還真沒看出來她的眼睛盯著的地方是出村的路。
「讓我看吶,那個丈夫不一定是戰死在了戰場,說不定人家立了功,從一個小兵慢慢的變成了一名將軍,五年的時間能發生很多的事情了,特別是在戰場這種立軍功特別快的地方。」
「若是成了將軍,身上有了功名,肯定會得到當時的皇帝的賞識,一些貴族小姐也會對他另眼相待。一個是家中糟糠,一個是端莊秀麗的貴女,但凡是有點兒野心的男人都知道要怎麼做抉擇。」
雲凌璟抽了抽嘴角,好好的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讓他硬生生的給掰成了陳世美的橋段。
「不過媳婦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我也沒什麼野心,只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好過日子。」濮陽澤笑嘻嘻的把臉湊到了雲凌璟的跟前,讓她看清自己眼中的情誼。
站在後面的龍鱗微微歪了歪頭調開了自己的視線,雖然這樣的場景他已經司空見慣了,可依舊不能很適應,每當看到自家爺在夫人跟前討巧,他都感覺嘴裡好像被塞滿了某種說不上來的食物似的,難受的緊。
雲凌璟嫌棄的把眼前的臉往旁邊推了推,伸手接過他懷中的一個孩子,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那塊望夫石。
濮陽澤則是緊跟著雲凌璟的腳步也往一邊走了走,不過他看的不是望夫石,而是自己媳婦的嘴唇,惹得他喉頭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了幾下。
又在山頂站了一會兒,雲凌璟準備回客棧那邊去,大人感覺不出累來,可兩個孩子自從出來之後就一直興緻勃勃的看著周邊的景色,時間長了也受不住,兩個小傢伙的眼皮都沉了,只因為現在在外面,就是不想閉眼睡過去。
夫妻二人之間的默契根本就不用開口去說,只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意思,濮陽澤只是抬眉看了眼雲凌璟的眼睛就知道她現在的想法。
濮陽澤看了眼天色,他們出來也有大半個上午的時間了,而且望夫石這邊也確實沒什麼好看的了,與其在這裡呆著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客棧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往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來的時候濮陽澤他們走的是小路,主要是不想跟其他的人一起擠著上山,可上到山頂后卻發現望夫石這邊的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多,所以他們也不打算再走小路,有平整的路可走,誰還會走蜿蜒的窄道?
不過龍鱗卻沒有跟著濮陽澤走,他還是沿著來時的小路返回,馬車還停在山腳下,他得趕在濮陽澤跟雲凌璟下山之前把馬車趕到砌了石階路那邊的下腳下,等他們一下來就能坐上馬車往回走。
「公子,夫人,隨便捎點兒小玩意兒回去吧,正好給兩位小公子當玩具。」
「公子,夫人,這可是咱們石林縣的特產小吃,您們二位看看,買些回去帶給家裡的人嘗個鮮兒?」
「公子,夫人,您們看看,這些都是從山上鑿下來的石頭雕刻出來的望夫石,買一個回去做個紀念吧。」
濮陽澤跟雲凌璟的身影一出現,擺在山路石階兩邊買東西的小販們就熱情的涌了過來,那些沒涌過來的則是圍在了其他遊客的身邊熱情的介紹著自己的東西。
濮陽澤本就不喜跟陌生人靠的太近,身上的氣勢一變,圍在他周邊的小販們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冷凝,一個個的都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東西,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攤位上。
「這誰啊,剛才好嚇人啊,我都感覺自己不能喘氣了。」等濮陽澤他們離開后小販們才敢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說著話。
「管他是誰呢,跟咱們可沒什麼關係。哎,這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以往這個時候咱們的兜里都放了不少銅板了,可現在呢,一個東西沒賣出不說,肚子還餓的不行。」
「還不是因為那件事惹的禍,石林縣的人是一個都不敢來了,只有外面還不知道消息的人上來走走看看,可那些人哪能看上咱們這些粗製濫造的東西。」
「少說話,別把外來的人也嚇著了,到時候誰都不來看望夫石,咱們可真得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