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全部招供
蘭寒這才把目光投向廂房中那些人的身上,只不過這些人一個個的全都垂著頭,看不到他們的長相。
」呵,這個時候知道害羞了?又不是出嫁的大姑娘,抬起頭來讓老將軍看看啊。「濮陽澤哪能不知道他們心裡都在想什麼?
蘭寒把大半輩子都消耗在了漠南邊城,他是興邦將軍府的主子,雖然現在已經退下來了,可府上有哪些護衛,哪些暗衛,他怎會不知道?只要他們一抬頭,肯定會被認出來。
」龍鱗,去幫幫他們。「看著裝死的眾人,濮陽澤很顯然沒了耐心。
龍鱗走上前去,直接捏著他們的下巴把他們的頭一個個的都掰正過來,而且還順手點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的臉正好沖著蘭寒的方向。
」這,鎮國公是何意思?「蘭寒看清了眼前這些人的長相后疑惑的轉頭看向濮陽澤,」這些都是興邦將軍府的護衛,他們可有什麼地方得罪鎮國公了?「
蘭寒心中有萬種猜測,就是沒猜到自己的兒子孫子會跟北漠國那邊私底下有聯繫,他能想到的最嚴重的事情就是這些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濮陽澤,只因這些人是興邦將軍府的人,讓他來處置這些人。
」得罪本國公?老將軍,他們得罪的可不是本國公,而是另有其人。不對,確切的說,他們不是得罪人,而是自己不想活,死命的作死。「濮陽澤挑眉看了眼蘭寒,」龍鱗,把蘭軍師的人帶進來讓老將軍親耳聽聽他們的證詞。「
蘭寒心中一怔,想從濮陽澤的神情上看出些什麼消息,可他盯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的收穫。
」聖上。「在濮陽澤這邊得不到啟示,蘭寒只能看向龍傲天。
」別看朕,朕跟你一樣,還是頭一次來石林縣呢,現在也迷糊著呢。「龍傲天作為自小跟濮陽澤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當然得跟他站在一邊,既然濮陽澤沒有跟他說原因,自己就更不能跟他說了。更何況他來之前可是打著微服私訪的名頭把蘭寒騙出來的,怎麼會提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
蘭寒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濮陽澤不是說了讓他手下的護衛把蘭玄的人帶進來,他只需要等著就成,看這個架勢,事情不能小了,他總得先知道了這些人犯下了什麼事。
沒一會兒的時間,龍鱗就把蘭玄的手下給帶了進來,一同被帶進來的還有蘭玄。
」玄兒?!「蘭寒看到蘭玄竟然也在,很是驚訝,特別是看到他一臉的疲憊,身上的衣服好像也穿了好幾天,這個人顯得特別的頹廢,直接走到他跟前,心疼的扶著他的肩膀問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祖父!「蘭玄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看到蘭寒,心中已經是一片涼意,腦中也一片空白。
」老將軍先不忙著敘祖孫情,還是先聽聽那些人的證詞吧。希望聽完了他們的證詞,您還能像現在這樣,依舊會心疼您的二孫子。「
聞言,蘭寒看向濮陽澤,同時,他感覺在自己手心下的肩膀一僵。
」說吧,這件事已經拖了大半年的時間了,雖然她們的父母不拿她們當回事,可畢竟都是燕秦國的百姓,這麼不明不白的就丟了這麼多人,說出去丟臉的還是咱們的聖上。聖上,你說有人要落你的臉,這可怎麼辦好呢?「濮陽澤看都沒看蘭寒,直接沖著蘭玄手底下的人說道。
」咳咳。「看戲看到好好的龍傲天被人突然點了命,一個沒注意把自己給嗆到了。」那什麼,當然得重重治罪了。「
聞言,蘭玄的冷汗都下來了,之前龍傲天特意隱匿了自己身上的氣勢,蘭玄進到屋子中后絲毫沒有發現他,可現在他一說話,渾身的氣勢都回來了。
蘭寒看到蘭玄表現出來的樣子,心也往下沉了沉,想開口先求情,可又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到底做了什麼事,只能繼續往下聽,希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龍傲天做定奪的時候能手下留情一些。
蘭玄的手下也沒想到蘭寒來了,更沒想到的是燕秦國的聖上也來了,蘭衣跟蘭耳相互看了眼,依舊由蘭衣做代表,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越聽,蘭寒的臉色越難看,扶在蘭玄肩膀上的也手慢慢放了下來,像看陌生人似的看著自己的二孫子,若是蘭衣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他們擄那麼些姑娘做什麼?又把她們送到哪裡去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件事是蘭玄一個人做下的還是自己的兒子跟大孫子也參與其中了?
「祖父,祖父,他們污衊孫兒,孫兒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您相信孫兒。」眼見著蘭寒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蘭玄的心慌的不成樣子,翻來覆去的就只有這一句話。
「滿屋子大多都是興邦將軍府的人,照這意思,蘭軍師是說本國公指使人污衊你咯?本國公的手還真是長的很,連漠南邊城的興邦將軍府都能伸過去。」濮陽澤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隨後看了眼後面被關押起來的興邦將軍府的人。
那些人已經被龍鱗關照過了,看到濮陽澤射過來的眼神渾身一顫,忙不迭的也開了口。
聽完了這些人的口供,蘭寒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他現在已經確定,這件事整個興邦將軍府的人都有參與進來,就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些被擄走的姑娘都被弄去了什麼地方。
「蘭軍師,這些人也都是在污衊你嗎?」濮陽澤挑眉看這蘭玄,蘭衣他們只是擄人,後面來的這些人中有幾個是專門看管那些被送到漠南邊城的姑娘的。
「蘭軍師先被急著找借口,還有個重量級的人沒被『請』過來呢,等他說完了你一起想借口也不晚。」
濮陽澤甩給了龍鱗一個眼神,龍鱗抱拳行了一禮後退出了屋子,很快又走了進來,帶進來一名身材著黑衣的男子,只不過那男子頭上套著一個黑色的布袋子,看不到他的長相。
不過蘭玄跟別人不一樣啊,那是跟在他身邊十年的暗衛蘭影,就算不看臉,光看他的身形他也能知道這是誰。
龍鱗一把把蘭影頭上的黑色布袋扯了下來,露出一張長相普通的臉龐,扔進人堆里一眼找不到的那種。
「需要本國公親自審問嗎?還是說,你要繼續跟龍鱗談談心?」
聽到龍鱗的名字,蘭影的臉色都變了,回想到某些場景,他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的想吐。
見龍鱗往自己身邊邁了一小步,蘭影的臉色又白了一層,這次不用濮陽澤再催促,他自己就噼里啪啦的把他之前做過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都不帶卡殼的。
蘭玄的血都涼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蘭影會招供。興邦將軍府的暗衛可都是經過了千錘百鍊的,而且蘭影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又是心腹中的心腹,自己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來做的,那捏住了他就相當於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眾人眼前。
「蘭老將軍,可聽明白了?需要本國公把那些被擄走的姑娘也叫過來作證嗎?」
「老臣羞愧啊!」蘭寒一撩起袍子,沖著龍傲天就跪了下去,」老臣沒有想到這些逆子逆孫竟然會做出如此禍事,竟然私底下跟北漠國的人有來往。
「老將軍快快請起。」龍傲天急忙把蘭寒給扶了起來,這件事又不是他做下的,即便要請罪也不由他來做。
蘭寒被扶起來後上前兩步,一巴掌打在蘭玄臉上,怒其不爭的指著他,「說,你們是怎麼跟北漠國聯繫上的,跟對方都談了些什麼!」
「祖父。」蘭玄摸著紅腫的臉頰,有些意外的看著蘭寒。
他跟蘭青不同,他的腦子轉的快,自小志不在上沙場跟敵人面對面的廝殺,所以練功夫的時候蘭寒跟蘭廷衛都沒有對他太過嚴厲,能保全自身就成,所以沒有受過什麼苦,就更別提被人打耳光了。
可現在蘭寒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了他,先不說疼不疼,就是面子上也受不住。
「興邦將軍府的基業都毀在你們父子的身上了,老夫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蘭寒的一雙虎目中全是淚花,「都到了這種狀況了,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氣候?!」
「祖父,您不能僅聽別人的一面之詞。」
「蘭軍師的意思,這滿屋子的人都是收到了威逼,聯合到一起誣陷你咯?」沒等蘭玄說完,濮陽澤就打斷了他,他們在石林縣駐足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
「既然蘭軍師不想要本國公給的機會,那本國公也不討這個嫌了。龍鱗,去吧隔壁廂房裡的人帶過來吧,趕緊的把這件事了了,本國公還得帶著媳婦孩子繼續遊玩呢。」
龍傲天不滿的瞪了眼濮陽澤,知道你有媳婦,有孩子,不顯擺一下能掉塊肉嗎?
濮陽澤則是挑著眉頭抬了抬下巴,很顯然他的答案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