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婚日期
「陸大人這是何意,貴妃娘娘可是大桓國的郡主,怎能放入天選之後的名單中?」有的大臣嘴快,當下就提出了意見。
「溫大人方才問的問題也正是本官現在最想要知道的。陸大人不會是也收了某些人的好處,把本不應該出現在名單上的人寫了上去吧?」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對於欽天監使給出的這份名單也是相當的不滿。
欽天監使偷偷瞄了眼「賄賂」他的那人,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他倒是想跟滿朝的大臣們「坦白」,可他說出來后滿殿的大臣估計誰都不會相信他的,說不定還要給他定上別的罪名呢。
「行賄」的某皇帝挑了挑眉尾,嚇的欽天監使急忙低下了頭,悄悄的咂了咂嘴,一臉的無可奈何。
這一動作,看在別的大臣眼中,還以為他是真的收受了賄賂害怕了。想到欽天監使提出的這份名單中含了水分,那些有自己小心思的大臣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兩位大人慎言,下官的官職雖然不如兩位大人高,可也不會任由一些烏七八糟的髒水隨意濺到身上來。自接到聖上的命令后,下官絲毫不敢耽擱,每時每刻都在推演天象變化,就是為了能找出上天給燕琴國定下的天選之後。」欽天監使義正言辭的說到。
「下官推演天象的時候沒有存半分的私心。」欽天監使停頓了一下,他自認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是沒有一點兒私心,全都是聖上的私心,跟他可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天象是怎麼呈現的,下官就怎麼說。」
「現在天象所指之人中有貴妃娘娘,下官不會因為她是大桓國的郡主而對聖上有任何的隱瞞,萬一天上天給燕琴國定下的選之後正是貴妃娘娘,若是下官不說,那豈不是違背了上天的預示?給燕琴國造成了莫大的損失?」
「損失?我燕琴國的皇后豈會是他國的郡主?這不是霍亂我燕琴國皇室的血脈嗎?陸大人不會是別國派來的細作,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趁機顛覆了我燕琴國的江山吧?」第一個提出相左意見的溫大人已經認定了欽天監使身上有貓膩,看向他的目光中全都是懷疑。
「呸你個溫老匹夫,你才是細作,你們全家都是細作。」欽天監使被氣的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一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做事的欽天監使先是被聖上「威脅」不說,現在又被朝堂上的大臣質疑,他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要承受這些他本不應該承受的懷疑。
想到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欽天監使幽怨的看向龍傲天,得到的是對方滿含歉意的一個笑容,不過這笑容也僅僅是在他臉上曇花一現,然後就恢復了往常的嚴肅。
「溫卿慎言,說陸卿是細作,你可有確鑿的證據?溫卿也是熟讀燕琴國律法的官員,隨意的污衊朝中大臣是個怎樣的罪責,你應該清楚。」龍傲天冷了冷臉色,欽天監使是在給自己辦事,要向著誰說話,他心裡可是門兒清。
「哼。」見龍傲天向著自己,欽天監使心情好了不少。「誰說他國郡主就無法成為燕琴國的皇后的?高祖皇帝的皇后還是天君國的公主呢,照溫大人的意思,明德皇、勤勉皇以及先皇跟聖上身上也有外族人的血脈,他們都是外族人,是不能坐上龍位的咯?」
溫大人被堵的一愣,其餘那些大臣也是一咽,當初先祖皇帝打下江山後因為在戰場上受了不少的暗傷,作為他長子的聖祖皇帝大小戰役基本上都沒有落下過,父子二人的身體都不是很好。
先祖皇帝做了五年的皇帝就駕崩歸天了,而聖祖皇帝在位的年數能長一些,不過也只有十來年的光景就油盡燈枯了。
先祖皇帝在駕崩之前特意給高祖皇帝聘娶了當時與燕琴國相鄰的天君國的公主為後,生下的第一位皇子,也是嫡長子,就是後來的德明皇帝。
德皇帝身體里確實流著天君國皇室的血脈,要是照朝堂上這些大臣的意思,他是不能繼承皇位的,那也就沒了後來的勤勉皇帝、先皇跟現在的聖上。
「哦?朕今天才知道,在各位愛卿的眼中朕的這個皇位是名不正言不順啊。嘖嘖,看來朕得退位讓賢了,就是不知道各位愛卿想要擁立誰來坐這把龍椅呢?」龍傲天沒想到欽天監使的腦子轉的這麼快,看來往後他得好好的重用他了。
「臣等惶恐!」滿朝的文武頂著一腦門的冷汗齊刷刷的跪了一地,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要是他們今天真敢說龍傲天坐這個皇位是不對的,早朝的大殿門恐怕都走不出去,直接就被侯在大殿外的御林軍給一一絞殺了,而且罪名還是現成的,聚眾造反。
「陸卿,你接著往下說,既然名單已經出來,什時候才能推演出到底誰才是燕琴國的天選之後呢?」龍傲天沒有讓下面跪著的大臣們起來,他現在心情不好,總得有人陪著他一起才是。
「回聖上的話,臣已經有些苗頭了。」欽天監使眼角瞄到那些還跪在地上的大臣心情瞬間美麗了不少,好像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挺不錯的,他在想,是不是暫時先把回鄉種田務農的心思放一放,跟在龍傲天身後再威風幾次呢?
「按照身份來說,貴妃娘娘是最適合的人選。貴妃娘娘雖說之前是大桓國的郡主,可現在已然嫁到了咱們燕琴國。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娘是咱們燕琴國的人,不應該再把她看做大桓國的人。」
「再有,臣之前合算過聖上跟娘娘的生辰八字,是臣這些年來合算過的最相符的最有夫妻緣的一對,即便是鎮國公跟鎮國公夫人都不能相比。」欽天監使抱歉的看了眼今天偶然上朝的濮陽澤,為了龍傲天的事兒,他可是全豁出去了。
濮陽澤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欽天監使沒有說話,此事最終的源頭還是在龍傲天的身上,他不會為難欽天監使,不過龍傲天嗎,呵呵,等到了他大婚的時候再說,人家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
「哦?是嗎?朕倒是不知道還有這等事兒。」龍傲天心裡這個美啊,看來他跟金玲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還有,貴妃娘娘是自大桓國來的,大桓國在燕琴國的東北方,與之前百壽石底部那些譯出來的字,自東而來,遙遙南望正好相符,所以臣才把貴妃娘娘的名字寫在第一個上。」
說完,欽天監使把今天要「表演」的節目都進行完了,剩下的就只等龍傲天自己發揮了,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這麼說來,天選之後就是宮裡的貴妃娘娘了?!」龍傲天修長的手指在龍案上有規律的敲打著,下面還跪著的大臣們聽的心驚肉戰,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都在焦急的等著。
「既然天意如此,朕也不好逆天而為。若是不按照天意行事,給燕琴國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就是朕的不是了。」龍傲天說的很是大義凜然,可一旁站著的唯二兩人濮陽澤跟欽天監使都知道他心裡指不定怎麼高興呢。
「孫福全,擬旨。乾合宮貴妃金玲,端莊賢德,慧敏聰穎,入宮之後恪守宮規,行德皆為眾妃之楷模。且現今又得上天預示有皇后之尊,特誥如下,貴妃金氏封為燕琴國皇后,執掌中宮大權,賜鳳印。」這些話都是龍傲天提前想好的,現在皇后的人選定下來的,他迫不及待的讓孫福全趕緊的寫好聖旨,蓋上了象徵燕琴國最高權位的皇帝金印。
「聖上。」跪著的大臣中還有想要再努力一把的,可抬頭看到的卻是臉色再次變的難看的龍傲天,那些規勸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嗓子眼兒里,差點兒把他給直接咽的厥過去。
「陸卿。」龍傲天狠狠的瞪了眼那個還想要說話的大臣後轉臉一臉笑意的看著欽天監使,「朕跟皇后大婚的日子還得陸卿來推演,一定要推演出一個最吉利的日子。還有,挑個好日子,朕要帶著皇后先去跟先皇還有各位先祖見上一面。」
「臣,遵旨。」欽天監使摳了摳自己的手心,成親的日子哪用他推演,人家都已經早早的選好了,而且距現在也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內務府那邊知道了帝后大婚的日子後會不會直接哭出來。
帝后大婚可不是普通人家成親,只要選好了日子開始準備一些物件就成了。皇帝大婚的時候,光是帝后要穿的吉服就有八套之多,身上要佩戴的飾品也要跟這些服侍相符,剩下的一些小物件雜七雜八的也不少,準備起來可是很費時間的。
還有就是大婚前要昭告天下,還要給鄰國的君主送大婚的請帖,得把人家在路上的時間算計上,不然等人家來了你們的婚禮已經舉行完了,讓人家光來送禮嗎?
除了這些,成婚的宮殿也得要提前準備起來,傢具桌椅這些大件的東西先不說,就是被褥窗帘、床幔桌布這些小東西也得製作全新的,而且材質還得符合帝后的身份,若是有一樣沒準備好,整個內務府可是會被一起牽連責罰的。
「各位愛卿沒事了吧?沒事就散了吧,御書房裡還有很多摺子等朕去批閱呢。」龍傲天沒給大臣們開口的機會,直接起身從後殿離開了早朝的大殿。
一眾還跪在地上的大臣臉色那叫一個精彩,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最後是一個他國的郡主做了燕琴國的皇后,心中雖說很是不甘,可他們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人家都把自己血脈的事情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兒說開來了,他們若是再拿血脈來說事兒,這不是明擺著不服坐在龍椅上的龍傲天嗎?這是要造反呢!
天選之後最終被定下的消息在下了早朝之後就傳開了,主要是龍傲天的動作太迅速,大臣們還沒走出宮門呢,他就先一步讓御林軍首領把聖旨給張貼在了光陽城的皇榜上。
百姓們看到皇后是宮裡的貴妃后也沒什麼太大的想法,反正都是皇帝的女人,只是名頭不一樣而已,他們可沒什麼血脈傳承的認知,反正在百姓的心裡,嫁到燕琴國就是燕琴國的人,管她之前是什麼身份呢。
大臣們見木已成舟,只能在家裡發發牢騷,出了府門也只撿好聽的說,他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胡言亂語被擼了官位。
第二天早朝,欽天監使把他「推演」了一晚上的成果呈稟到了龍傲天跟前,大婚的日子就在四十天後。
龍傲天給出這個天數的時候也是仔細的算計過的。司制局那邊若是日夜不停的製作吉服的話,十五天已經足夠。司珍局要根據司制局那邊的服侍進行首飾上的搭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
還要考慮給那些來參加成婚大典的各國使臣預留出一個月的時間來燕琴國,最遠的摩羅國到燕琴差不多要三十五天的時間,還要給他們預留兩三天的時間處理意外情況。
還有就是那些大件的傢具什麼的,龍傲天給他們三十五天到四十天的時間去製作、打磨,時間上也應該差不多足夠。
龍傲天這是所有能節省下來的時間都節省掉了,就為了能早一天能讓金玲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后位份。
帝后大婚的日期一定,果不其然,內務府一片哀嚎聲,只不過他們不敢肆意放聲說出自己的敢想,就連臉上的表情都要表現的很歡喜,這可是皇帝跟皇后的婚禮,他們若是敢表現出一丁點兒的不滿意,腦袋也就遠離他們的脖子了。
不光是內務府,就是司制局跟司珍局上空的氣壓都低沉了不少,十五天要製作出十六套吉服,還有相應的飾品,這是要把她們洒掃的丫鬟也要用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