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天香的蹤跡

「現在也只能這樣的了，希望齊軒能早些找到那個叫天香的姑娘，也好多提供一下線索。」既然案宗已經看完了，濮陽澤也不想繼續在這麼狹窄的屋子中繼續待著，帶頭出了宗卷室。

「先去備著晚膳吧。」抬頭看了眼將要西沉的烏金，濮陽澤沖著龍衛吩咐道。

其餘的幾人看了眼天色，這可不就要到用晚膳的時間了嗎？出了這樁命案，到是忙的忘記了時間。

酉時二刻，齊軒帶著衙門中的衙役跟龍鱗他們回到了衙門中，從他們的臉色上來看，天香依舊沒有被找到，周姓男子的包袱也沒尋到。

眾人簡單的用了些晚膳，天色已經完黑了下來，衙門中的人也不好在縣城大肆的搜尋，不過縣城門口那邊的搜查卻一點兒都沒有鬆懈。

「說說吧，今兒下午都查到些什麼？」等眾人都坐在大堂上后，濮陽澤把玩著一隻茶杯慵懶的問道。

「春樓里的姑娘自昨夜陪酒的時候見過天香后，就再也沒見過她。而且據一名春樓里的姑娘交代，昨夜裡天香屋子中的燈一直點到子時還沒有熄，裡面依舊有，有動靜。至於二人是什麼時候歇下的，龜奴也說不好，過了子時以後，他們一般也不會在外面候著了。」

「河頭縣中所有的店鋪跟客棧中也都走訪了一遍，沒有發現天香出現的蹤跡。下官也給縣中挂名的人家打了招呼，讓他們現在自己的家中自查一遍，至於普通的百姓家，由於時間太緊，還沒來得及一一查訪。」齊軒在濮陽澤跟前可是一點兒都不敢有保留，一五一十的把調查來的情況說了一遍。

「至於死者，現在只知道一個姓氏。不過下官已經讓人把畫像畫好了，派人去壩縣與那邊的縣令接頭了，具體的身份還得等個三、四天才能知曉。」

從河頭縣到壩縣，不眠不休的快馬加鞭也得走上一天一夜的時間，一個來回就是兩天，給那邊留出一到兩天的時間來查探死者的身份，讓馬匹休養一下也算是合理。

「昨夜春樓里的人就沒一個發現天香的屋子中有任何的不妥嗎？」濮陽澤不相信昨天晚上春樓里出了人命，整個樓子中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沒有人聽到天香的屋子中有異常，也可能春樓發生了命案，膽小的怕跟自己粘上關係，沒有說實話。等明天天亮了之後下官再走一趟春樓，這次帶上小五子，希望能有些收穫。」齊軒也不相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整個春樓的人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看來得使些手段讓知道消息的人開口了。

「既然齊大人還能用得上小五子跟冷天明，那就等這件案子結案之後再處理他們二人的戶籍。也好趁著這次機會讓本官看看他們都有什麼本事。」

「是。」齊軒的頭又開始疼了，這案子想要結案，那就是說前面的六起案子也得一起破獲了，雖然今天的命案有一點兒蛛絲馬跡可供他們去查，可現在案子最有嫌疑的天香卻找不到她的蹤跡，這有線索跟沒線索還有什麼區別？

「天也晚了，都回去歇著吧，明天一早本官在春樓等齊大人。」濮陽澤見雲凌璟臉上的疲色愈深，想著這兩天一直都在趕路，一來河頭縣又發生了案子，需要她勘驗屍體，到現在都沒好好的休息一下，心中微微疼惜。

「大人說的是，下官會吩咐下去，明早早早的讓衙役們在春樓等候大人的差遣。」

好不容易把濮陽澤送出了縣衙門，齊軒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這位大人看著年紀不大，可身上的氣勢卻直逼人心，怪不得聖上能把招攬人才這樣的任務交給他呢。

要知道招攬來的人才可是直接由聖上來任命的，也就是說這些人將來很可能都是聖上的心腹，能來招攬聖上的心腹的人，可不就是聖上身邊最信任的人嗎？

齊軒對濮陽澤的身份也有了大約的猜測，八九不離十的就應該是鎮國公府的那一位了。那一位可是自小跟聖上玩大的，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這樣的差事交給他是最穩妥的。

不過濮陽澤自己都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齊軒也就跟著裝糊塗當不知道的。也不用太過巴結，就算是要往上升職，也得靠自己的能力，媚上這種事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

這一夜，河頭縣的百姓們是在小聲議論中度過的，各大望門小心翼翼的排查了各自的府邸，生怕那個叫天香的春樓姑娘藏在了自己的家中，燈一直亮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

而春樓那邊，完沒了往日的熱鬧跟喧嘩，酒氣跟脂粉香也淡了下來。姑娘們都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屋子中，老鴇元娘愁的掉了大半的頭髮。

一想到自己的春樓中竟然出了人命案子，她就後悔當年怎麼就買下了天香呢？若是當年沒有買下她，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自己的春樓依舊是入夜之後河頭縣最熱鬧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濮陽澤他們走進春樓，就發現齊軒已經早早的等在外面了，老鴇元娘也臉色晦暗的站在一旁。

「大人，樓里的姑娘們跟龜奴已經侯在裡面了。」齊軒這一整夜也沒怎麼睡好，眼下也有了青黑，整個晚上他又把前面的六分卷宗看了一遍，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讓小五子去辦吧。」濮陽澤沖著齊軒點了點頭後走進了春樓，沒了酒氣跟脂粉香的春樓讓他感覺舒服了不少。不過讓他感覺最舒服的是雲凌璟身上淡淡的葯香味，他坐好之後把身體微微往她那邊靠了一下。

小五子雖然人小，可在衙門中混跡的這幾年也學了不少詢問人的技巧。而且他的嘴又甜，好話一串串的往外說，姑娘們從開始的緊張慢慢的都放鬆了下來，一問一答進行的很順利。

「大人，小的問完了。若是小的沒猜錯的話，天香姑娘應該還在樓子中。」

一句話，在場的姑娘們臉上紛紛有了變化，有不可置信的，有茫然疑惑的，還有緊張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