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審判日

張凡從乾坤盾內出來之前無意間仔細觀察了一下致善聖火，經過對靈蠱的篩選和改造，那祭壇內的火光似乎又弱了一些。雖然仍然是自己這個良善之境界品德水平都沒有的人根本不敢真正觸摸的，可是自己在其火焰附近的感覺則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張凡可以確信自己的思想品德與三觀在這些年裡並沒有什麼明顯改變，因為做工備戰之餘休閑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宅」在幻境里為非作歹意淫幻想，比以前有所下降才是正常的。那麼唯一一種可能就是至善聖火的火力相比以前明顯的削弱了。

回想起以前的時候自己用七彩寶鏡和至善聖火祭壇配合殲滅一個普通化神高階強者的時候並不能做到一瞬間秒殺，那麼現在這至善聖火做為自己的決勝手段說不定面對那些更強的天才級化神巔峰強者就有了很大隱患。

就在這時候，張凡突然感覺到至善聖火火苗微微閃動，好像是又出了什麼狀況似的。雖然前後削弱變化十分微弱，但張凡以如今化神級別的精神力似乎也能夠感覺似乎有幾萬億分之一強度的變化。。。「似乎莫名其妙的增強了。。。」

「不對，應該是自己的業力莫名奇妙的增加了微乎其微的一絲。。。」思維靈敏的張凡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應過來。

當張凡從乾坤盾內出來的時候，發現乾坤盾這個時候已經不在牆內，而在似乎一片被火燒成殘垣斷壁的荒村之中，在不遠的一處地上，剛剛有不少村內的平民百姓被徹底的屠殺掉至少上百人，即便是嬰兒也沒有幾個活著的，那鮮血還能夠被感覺到一絲溫度。

十來個強人模樣的嘍嘍就蹲著剛剛聚集起來，圍攏在乾坤盾附近距離張凡不過一米左右的距離上議論著，似乎完全看不到張凡這個人一般：「你說這究竟是什麼寶貝？我只聽說過寶甲，寶馬、神兵、秘籍、神葯之類都是很值錢的，這破盾牌再堅固看起來也不能掩護全身，真的值得請我們這種層次的親信來清理這樣一處普通村莊么？」

「未必，說不定裡面有什麼蹊蹺，藏著什麼藏寶圖一類的東西。。。」

「你們說這樣如何？我們先自己檢查試探一下，看看有什麼蹊蹺沒有。如果沒有收穫，我們找個鐵匠修補好了再送給上面如何？---你們放心，我們不會虧了主家的。。。」

正當這些人議論的時候，張凡仔細站在這十來個人的身後從這些人的記憶中了解到了這一帶不少更為細節的東西，就覺得這十來個強人沒有什麼價值了。精神力伴隨著內氣稍稍向外波動釋放了一下，十來個大概剛剛步入內門高手層次的強人連同身上的衣物包裹乃至兵器陡然之間化為一團灰紅的霧霾，詭異的騰空而起並消散在了風氣之中，地上再沒有一絲鮮血或痕迹。

「我還是有些太夠想當然了，才給這戶人家乃至這處村子帶來這麼大的殺身之禍。不過這個地獄一般的凡俗界也確實應該有些改變了。。。」想到這裡張凡飛身閃現到了數十里的高空之中以精神力詳細的感知了一下方圓兩三萬里範圍內的情況。大概在方圓兩三萬里，一億平方公里左右的範圍內，是一個叫做東南丁卯界中原國的勢力範圍。這方圓百萬里的凡俗界一共被習慣性的劃分為九個區域五百四十個小區域、大概兩千多個國家的國界。平均每個國界大概有一億平方公里左右九到十億人口。這在很大程度上是農業時代生產力條件下形成政權的一個最大範圍的政權組織疆界，或許是平均武力值不怎麼高的緣故，這地方當然也是有政權的存在的。只是那政權大概和笑傲江湖裡的朝廷差不多，比射鵰三部曲內的政權力量地位還要弱一些就是了。東南丁卯界中原國的勢力範圍因為受到擠壓，算是比較小的一個，大概總共只有六億人口左右的範圍。

隨後張凡施展靈力化形勁氣和精神力鎖定這丁卯界中原國方圓兩三萬里內一些比較明顯的人群，稍稍施法牽動，凡是住宅乃至衣著、氣色、武功等階級標誌大概在勉強能夠脫離苦海範圍內的人群，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似乎都像失去了重力，甚至地心新引力突然變成天空一樣飛到了天空之中。很多住在家宅或者府地庭堂之中的人們也突然間摔倒了房頂之上並滾向了門窗，一時之間：詭異的景象出現在從鄉村到城鎮的各個地方：無數人從地面上被卷到了空中，形同一道道人群構成的龍捲風一般向遠方雲集而去。

某殺手組織的地下秘宮之內也突然之間發生了蹊蹺，所有的機關都失靈了，地道內的暗門也都破損開來。凡是武力在外門七品及以上水準的高級嘍嘍連同幫主乃至骨幹們全都似乎被一種強大的吸引力吸向外面，直到飛到天空之中。

「幫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名心理還算強大，抗衝擊和抗眩暈能力也算不俗的秘宮長老突然在天空中喊道。

「這是天降的大難，你們看那麼多人都跑不了么？天要亡我人間，我們這些凡俗界的武人還能做什麼？閉幕等死吧。。。」似乎是因為地位足夠高了解道一些修仙界的傳聞，因此這名秘宮殺手組織的頭目在天空之中倒顯得很安詳。

就這樣，整個六億人的凡俗界一共有三百萬以江湖武人為主，其他一些凡人為輔的人群漸漸飛過幾千里到上萬里不等的距離在張凡面前聚集成看起來規模浩大的「人肉之雲」

見到高空之中如同神仙一般身影的張凡顯身，大多數人都不敢言語，不過還是有極少數人求饒道：「上仙饒命！上仙，我不過是身不由己。。。」很顯然，一些聰明人似乎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張凡沒有理睬那些聲音，而是以一道夾雜著靈力和至善聖火微弱火氣的打向那朵密集的人肉雲團，哀嚎之聲幾乎在瞬間就響成一片，數以萬計的最大惡極或者品性頑劣極其自私之人在至善聖火的威脅面前反應最為強烈。雖然那微薄的至善聖火火氣消滅不了所有的人或者無法讓人瞬間被秒殺，可要把那些大惡之人甄別出來卻是一間很容易的事情。

最後，根據這幾百萬人的不同反應，張凡再次大致以精神力對這些人進行了一些標記，接著問道：「你們這些人有丐幫的頭目，也有田頭富商，當然更多是江湖人，我問你們一些問題，你們無需在嘴上回答，只在心裏面回答就可以了，明白沒有？」

張凡接著問道：「第一：你們有沒有人無緣無故重傷、坑害致人命、下令處決過無辜之人？第二：你們當中對待下人大致如何態度？管轄範圍內的最下層百姓多半人吃的飽還是吃不飽？長短工的工錢經常拖欠違約嗎？勞作的時間一年超過一千五百個時辰，大致平均每天四個時辰以上的有多少？你們曾經在街頭乃至他鄉打報過不平嗎？。。。。。。」

張凡的語速並不快，總共大致問了一百多個問題，每個問題也間隔一定之間，並依靠自己現在化神中期水平的精神力將每一個人在面對這些問題時的大致反應也都記錄下來，按照之前設想的評分標準為這些人的業力「打分」並標記。

心中大致有譜之後張凡也不由談了口氣：「哎，你們這兒的精英階層人品可怎不怎麼樣，比西海大陸可差多了。。。」

隨後，張凡稍稍釋放出一道金黃色如同海浪一樣的光芒籠罩住眾人，整個「人體肉雲」瞬間變成了一團灰紅色的霧霾，並很短的時間內消散於空中。其中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就此在很短的時間內灰飛煙滅了。三百萬人最後只剩下不到二十萬人。

巨大的震動讓這二十萬人中的絕大多數也都瑟瑟發抖不知所措。只有極少數心理素質乃至覺悟特強的人環顧四周若有所思，在心中或者口頭上感謝張凡的「不殺之恩」

這二十萬人中，張凡還算是最終按照從最初的人群當中萬里挑一的標準篩選出了三百多名達到良善境的上成人品者。

這「丁卯中原國」的精英階層整體人品道德明顯低於全社會平均水平。畢竟所謂的「窮**計富長良心」中的富絕不是指這種富到可以有勢的富，有勢之富相比小康之富，那絕對養不了德。可是在萬里挑一的情況下還是能夠挑選出幾百比張凡自己人品境界高上很多的「良善境」之人。讓張凡欣慰的是其中一名武林世家剛剛出道的少女還達到了大善境的思想人品境界，能夠對自己那些至善聖火火氣基本免疫？

良善之人和大善之人有巨大的鴻溝，通常來說就算在民風優秀的地方，十個人就可以挑出一個良善之人，但是一千個良善之人也挑不出一個大善境界的人。這種人身為女子，意味著就算有心愛之人，也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利益而下嫁底層，並且為了他人的利益「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只是做不到物我兩忘，也會生氣和怨恨罷了。對自己的一些建議，應該也是完全聽從的。

隨後，張凡調動體內的一絲絲破碎虛空階境的內氣向那幾百個良善境界及以上的人體內飛去。善良可控並不代表實力，總的來說：這挑選出來的良善境界及以上的人群平均武功實力不過外門二品多，很多人連外門都不入流，在江湖之中也十分稀鬆平常。其中最高的不過內門四品境界，那算是少有的特例了。要依靠這些人掌控整個丁卯中原國並認真的去執行自己的政策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張凡能輕易的讓總實力至少比自己低三四個大境界的幾百萬江湖人實力之和在眨眼之間不留痕迹的煙消雲散，那出自身內力根基功力幾十萬分之一的內氣灌輸到這些人的體內，也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讓這三百多人最低也擁有了內門九品巔峰境界的深厚功力，同時其中有善良度比較高的十個人被張凡提升到了內門極境。

那名大善境界的少女在武功資質上並不是太好，障礙太多，還是讓張凡破費了一番功夫才讓其邁入到了化境武者左右的實力。

似乎是覺得還會並不保險，張凡臨時進入乾坤盾之後又花費了幾個時辰的時間製造了總共一千多張方便普通人運用的符籙，一共六百多張防禦符籙，九百多張攻擊性符籙。

「你們現在雖然武功技法乃至實戰經驗都十分差勁，至少讓自己的折算實力低個兩品。不過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團結就是力量，就算是幾百個內門七品以上級別的高手聚集在一起，也能輕易擺平境內的很多人物了。我給你們的那些攻防符籙你們切記不要輕易浪費掉，那些是為了應付周邊勢力可能的一些化境或者天人境界的強敵侵襲的，一些我在製作一些更低級一些適合對付普通江湖武人的符籙，分給其他一些人，你們一會兒按照我的說法重新編組分隊，建立革新軍組織的基本狂街，以後你們應該如何去做？我也準備了本叫做《革新細綱》書籍，你們有個別不識字的自己相互請教或者補課學習，我就不多廢話了。你們要認認真真的按照書中的教導和要求去做，只有這樣才能重新在這方圓兩三萬里的丁卯中原國除舊革新，建立一個以前的很多人沒有想到過的新政權，你們明白不明白？當然，想來你們應該不會碰上太多的麻煩。整個國內的大部分釘子都已經被我清洗了。如何對待那些人的家人，我的那本總共在千萬字左右的《革新細綱》開篇不久也有介紹。。。」

「仙人萬歲！」

「仙人萬福！」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張凡臨近不遠的天空中還被靈力內氣架起來的那些倖存下來的人群中歡呼聲漸漸擴散開來，似乎並不僅僅是慶祝著自己命運的改變。

很顯然：這個醜陋和邪惡的世道讓這些真正良善之人壓抑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