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仙獄困境

在同那些強敵鏖戰的時候，張凡雖然沒有來的及多想，但潛意識裡也有一種感覺：自己轉戰四方似乎都沒有遇到修士的影子，這仙獄如果真有方圓至少百萬里左右，那真的能夠容的下上億修士嗎？大致算起來平均每人都有方圓百里的面積，但張凡當然明白就算這仙界位面的強度不同於無垠大陸，而且似乎修士的速度攻防等方面的指標增長速度似乎有所調整，大羅巔外修士也是匹敵煉虛或比虛層次的相對運動能力的存在。僅僅是尋常修行成所消耗的資源就不是凡人而已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裡並非是仙界的尋常地方，而是仙獄，張凡也就釋然了。只是在萬倍音速飛行的時候很快就行進了幾十萬里的路程，仍然似乎沒有見到人影，張凡也感覺到了一些詭異。

當然，因為此時此刻張凡的實力乃至應對能力都已經今非昔比，因此也就沒有之前那樣的緊張。隨後的張凡大致花費了按照正常時間計算大致不到三天左右的時間，就清理了這仙獄的每一寸角落，讓濃霧徹底散去。

絕大部分地方沒有了濃霧掩蓋的仙獄對於凡人來說或許仍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一片，但對於大羅巔外極境的張凡來說這些完全不是什麼問題。按照張凡的推算，但凡大羅巔外九層及以上修為的人，都能夠讓這似乎完全無光的環境在光線不知道被放大了多少萬倍之後看起來很自然的形同沒有太陽的晴空白晝。

當整個仙獄內的一切都在張凡的清理之下漸漸的顯現出了原形的時候，此時的張凡似乎也略略明白了一些事情。在整個仙獄玄陰之氣最重的西北角一側，似乎擁有一處高達三十里左右的土坡，整個土坡約有兩千餘層乃至如同蜂窩一般的洞穴。在張凡靠近之後的靈力感知之中，無數修士形同殭屍一般位於那兩千餘層如同架子一般的土坡洞穴網路之中，雖然細節看起來密度並不算很大，幾百平米大致的平面面積或者兩三千立方米左右的廣闊空間之中，但總體來看這就似乎是某種獨特的陣法了。

因此，此時的張凡不敢小瞧這看起來平均實力大致在大羅巔外七層初期上下的上億修士，最大限度的施展隱身之術，並靠近到不過幾十里左右的距離上進行仔細的查探和感知，並且此時張凡的警兆之心也全面進入戒備之中。

經過一番仔細的查探，張凡才最終放下了心。這些修士雖然都還活著，可是靈力之中卻似乎有某種缺損，並沒有組成某種強悍的陣法。反倒是在這土坡外圍十里左右的位置上似乎有某種靈力構成的空間感知力幻陣迷宮。這靈力幻陣迷宮在如今的張凡看起來並不怎麼高級，不過破除這些卻也讓此時修為的張凡花費了兩三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隨後，張凡則感覺到了從整個土坡上傳來的某種撲面而來的意念：「歡迎新主人歸來，我們的一切都將獻給新主人，包括靈力乃至其他的一切。。。」那意念毫無疑問是以女修的聲音為絕大多數，似乎聽不出多少男性修士的聲音。

此時的張凡也在很大程度上釋然了，不過此時也不敢隨便亂猜。就想起之前被自己俘虜過的二女：「對了，時間也不算短了，你們究竟叫什麼名字？哦，我說的是本名」

「我們。。。我們沒有本名。本名相關的一切都似乎想不起來了。那些人對我們以星兒和月兒相稱。擁有名字的我們算是地位僅次於那些大羅巔外極境的女修了。。。」

經過初步的詢問乃至再一次的抽選，並查詢記憶，張凡才知道了更多的一些事情。原來這仙獄存在的時間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料。僅僅是已知的範圍之內就能有三十四萬年接近三個元會之久了。在這漫長的時間裡，累計有遠不止一億規模的大羅巔外修士被送了進來。在最一開始並不算太久的時間內，就通過殘酷競爭的方式出現了一批大羅極境並能夠主宰眾人級別的強者。在某種程度上類似牢頭獄霸那種性質。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牢頭獄霸」等頂尖強者並沒有壓制少時數千萬，多時數以億計尋常大羅巔外修士的能力。仙域內的秩序還算合理，不過就在上一個元會的時候，曾經進來一些在隱身技巧方面相比眾人明顯佔優的大羅極境強者，並通過一種獨特的傳功技巧獲得了一些人的支持，從而最終形成了對整個仙獄的壟斷。後來，當這些人的實力能夠完全壓制整個仙獄內的其他人之後，除了性格順從一些的女修，還有極少量的男性修士做為厭倦了女人之後的「男寵」之外，都被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爐鼎。在這沒有任何修行資源的仙獄之中通過獲得利用上億修士微弱的自我恢復之力來維持自身能夠像正常的仙界一樣以不俗的速度修行。

得知這些，張凡也就對之前的一些心中的疑問了解了個大概。其實在向大羅巔外極境衝擊的時候，張凡就有一個疑問。自己這樣的人可以通過某些獨特的辦法來突破瓶頸或者擁有超強的實力，而之前同自己交手的那些人似乎並沒有顯現出多麼高明的功法，可為什麼自身的實力卻能夠修鍊到堪比大羅巔外極境之外三大層次的程度？現在看起來，利用眾人體內的自恢復能力進行修鍊似乎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此時此刻張凡的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在這時候閃現出一種貪念：如果利用這上億修士的身體材料為基礎進行某種獨特的提煉，不知能夠得到什麼？當然，這樣的念頭乃至隨後多少有些羞愧在此時的張凡心中也就是一閃而逝。張凡自己也不由的有些自嘲道：「如果要是那樣做，自己可就成了比之前那些人更徹底的反派了。。。」

在想到了什麼之後，張凡簡單的做了一些準備，就以此時此刻的精神力修為籠罩住整個土坡洞穴，並在超級智能合體的幫助之下微微的在這精神力之中傳輸了一些靈力因素。此時的張凡也開始以獨特的意念向眾人說道：「睜開你們的眼睛四處看一看吧！應該不像以前那樣黑暗了吧？當然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當然不是自然而然的光亮，而是我把我能夠看到的景象傳輸給你們，你們其中有些強者以前或許遭受過某些特殊法術的損傷，但更多的則是能力不足。但此時此刻所有的人一視同仁。。。」

似乎是以前有過這樣的體驗，上億道意念似乎早有準備的也以各種方式向張凡傳達著「謝謝主人」之類的話語。

這種話語讓此時的張凡很不適應了：「主人這個稱呼太肉麻了，這樣吧：你們同我身邊的人一樣稱呼我神主即可，那似乎還好一些。。。而且記住：我不願意聽到你們『謝神主』『神主我們好想你』之類阿諛奉承的話。我希望你們的注意力能夠從我身上轉移開來，活的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讓我多少感覺一些生氣。。。」

讓張凡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意念傳遞卻突然之間讓眾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起來。

「真沒有想到之前的那些人品味這麼俗。。。」張凡不由的嘆道。

此時的徐娟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此時也直言不諱的對張凡說道：「這些人似乎在麻木而單調的生活中太久了，除了其中如星兒和月兒一般的極少數人之外，似乎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喪失了自我意識。只是值得慶幸的是這些人的精神並沒有被硬性的做太多的手腳。如果我們能夠善加誘導的話，說不定能讓這些人會想起些什麼？」

隨後，張凡就以此時的修為花費了幾天時間在這土坡內部修建起來一個空間足夠廣闊的多層旋轉大廳，能夠容納五千層上億規模的修士在並不算遠，直徑不過百步、高不過兩千丈的圓柱體模樣的空間範圍內。這樣一來也能夠方便此時的張凡施展一些精神力手段來幫助眾人回憶最早的記憶。。。

然而讓張凡有些不知所錯的卻是：這些人最深處的那些記憶，比如來自哪個世界，門派關係如何，似乎早就被清除了。而且不是一兩個百年內的事情。按照張凡的一些推斷，很可能在這些人被送入仙獄的時候就已經是如此了。

張凡沉默了片刻后就向徐娟詢問道：「你擁有不少世俗科技文明下遺留下來的虛擬實境影響紀錄。相比尋找一億個人生短片重塑這些人的個人意識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噢對了，不要讓她們忘了這一切只是我們製造出來的一個夢境，目的是讓這些人恢復應有的人格，最終還是要清醒過來。至於應該怎樣選擇，我會關注一二，也相信你能夠處理好的。。。」

就這樣，在張凡和超級智能合體共同協助之下，聚集在一起的上億修士先是在張凡此時精神力的影響下漸漸昏迷了過去，緊接著就讓一些獨特的能量影響進入到無數人的夢境之中。

幾乎每一名修士的夢境都依據自己的樣子各不相同，但主基調基框架是大致類似的：生在一個充滿友愛，競爭壓力也並不怎麼巨大的小門小派，擁有幸福的童年和少年。後來因為偶然擁有諸如救人、幫助他人之類的「功業」而被大的勢力看中，並在高壓之下精心培養，從而最終上了修仙路途。絕大多數人在夢境之中的修行路途大致如同張凡類似：有的時候遇到一點兒小壓力，小風險，也未必不能說是沒有經歷過生死邊緣。只是同真正意義上大多數高層修士的過往經歷看來，已經順利而且柔和了許多。這些人在夢境中那似乎比較順利的修行歷程並不是很長，即便在感官上也不過區區百年左右的時間而已，但對於重塑一個人的性格乃至復活意識來說卻似乎是足夠了。

這些修士們的「百年夢境」在外面也有二十年之久。張凡並沒有打算浪費這二十年的時間，也趁機在乾坤盾中展開了為期三個甲子級別的修行。

然而讓張凡感覺到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這持續時間足有三個甲子的修行中，不論是選擇冥想還是其他利用頂品仙靈晶合陣進行修鍊之類的辦法，似乎都開始對此時此刻的自己沒有什麼效果了。此時達到大羅巔外極境的自己似乎遇到了一個真正無法克服的門檻，怎麼突破也無法實現。

三個甲子的時間之外的一些零星時間，張凡也照搬之前那樣通過旋轉塔和時間技法常識感悟時間靜止牢籠還有從中破困而出重塑身體的感覺。但是一連多次，卻再也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效果變化。

當然，從無垠大陸開始張凡進行累計修行的時間已經並不算短了。因此這二百年的停滯還並沒有讓此時此刻的張凡感覺到某種絕望。最終張凡也打算如同周圍那些修士一樣，通過經歷一個與這裡的環境完全不同的人生世界來調節一下心情。因為張凡覺得似乎自己不少時間以來長期的處於對實力的追求乃至高密度的修行之中，或許才遇到這樣的短暫停滯？自我幻境調節之中的張凡不再是修仙界的一員，而似乎是都市小說世界中的主角，只不過並不以賺錢為根本目的，而是最終在教育領域成為了一名影響深遠舉足輕重的人物。晚年的時候也不出所料的通過醫療技術的進步找到了長生不老的竅門，並在之後經歷了一個比二十一世紀人類水平更高的科技文明的世界。張凡在進入幻境之前也打算通過對一些知識體系更為深入的學習，來彌補自己的一些短板，或許能夠幫助在修仙之路上另開闢徑。

然而此時的張凡並沒有意識到的是：此時的自己似乎還真面臨一個巨大的困境，如果不能做出果斷的抉擇，就似乎永遠也無法從這仙獄中脫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