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道祖極境

對峙最初二十餘年的時間內，張凡最終都沒有為之所動。當二十年的時間過去，緩緩的通過某種微不可察的靈力與精神力加強了數以萬計的假隱蔽地點，並且挨過了對方連續四次的大規模拉網偵查之後張凡終於有一定的把握通過進一步加強完善的自動戰鬥符籙程序配合警兆之心的多一半來應對外部的威脅，此時的自己則進入了如今的精神力世界所能容納的冥想空間。

很顯然，如今張凡雖然在修為上達到道祖十層境界左右的層次，並且在這個層次的位置還不低，但是當邁入了能夠自由穿行位面與過去的大門之後，雖然表面上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所遇到的瓶頸，但那瓶頸已經不像過去的時候那樣嚴密了。仔細的冥想之中，似乎還是有很多未解與複雜的內容等待著自己去覺悟和破解。

張凡在虛擬的空間中假設自己施展時間與速度法則之術，並假設這界外戰場的獨特壓制力並不存在，而是以以前自己感悟到的記錄為準，張凡在尋找過去位面的時候似乎看到了數不清的如同長河一般的波紋，那波紋漫長而沒有盡頭。張凡嘗試著以自己擁有的獨特精神力而不是靈力去查探一二，空間中的形界似乎並不存在了。張凡來到了完全與眾不同的仙界位面。

在那個時間線上，仙界似乎並沒有自己的存在，只是在自己靈魂自由的穿梭尋覓之中，張凡則似乎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夏雨夢？

如自己預料的那樣，雖然當初夏雨夢在修為上遠不能與自己相提並論，但在自己修行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很顯然已入神境。關於神境的一些情況其實張凡也以自己的感悟進行過一番推演。如今的自己僅僅是道祖十層境界的高手就有小範圍內的往來於過去的能力，停頓於某個時間內的能力就更早一些，那麼真正意義上步入神境的強者理論上是很容易在自己的時間位面修鍊很長的時間從而一步登天並成為神境強者的。

唯一能夠讓張凡感覺到慶幸的是這個位面本來也是自己在虛擬幻境中的一個產物罷了，從現實總是有出入的，否則張凡不相信一個神境強者會感知不到自己精神力的存在。

在那個位面，夏雨夢化身為魔頭，將整個仙界內的所有修士都變成了「並不需要自己去控制的傀儡」，或者說某種意義上的行屍走肉。對此張凡並不感覺太過奇怪。據說在真善境界到至善境界的跨越中，很容易由極善轉為極惡。只是張凡想不通一個神境的極惡之人會不明白這個世界是一個有造物主乃至萬物主存在的世界？不過當張凡很快想起什麼的時候就感覺到細思極恐。這或許是造物主的另一種需求？也只有一個極惡之人，才更容易在一定層次上沒有自己的主見乃至理想從而更容易受到影響？當這樣一想的時候，張凡感覺到很多以前的想法似乎都要完全重新思考了。

不過最終的結果，張凡卻是依舊不為所動，自己有自己的道，刻意的去改變或迎合什麼，似乎都並不屬於真正的自己。張凡又通過虛擬環境中的旅行查探了其他許多位面乃至時間線，雖然按照概率來說其中的四成似乎還算正常，不過其中的六成似乎都已經完全形成了某種意義上行屍走肉與殭屍的世界，這更是讓此時的張凡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看起來自己前進的腳步要加快了。

至於夏雨夢本身，張凡當然明白此世的自己自從記憶在西海大陸蘇醒之後就不再是當年那個多情善感的張如真了，自己並不是一個能夠為情所牽絆的人。當自己的修為達到道祖強者層次上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本來擁有現代意識並對地球位面所在宇宙的時空規律稍稍有所聽聞的張凡在仙界大陸感悟時空大道的能力，在融合了超級智能合體本身所擁有的智慧之後終究並非尋常修士可以相提並論。

只是邁入領悟時間大道的大海之後，即便以張凡遠非尋常修士可以相提並論的能力，也在這界外戰場持續了足足二百餘年的時間才算多少有些突破。當然，也僅僅是有些突破而已，畢竟虛擬境界領悟同真正沒有限制的冥想修行，區別還是很大的。

此時的張凡也明白，這一次對壘結束之後，自己應該短暫的離開著界外戰場片刻時間了。因為在這界外戰場內領悟和修行對於此時的自己來說很顯然是並不划算的，特別是在這裡，自己並不能真正的通過操控時間來節約時間的情況下。

正如張凡預料的那樣，似乎是感覺到了張凡是一個擁有著成熟智慧和耐性的人，並不會如很多見過的新晉強者那樣因為爭強好勝而忍不住提前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出戰，再繼續對壘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於是那大界的三名強者此時此刻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而且憑藉邏輯推斷，張凡對於一些事情也能夠猜測到一二。自己在真實的時間中同這大界的三名強者對峙，並且在此之前還重創了其擁有的道祖九層乃至八層境界的眾多強者。雖然說還有一些道祖九層乃至八層境界的強者似乎可以動用，但張凡相信如果這個時候在道祖九層境界中修為實力本就不俗的霍然、道遠、龍神三名道祖九層境界的強者聯合出手統一行動的話，是完全有能力在這界外戰場擁有不少收穫的同時給那些道祖七層境界的對手大界炮灰層次的道祖高手們以很大威脅的。這或許才是雖然時間似乎還遠不到千年，可是此時此刻那三名強敵似乎修有些動容的根本原因。

當打算離開的時候，似乎是意識到了張凡是一名心智坦然而堅固的對手，那三名道祖十層境界的強敵在臨走的時候也並沒有放什麼狠話或者使用激將法之類，而且在悄然之間離開的時候還使用獨特的手段塑造出自己依舊存在的氣息。不過對於擁有警兆之心，自身修為也並不俗的張凡來說，這些手段雖然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迷惑張凡，但哪怕張凡一開始並沒有把所有的精神力與警兆之心能力放在查探和感知外部威脅方面，還是在不到五個時辰之內似乎覺悟出了什麼，開始繼續以隱蔽第一速度第二的原則移動自己的身形，並花費足足半年左右的時間離開能夠讓自己感覺到威脅的地方。

隨後，張凡才改變了原則，瞬間顯現出真正的身形並以奇快的速度從界外戰場最終返回了仙界。這個過程中同張凡預想終究有些出入，並沒有遇到太大的波折。

早在張凡同那三名強者結束對峙之前，霍然、道遠、龍神等人也從界外戰場凱旋而歸。按照界外戰場上的原則，必須擊敗土著生靈或者敵手達到一定的層次和規模，才能夠自由的通過空間穿梭和抵達邊緣的方式回歸原有的仙界，否則不是有種種的局限，就是只能期待在仙界界外戰場真正戰勝至少一界人馬才會有這個權力了。

霍然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這一次自己從界外戰場的不少收穫一一送到了張凡手中。此時的張凡再見到霍然等人的時候，發現霍然等三名道祖九層強者此時此刻明顯有靈力和精神力不穩的跡象，很顯然是在消耗巨大的同時也遭受了無數的創傷並達到相當嚴重的地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卻讓張凡有些不解，按理說那些道祖七層左右為主的對手，還有尋常界外戰場生靈，最多再加上一些零星平庸道祖八九層的對手，不應該讓三名仙界大陸的道祖九層頂端強者遇到這麼大的麻煩才對。當然也並不是沒有例外，其中一種可能是那些道祖十層左右層次的強敵擁有某種類似分身性質的秘術，一種是三人遇到了比較強悍的法寶，特別是能夠掩蓋威脅氣息的法寶，另外一種比較少見的可能就是幾人去強闖界外戰場秘境了。

正如張凡所預料的那樣，當霍然將一部似乎能夠讓自己的精神力都稍稍有些波動的玉簡送過來的時候，張凡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霍然等人果然去界外戰場秘境去了。

這界外戰場秘境有個特點，不論是道祖九層境界中的強者，還是道祖十層巔峰境界的強者，不論是一人還是三人，或者有什麼獨特的法寶手段，又或者採用「車輪戰」「人海戰」的方法重複闖秘境，遭遇死亡威脅的風險高達五成。遇到死亡或殘廢而出的風險高達六成。更低層次，比如說平庸的道祖九層境界強者或者道祖八層境界強者想要去強闖的話，幾乎是十死無生的局面。據說也就達到道祖極境臨近飛升突破的情況下，所遇到的風險才能降低到兩三成左右的死亡概率，三四成左右的減員風險。

對於張凡這類修行到道祖強者境界的修士來說，就算沒有把握飛升，壽命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近乎是無限的：就算沒有把握去應對元會大劫，也可以萬億年之久的生活在自己所營造的停滯時間位面的幻境之中享受各種樂趣。此種情況下別說五六成的敗算風險，就算是三四成，那也是如同張凡這種有一定理想的人需要極大的勇氣才敢於去面對的。道祖強者境界的這種特性也是張凡面對強敵的時候很顯然要比以前謹慎的多的一個原因所在。

「盟主沒有什麼問題吧？」張凡的語氣同原來相比並沒有什麼異樣，霍然卻是坦然的說道：「雖然逍遙盟並不是一個多麼講究虛禮的盟派，可如今神主這樣稱呼，在下已經當不起了。不過神主放心，這一次我們終歸能夠平安歸來就說明沒有根本性的大礙。大概也就是片刻的時間就能將精神恢復了，無法利用時間之道來恢復的靈力修為對於我們這個層次的修士來或也並不是需要花費太多時間的事。。。」

張凡最終還是將此時的自己或許未必如以前那樣所需的儲物空間想送：「如今的我通過某種獨有的手段已經能夠營造出類似性質屬於自己的空間。這儲物空間比不上乾坤盾一類的寶物，但想來還是能節省不少時間以備不時之需的。。。」

修這樣，張凡並沒有著急的在第一時間進入停頓時間位面冥想和修行，而是幫助三名仙界大陸強者完善了防禦法陣乃至其他一系列陣法，並見到三名修士的修為已經恢復到一定層次，同時張凡也做了充足的準備之後才開始準備進入停頓位面空間修行。主要的防備和考慮當然是防備那三名大界強者在此時此刻趁虛而入。當修為達到張凡這個境界，對於一些事情的思索和準備顯然也變得比以前更為縝密了。

張凡當然明白即便此時的自己即便在道祖十層境界已經達到了相當的程度，步入道祖極境也並沒有那麼容易，可是這一次停頓時間位面修行或許是之前有了界外戰場的不少收穫的緣故，在進度上明顯比自己的預期要順利的多。

在停頓位面空間的冥想乃至精神力與靈力位面穿梭試探不過五個甲子三百年左右的時間，張凡就突然有一種頓悟的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越來越能夠超然物外的看到整個時間長河乃至多維位面海洋的全貌。當自己的精神力乃至靈力能夠做到這一步的時候，金黃色的道體上似乎也開始多出了不少紅暈，那似乎是已經能夠踏上了通往神界大道乃至步入道祖極境的徵兆了。

當張凡再來到不同的時間位面的時候，呈現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如同黑白電影一般似乎有些隔閡的景象，而是自己的整個實體似乎都能夠完全進入到相應的時間位面加以影響似的。當然，此時此刻的張凡還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神，能夠看到的時間長河乃至多維位面空間似乎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