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第四百零三 大考

當然，此時的張凡也似乎有些開始明白，這種性質的實踐是沒有太多機會的。倘若自己突然現身並宣布結束，然後重新按照最的一些想法和要求重新重塑天下，那毫無疑問就是在告訴很多人，一個尊主在隨時隨地的看著你，很多事情都會有所不同的。尤其在張凡的仔細思考之下，十分懷疑如果僅僅是按自己的一些意思落實，那些成天為生計忙碌的平民百姓，是否真的能夠承擔起自己所期望的責任？它們真的會對自己的權力有足夠訴求嗎？

如果此時的張凡擁有地球歷史的完整記憶經驗，大概在這個問題上不會猶豫太久，懂得經濟和收入的絕對層次，也就是絕對的生產力供應對政治意識的作用，可此時的張凡只是在思考許久之後隱隱的猜測到了一點兒，但仍然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而且一旦自己做出某些決定，毫無疑問會讓整個東原國再次陷入戰亂與洗牌之中，遭遇巨大的代價，很大程度上對自己的聲望也會有巨大的影響。

在權衡了許久之後，張凡還是決定冒險一搏。畢竟對於自己來說，聲望什麼的並不重要，因為自己擁有很大程度上絕對的實力。而且，自己在擁有很大程度上的武力能力的情況下，或許會極大的加快洗牌天下的速度，避免這其中太過巨大的代價，也就在想到這些之後，張凡決定暫時不將這種遊戲進行下去了。

就在此時此刻，張凡終於選擇站了出來，直接來到平陽郡城，陳福海見到張凡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惶恐不安，因為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一些做為是否會被追責。

此時的張凡並沒有如何責怪陳福海，而是在此時說道：「雖然有很多出格的事情，但你做的一切大致還是按照我的路線去來的。現在，我需要你傳達一些新的命令了：「再過三個月，也就是秋天的時候，只要不是會武功的江湖人都可以來平陽參加一次考試。當然：凡是來參加的人都必須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文化過關，隨便寫一封千字的信件沒有別字，我會在這些人趕來之後進行一些新的測試，以考試的內容及格與否淘汰出一些人。估計：全天下能夠認識字寫字而且沒有別字的人不會iti多，但也很可能有多達數十萬之眾，哪怕局限於行動方便的成年男子也是如此。這些人以後趕來平陽吃住問題可是需要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格局的。這些，可就要未來幾個月的時間內你們陳家，還有整個平陽的不少大戶們出錢出力，乃至盡最大可能進行安排了。在未來一百天的時間內，修建能夠暫時讓至少數十萬人的容身安寢之地，甚至要打上包括這些人家屬在內上百萬人的余量。這些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難處吧？如果到時候辦不到，或者不合格，那我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過去一些江湖人那樣亡命天涯的決心了。

其實張凡當然也知道這個要求在很大程度上是有些苛刻的，因此只能在這種情況下把話說的狠一些。並且不放心的張凡還召集了整個平陽一代很多行業上有頭有臉的人，甚至市井中的一些人把話放了出去：不能出亂子，相信你們能夠在三個月之內在平陽的外面建設一做新城，而且相信你們應該不會太吝嗇於短期的投入。

其實張凡擁有的更多的經驗是曾經的江湖邊緣人，對於自己這樣一個在普通人看來如同仙人一般的人物擁有多大程度上的影響力與號召力仍然沒有一個直接的準確認識，總是擔心自己所說的話會被打折扣的執行

張凡最終還是低估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影響力，當復出之後的訓令下達之後，整個平陽地界內有超過十萬的青壯勞力被最大限度上的動員起來。張凡乃至陳福海等人當然也覺得還是有些不夠，不得不透支家底，從幾百里範圍內的不少地方又花費不小的成本請來了十多萬規模的幫工。在張凡的監督之下，從匠師們認真的草案和規劃到最終的落實都認真的進行起來。

其實如果真的是二十多萬青壯勞動力認真幹活，並且以木頭乃至土坯房那種最下層百姓為標準的房屋進行建造的話，或許根本就用不了三個月的時間。不過張凡最終卻決定新的「客棧城」標準至少按照中等小康之家那種老三間的標準，還得有活動的地方和院子。並且傢具方面也不能太差太寒酸了，還得保證上百萬人口的安居，這幾乎相當於十多萬老三間了，很顯然並不是怎樣輕鬆的夥計，這二十多萬人很難如期完工。尤其是傢具、房梁等很多需要一定技術含量的木工嚴重不足。

張凡這個時候並不以為意的去了更遠地方的幾個縣域，親自讓臨近不少地方更多行當的大戶們出血，大概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以後各地不少的木工乃至技術工匠都雲集而來。還有大量尋求商機的商販等。一下讓平陽以北的開闊區域成了這個時代罕見熱火朝天景象的大工地。

為了最大限度的加快進度，張凡還親自指導一些勞作細節，除了這個世上常見的懲罰之外還多了很多獎勵的內容，這同樣在很大程度上加快了進度。

就這樣，大概只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一處方圓十里左右，足夠在這個時代容納百萬人口的「超級大雜院」開始形成了。當這個工程還沒有完全完工的時候，從各州各地不少讀書識字的人也按照張凡的要求在大程度上聚聚起來，整個新城也開始有了越來越多的生氣。其間，整整五十多萬人的編號、給養管理，在陳福海的幫助之下也總算是沒有出什麼叉子。

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前東原國的官吏，或者擁有不小財富的上等小康之家。畢竟在這個時代，如果是家境尋常的人，根本沒有把字認的太多並且認全的必要。能做到千字里沒有錯字的，往往都是至少擁有三百畝良田或者五百畝以上中等田地的富裕之家了。

張凡在輪番隨便出題進行進行這些人的識字檢驗之後，也開始花費了大概十天的印刷謄寫準備部署自己的考題。自己的考題其實也很簡單：讓這些人去背誦學習五百個江湖密字。所謂江湖密字，是一些門派內部高層用於一般等級的不加密迷信所用，尋常人就是有所了解，頂多懂得幾個主要大派的門派密字。至於一些小門小派，主要是比較關注自己的競爭對手罷了。而張凡挑選出來的這五百個江湖密字卻來自三十多個不同的中小門派，沒有江湖大派的密字。做為密字，相比尋常的文字往往更為複雜難記，若非罕見的天才，根本沒有可能在三天時間內學習掌握五百個自己以前不認識的密字。張凡當然只給這些人三天的時間，主要是看這些人的記憶力是否合格。自己要締造一個新人群，就會把一些不合格的人淘汰出去。

張凡的這個意圖，很多聰明人也已經猜測到了，只不過張凡究竟要把多少比例的人淘汰出局誰也無法確信，因此在這三天時間內只能拚命學習和記憶這些密字。

張凡很快也就發現一些不妥，這樣比試：很顯然就會有一些本來腦子不太好用的人憑藉注意力乃至刻苦力制勝，因此張凡還動員自己現在能夠組織的人手在整個新城中進行有效的查房，禁止這些人在休息和吃飯的人背誦。

隨後，張凡才開始把這些人集中在準備好的超級考場內進行檢驗。同尋常科舉相比，這樣的現場學習能力測試根本沒有事先進行足夠準備的可能，很多人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厄運可能將要到來了。沒有人想到，張凡打算淘汰的人並不算多，只有其中三分之一左右，最終還是打算留下三十萬人，並以這三十萬人為基礎，包括其所涵蓋的一百二十萬人口形成一個主要來源於凡俗界富貴之家的新群體。

張凡沒有在這些人考試結束的時候告訴他們講理乃至等待的命運是什麼，卻在淘汰的人走後將人們再次聚集在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廣場上，以獨特的內力傳音之術將自己的一些打算講了出來：「你們可能知道，我將你們這些人選出來之後，就絕對不會虧待你們。以後你們除了獲得自己擁有的田產財產摺合差不多的收益外，還將擁有從全天下的稅收中獲取的巨大利益。換句話說：從今以後，你們就是奴役全天下的主人。每年獲得的財富平均到每一戶都會有摺合五百石糧價以上的財富。你們的消費，還會形成一個不小規模的附庸群體。。。」

張凡許諾的好處如果是對於這世上的一個下層或者是普通人來說的話，那簡直是天上掉下了餡餅一般。可是對於這些特殊群體來說，有人高興，有人則多少有了一些憂傷甚至是暗自的不滿。因為很多人一年能夠獲得的利益遠不止如此，僕從也遠不止如此，從真正意義上的大家富戶，能夠隨便在人前顯威，墮落到要和這些尋常的富戶朝夕相處，很多人都會有失落感。而且很多人還想到很可能家妓也不可能太多了。

擁有不俗精神力的張凡此時當然也感覺到了這些不滿，特別是對於這種未來的許諾感覺到失望太大的那些人。

因此張凡接下來的話，內力傳音之中也就重點偏向那些人講述了接下來的一些打算：「我以天下之力供養你們這些人，絕對不是為了供養一群米蟲。以後大概每五年左右的時間，我都會組織一次考試。考試的內容當然不是在背誦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是你們出人組成的大軍中，武藝和力量的進度如何，有沒有按照我發下來的作息時間表去做。我還要看看你們在論述一些經濟民生事物的時候道理如何，在這新城內經營和謀生的能力如何。如果在訓練上倒數最後一成，並且經營能力也達不到及格線水平的，都會被開除出這平陽新城一帶的特殊地位，不但沒有特殊的供養，你們以前擁有的那些財富也應該充公了。。。」

聽到張凡這樣的話，很多人都開始有些後悔起來。只不過這些人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更厲害的殺招：「你們可要小心了，十十年之後，我會組織各縣域的江湖分封者統帥一支真正精悍的大軍來在戰場上挑戰你們。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如果無法守住新城內城的邊界，就將失去獲得天下供養的資格。。。」

這樣的話更是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不寒而慄，甚至更為後悔自己來參加這樣莫名其妙的考試。當然，也有一些原本的底層小康之家覺得自己擁有這樣的利益，遭遇這樣的考驗也並無不可。

張凡沒有選擇任命太多的管理這些人的負責人，在這些人一同經歷了幾個月的生活之後，採取下層自發海選，上層負責人任命範圍中選舉的方式大致的建立起了一個全新的構架。

在第一個季度的時候，整個平陽新城是在惶恐不按與悲涼混亂的氣氛中渡過的，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之後，各地很多流動的商販乃至服務人員都從各地趕到了這個擁有不少發財空間的市場，經濟也在很大程度上活躍了起來，之前那不安的氣氛漸漸的消散了。很多人想到三年後的考試乃至十年後的大劫，也開始認真習武備戰起來。當然也有很多人感覺時間似乎還不那樣緊張。

進行了這樣大的動作之後的張凡，其實反而陷入了某種迷茫之中，感覺到此時的新城似乎還缺少了什麼。因為缺少的這些東西，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許未必就比原來的秩序好上多少。只不過究竟欠缺的是什麼，卻一時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