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試

就在張凡醒來后不久就在秘室內加緊練功的時候，張文遠卻似乎感覺到一種怪怪的不安感。老三的表現似乎顯得太過自信，似乎是有什麼底牌一般？有些讓張文遠遺憾的是，江湖上很多宗門乃至武林人士專門的練功密室為了防止走火入魔，都修建的非常隱秘。除了張天本人以外，外人很難查探到一些虛實。即便是一些散修家族的尋常弟子也往往是如此安排。

張文遠的母親，也是父親張天的正室林氏則並沒有太多的不安感。年已四旬風韻猶存的林氏同樣是一名外門八品的高手，比起張家之主外門九品的張天來也就僅僅是稍有遜色而已，女子之中能夠達到這個水平的，同樣是江湖之中一名少見的高手，因此了解到的江湖傳聞也不少：「就算是那幾百年也未有一次的傳說中的高手重生轉世奇遇，降臨在一個臨近十六歲才剛剛邁入外門的資質低下之人身，短期內提高兩品，一個月內提高四品就已經是百年難得驚為天人，放心吧！梁氏不是一個善於掩飾的人，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在張文遠回到自己的練功秘室之後，悄然之間以目光橫掃四周，一道本不該出現於低武江湖的精神力屏障散布四周。當然還有更不該出現於西洲大陸的神奇物件：空間戒指。

一道似乎多少有些虛幻的鬼影被張文遠呼喚了出來：「林氏所言自不可信，那一天，你應該也近距離的觀察張家老三了，有什麼蹊蹺沒有？」

「的確有些蹊蹺。那人的功力提高應該並不明顯，應該就是外門二三品的樣子。不過，精神力卻未必比你遜色太多。距離本座也並不算太遠。」戒指空間內的鬼影回道。

「這怎麼可能？」此時的張文遠也感覺到頗為驚訝：「堂堂陰靈派一轉巔峰鬼修，就算轉生附體修為大損，也絕對不是這些內門都未入的武人們可以相提並論的。。。」

「說不定那人也是個鬼道修士。當然，他武功太差。如果在家族測試的時候假裝失手同下殺手，或許就可以除掉一患。」似乎感覺到張文遠已經有些猶豫，鬼影笑道：「怎麼，你繼承了張文遠的記憶，難道還不知道這裡所謂的武功境界四五品的優勢有多大么？就這樣還沒有信心?」

「也是！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足夠我將這裡的一些武道小技熟悉了。。。」想到這裡，張文遠的信心也就提升了不少。以自己估算現在至少七八階上下的精神力，一個月的時間足以熟悉武道外門上的戰技了，特別是這江湖上不入流的散修張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功法的情況下。

近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過，張凡年滿十六周歲進行家族測試的日子很最就到了。身為江湖散修的張天一家不比一些擁有不小基礎的宗門，並沒有高大完善的比武台或者院落。比武的地點位於一處張家莊園之外十分開闊的一處原野之上。不僅僅是張天林氏夫婦還有眾弟子，大夏朝廷為了防止逃避兵役也會於在冊民眾年滿十六周歲的日子觀看家族測試以防止徇私舞弊逃避兵役一類的事情。

雖然雙喜臨門已經過去了一月之久，不過此時的張天依舊面露興奮之色。在初步了解了張天一家的一些情況之後，官府內負責勘察檢驗的徵兵官員也恭喜道：「聽說你們在上個月出了兩個覺醒弟子，其中一人年不過十七歲上下就已經達到了外門七品境界的高度，真是可喜可賀啊！以後說不定你們張家也能開宗立派，在江湖上小有名號了！」

這一個月以來，張文遠年紀不過十七歲就已經擁有外門七品的功力，還是覺醒武者的事情也在張家莊臨近地帶傳開了。官府也頗為重視，派遣了一名外門九品頗有名望的高手前來勘察。

此時的張天也想起一件事情，興奮之餘對前來徵兵勘察的官府高手懇求道：「在下犬子老三最近也覺醒突破，可功力之不過三品上下的樣子。看才是年滿十六歲的覺醒武者份上，還是能夠讓其在從軍之後通融一下，不服用軍中的血蠱如何？」

聽到這樣的話，那名官府徵兵督查面露為難之色：「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按照規矩，至少是年滿十六歲的四品武者從軍的時候才有這個豁免權。如果壞了規矩，怕是有很多人都會不服，上面追查下來，可不好辦啊。。。」

似乎是看出張天還想說些什麼，就坦然道：「最近邊關的局勢很緊，朝廷也在軍內嚴查徇私舞弊一類的事情。所以現在很多事情已經不是錢能夠解決的了。除非一二線的宗門乃至直系家族還能夠通過關係通融一二，其他人恐怕沒這個機會。。。」

聽到這樣的話，張天不由的有些為梁氏遺憾。林氏則在此時也裝作關心的樣子對梁氏安慰道：「妹妹也無需過於擔心。說不定凡兒以後能夠在軍中殺敵立功，贏得免除血蠱的機會也未可知。再說，就算以後沒有什麼武道上的出路，平平安安也是福。。。」

此時的張凡則神色坦然的在一邊閉目養神，憑藉張凡此時七階境界上下的精神力，也聽到了零星閑言碎語。然而讓張凡有些無語的是，在這次家族靠校之前，後世尋常玄幻小說里那種為主角反殺烘托氣氛的醬油眾貶低或者不看好之語都基本上沒有聽到多少。

畢竟：外門三品相比外門七品高手相差的四個品級是相當懸殊的差距，其比試的結果會如何根本就不值得討論。在夏國武林萬年以上的歷史上，也曾經有一些才絕驚艷的頂尖高手有過跨越四品甚至五品抗衡對手的記錄。兩千年前一名絕世高手的成長歷史上，曾經有過以內門三品左右的功力同內門九品高手交鋒不落下風的歷史。十六年前的絕世天才風雷大俠張如真更是創造了以內門九品巔峰的修為抗衡鍊氣修仙者高手的武林神話。

然而：這些能夠越階挑戰的天才毫無疑問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幾乎都是內功深厚的內門高手。也只有內門高手，在獲得一些絕世神功、或者開創出某些絕世功法、又或者有著絕世神兵利器或者神葯輔助的情況下可以創造那樣的奇迹。根本沒有多少積累，也無法修行高深功法的外門武者，還是外門中下層弟子，就連能夠跨越兩品抗衡的人都極為罕見。

「請三弟先出招吧！」此時的張文遠在徵兵督查面前似乎不再有一個月前的強勢，而是在六七十步以外的另一端站好了位置，以內力向四周傳音道。手中一柄兩寸寬四尺長，如同雙刃斧頭一般厚度的十二斤長劍握在右手，並沒有亮勢，而且也並沒有把劍插入到劍鞘之中。

按理說尋常武林之中家族內的比武測試，因為往往沒有太高的內門高手鎮場，外門武者也做不到收放自如，因此為了避免太高的死傷風險通常是帶著劍鞘或者其他保護兵器保護外殼來進行比武測試的。真劍比武，那往往是在江湖上的一些比武決鬥的擂台之上才會有的事情。只是在此時，就連張天也覺得：四品左右的優勢，已經完全可以讓佔據優勢的張文遠在並不打算下殺手的情況下「點到為止」了。而且張文遠這個孩子雖然平時性格內斂，但也應該做不出手足相殘的事情來。

張凡在走上劃定的比武場的另一端后也直言不諱的說道：「小弟我沒有攜帶弓箭，又是外門三品的功力修為，這麼遠的距離讓我如何先攻？還是請二哥出招吧！」

說話間，張凡把套在左臂的一張並不算太大，小時候用過的盾牌橫在前面。右手則將一柄一斤重二尺長的短劍劍柄握在手中擺開了駕駛。

「既然如此，督查也在附近，為兄就全力出手試探了！準備好了？！」說話間，張文遠開始緩緩的向前邁開了腳步。腳步越來越快，很快就呈現出奔跑的態勢。在三十步的距離以內之後低下身子晃動身形施展張家絕學無定步法，緩慢而機敏的向前逼近。似乎他面對的不是一名比自己低四品的弱手，而是一名大敵一般。見狀，那名外門九品的徵兵督查也不由為之讚歎。

無定步法，同樣是十多年前的張如真開創的一門摒棄花架招式、簡單而實用的步法。忽左忽右，忽急忽緩，充分的利用地面摩擦力和重心之間的角度以最大的限度展開無規則機動，戰場之上配合以各種格擋手段是應對弓弩威脅乃至投射武功的一門初級絕學。

這門武功對內力深厚的張如真並無多大價值，因為張如真很早就能夠利用內力自由而詭異的變換身形，所用的步法江湖人稱鬼影步法，並不需要如凡人武者一樣十分在意重心和腳下功夫。只不過是當年張如真應夏國王室邀請而開創出的一門適合外門下層武者的步法而已。

同樣是外門七品武者的無定步法，張文遠此時的步法似乎從經驗到熟練程度都不應該是一個沒有經過多少實戰的未入江湖歷練的年輕人應該具備的。

緩緩的逼近到大概二十步左右的距離之後，張文遠的身形陡然間加速，似乎已經不完全受重心和地面摩擦力的制約了一般似鬼魅一般奔向了張文遠，讓不遠處的張天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殺氣和危機感。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鋒利的光芒藉助身形的速度由後到前，如斧一般厚度的四尺劍刃直指張凡丹田附近的身體重心，身速快如獵豹，劍速藉助身速和手速快如強弩一般脫手而去，似乎根本不打算留手。在十步左右的距離上對於外門中下層武者而言幾乎避無可避。

「文遠！你幹什麼？」

「凡兒！」

見狀張天乃至梁氏不由的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