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傳授與探索

精神力此時已非尋常人可比的張凡在東原這些時日當然也了解了一些粗淺的技藝，特別是跟武藝相關的打鐵，跟遠行相關的船藝、石木之術等。通常來說，一個資質中上的人要在一種技藝之上有所建術，至少需要數千個時辰的認真鍛煉和勞作乃至十年以上的時間，精通多門技藝的人就算有一定天賦也需要幾十年的時間。不過對於張凡本身來說，卻並非如此。一些技藝張凡雖然談不上什麼精通，但因為控制力好外加上了解一些頂尖匠人傾囊相授的大致經驗和知識，因此也算勉強可以有收徒的資格了。

對於很多民生經濟都很凋敝的迷魂大陸來說，張凡本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原則在熟悉了這一帶的語言之後，就挑選了千餘名武藝乃至內力上頂尖層次達到一二流高手境界的女子教授其冶鍊與鍛造之術。

應該或這裡以前終究還算不上不開化的荒蠻之部，懂得採礦乃至冶鐵煉鐵的女匠人是有的，只不過很多工藝技術乃至手段方面遠遠無法和東原等地相提並論罷了。

張凡在一名手工製作與實踐之中最為聰慧的女子面前演示了風箱製作的大致原理。同尋常普通人不同，當身手能有比張凡還強出不少的一流門檻二流巔峰層次的內功的時候，很多純粹的外行幹起來十分困難的事情就變得比較順利起來。那木頭在真正有一定功力之人的手中似乎就如陶泥甚至豆腐一般輕鬆易加工，許多事情也都事半功倍起來。

「風箱的原理我提到了，其他的就看你們能不能舉一反三，試製出更大規格也更堅固的風箱了。這些風箱的鼓風也不一定完全需要人力。利用如同瀑布一般水的勢能也是重要方法之一。。。至於你們的煉鐵爐我也大致的看過了。爐溫很顯然還有些不夠，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爐內的防火泥不純，應該這樣來加工和試製，我在路過的時候是見過一些諸如此類的石頭的。。。」

就這樣，從水力鼓風到煉鐵爐裝置的改進，張凡將自己了解到的很多東西都傳給了這裡相關的女匠，因為對方也都不是外行，而且看起來要比東原九州不少地方的老匠人們頭腦也更靈活一些，因此並沒有讓張凡花費太多的功夫。

除了最基本的金屬冶鍊之外，打鐵加工方面張凡也向比較聰明的一些擁有一定功底的女子大致講述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經驗特性。包括熱鍛和冷鍛、淬火時的一些訣竅等。那些女匠們的似乎心態並不似東原九州的工匠們那樣保守和古板，或許正是因為平時待遇不夠好，積累的經驗也不夠多，但張凡重新安排了一些基本的制度和機制，並傳授了大量的技藝和內容的時候，個別人甚至能夠感覺到在東原九州的工匠之中很少見到的饒有興緻和興奮的神色。

張凡在教授技藝的過程中也叮囑道：「更好的生活，不應該從爭權奪利爭當人上人中來，那樣來源的富貴是不牢靠的。吃穿住用的根基還是要靠自身利用自然和工具的能力更強。這其中，鐵器的冶鍊乃至加工是重中之重。因此從今以後，我不希望這片土地上害人之術中的高手遠遠高於匠人之術，能夠創造利益的人都應該擁有同等的地位才是。一些有關分配乃至新的勞作獎懲制度的辦法，我也已經準備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夠擺脫過去的勞累，過上完全不同的生活。。。」

除了基本的冶鐵之外，有關紡織、石木之術張凡也將自己了解到的不少知識還有技術革新傳授給這一帶似乎在這些方面還有很多欠缺的人們。並重新制定了一系列制度和政策讓大量擁有一定內功的武人同優秀的匠人們一起學習和勞作，盡最大可能的擴充新學徒的規模大小。

在張凡當然明白，就算那些武人們擁有的天賦和能力導致在這些工作方面會比尋常人少走很多彎路，節省很多時間，要讓擴散出去的技術真正改造整個這一地的能力面貌，沒有兩三年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兩三年的時間內，張凡也謙虛的做一名自己能夠控制，身份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形同女奴的高手的徒弟，而教授自己一些一流層次內功功法的正是那名被張凡叫做雲兒的白衣少女，也曾是過去這迷魂大陸上的第一高手。

張凡的身手也並不算弱，尤其是在極強的精神力加成之下張凡甚至可以認為：即便自己不使用獨特的法術，也不懂得一些專門的功法，在有準備的比武決戰之中應該也沒有什麼二流層次上的高手能夠一對一能夠對自己贏得上風，除非是使用一些邪門歪道之類的手段。

不過當同這名迷魂大陸第一高手少女交手切磋的時候，就算對方乾乾淨淨的不使用任何「犯規」手段，僅僅只是赤手相鬥而已。張凡也能夠感覺到雙方之間懸殊的差距。這種差距甚至並不弱於一名普通資質練過五年武藝的練家同一個毫無基礎的普通素人之間的差距。儘管張凡能夠精確的感知那少女隨時隨地的位置，並且十分明白自己出手后能否有效命中，可是在步法機動能力方面。有一流層次的內力加成，和在獨特內力機動能力方面並不十分擅長自己之間的區別卻十分明顯了。

儘管張凡與那女子之間一追一躲，看似是張凡佔據上風似的，可張凡卻能夠感知到對方始終能夠把自己的身體控制在自己剛剛相差一兩寸就能夠有效打擊的邊緣上，這種情況下對方若是要打算還擊，可以說是隨時隨地就能夠對自己構成麻煩。

「我允許你適當的出手，不要讓我太過難受當場倒地就好了，或者最多只是剛剛停下來，就像之前我以法術還擊時對你的壓制效果那樣。。。」張凡當然也並不怎樣自卑。就算自己被打倒在地到了全身無法動彈起不來的地步，陡然間再冒出七八個雲兒於不同的位置，那仍然會在自己的股掌之中。

「遵命，尊主可要小心了，數到三的時候我就會開始。。。」雲兒當然知道雙方內在實力的差別，因此口氣上仍然是恭敬的。

當雲兒開始出手的時候，張凡本以為憑藉自己非同一般武人的眼力和判斷力，在規定好切磋的前提下對方未必能夠將自己如何，特別是一些簡單的暗器手段也都無法使用的時候，可卻還是低估了一名一流高手近身肉搏時相對自己的優勢。

當雲兒數到三的時候，身體似乎違反常規的陡然閃動到了一側，張凡雖然在此時盡量全力轉身，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整個身形也似乎完全不受慣性乃至一些基本關節原理的展開機動，如同游魚一般輕鬆以指尖劃過了自己肋間的一處地方。

點穴之術在這世上是存在的。只不過如果不是雙方之間的武藝差距十分懸殊，正常的情況下很少有人去運用罷了。因為對於一般武人來說這是需要相當高的準確度乃至恰到好處的力量才能做到的事。同級別的交鋒中根本難以做到，可是當張凡在近戰身手上與對方基礎功力差距懸殊的時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那少女的指尖只是稍稍掠過，不過張凡卻能夠感覺到如同爆破出來的彈弓彈子一般的獨特憑空內力精準的襲來，讓自己整個右側身軀一時之間都似乎大面積癱瘓一般，劇烈的疼痛也讓自己全身猛的一震。不過似乎就像自己之前所要求的那樣，那雲兒終究是沒有讓張凡在這一擊之下徹底倒下。

隨後，雲兒大致按照張凡的要求展開出手，並盡量控制全力施展實力，讓張凡有機會至少有三四成的概率能夠反應過來攔截成功。自己全身上下被攻擊的位置也漸漸多了起來。

張凡這樣做當然不是為找虐兒找虐，時時停下來思考鞏固，有針對性的感知，至少讓以前自己很少研究感知過的自己身體內部的一些基本認知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隨後在張凡的要求之下，雲兒也講述了一些基本的內功心法，只不過真正同張凡在這方面交流之後才發現，張凡這樣一名雖然身手明顯遜色於自己，卻也可以算的上二流拔尖層次的高人，竟然在很多基礎武學常識上是那樣的匱乏，不由的也感覺都詫異。張凡也並不介意這一點。

「。。。入先天其中一個重要的門檻其實就在於核心二脈開始真正獲得突破之後，怎樣的自由掌握體內無形內力的運行，並在進出方面完全沒有障礙，這方面很多原理我也是從當年東原九州穿過來的一些功法上有所了解而已，算不上精通。如果有機會，尊主應該向東原九州那些真正意義上擁有相當本領的人去請教。。。」

雲兒在某種程度上還是低估了張凡本身的悟性，沒有想都不過十天左右的時間，在一些基本內功原理上張凡就已經從形同一個門外漢到基本算是有了比較全面的了解。

尋常天才武人從二流頂峰層次邁入真正的武學巔峰，至少也要花費數年的時間才行。這還是指那些武學天才而非尋常人，可張凡此時憑藉自己的獨特的智慧，似乎開始想到了利用自己此時的一些手段來試探著協助內功修行的辦法。

就這樣，在張凡於石室內開始小閉關試探修行的時候，開始嘗試著以自己獨有的感知能力和精神控制能力以能夠外放的法力歸於自身，以法輔武，協助體內的內力來強化內力運行之中的一些通道。

起初的時候，張凡甚至能夠感覺到獨有的危險感知能夠帶給自己的一些危險感，很顯然有些行為是有著巨大的危險的。但經過不到一晝夜左右的冒險試探，這種輔助也就越來越順暢起立。張凡再以法力精確的施加在自身內的一些經絡通道的時候雖然會伴隨著不大不小的痛感，可隨後的感知感悟中就不再有了之前的那種獨特的危險感，修行本身也變得遠比正常情況順暢的多了。張凡大致能夠推算到，或許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時間，自己同雲兒或許就不會有如今一樣顯而易見的差距。

不過，此時的張凡卻也隱隱的有一種謬誤之感，就算自己真的能夠將自身的身手實力提高到一流高手的層次，但那又如何呢？對於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戰鬥力，甚至是面對一些獨特絕境天險時的能力也形不成太大意義上的幫助？自己或許以後的探險過程中還是要藉助一些外物的幫助？

當感覺都這一點的時候張凡沒有再繼續閉關修行，而是認真仔細的冥想起來，連續一個時辰似乎也思考不出什麼頭緒來。想都的一些方法都在估算之中被自己否決了。自己外在的法術能量釋放能力雖然很強，但似乎一時還找不到真正能夠將這些能量轉化為自己行動力的方法。

一晝夜的冥想也沒有什麼結果乃至準確的方向之後，張凡多少有些喪氣，因此也就再次找到了雲兒進行一次純粹是為了調解身心的比試。雲兒此時也並沒有表現的多麼任性個性，猜測出張凡的目的之後就沒有如同之前那樣全力而為了，而是同樣將自己外在的功法表現壓制在二流巔峰層次上，甚至讓似乎有些進步的張凡能夠在交鋒之中佔上風，屢屢掌握攻擊的主動讓雲兒狼狽不安似的。

然而張凡當然清楚這一切都不過是裝出來的，於是就說道：「我想，迷魂大陸顧名思義，武功身手應該不會這樣乾淨吧？就算沒有毒蠱或暗器在身應該也有一些其他方面的獨特手段，至少能夠對付真實身手遠遜自己的人？」

張凡這樣說，雲兒此時也就終於不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