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東原亂局

就在張凡於萬里之外威懾眾人的時候，張凡離開數年之久的東原九州也漸漸的開始動蕩不安起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尤其是張凡剛剛離開頭三四年的時候，一切事情還都安好。各個地方上的封臣沒有多少人覺得這一次張凡不太可能回不過來了。歷史上並非沒有人去迷魂大陸，向南方的海域雖然危險，但只要時節掌握得當就不會遭遇到太大的危險。如果不是那陸上的女國之人太厲害各種手段防不勝防的話，隨便一個二三流的高手在一定準備之下都有跨越大海往返的可能。張凡不同於尋常武人，擁有獨特的危險感知能力還有如同仙人一般的手段，在那裡無憂也很正常。何況張凡曾經有過一個來回，更證明有這種獨有的本事了。

可是倒了第五年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躁動起來。以一名二流層次左右高手的身手，一年的時間並不算太趕的情況下也可以行三四十萬里路以上。就算每到一地耽擱不少時間做其他的事情，四年的時間也應該回來了。這時候開始有了不少勢力打算去無垠大陸去打探消息。

一些十分令人震驚的消息也就在這個時候傳了回來：傳說此時的張凡已經因為某些獨特的原因在表面上戰勝那些女國眾人之後著了道，被穩穩的控制與軟禁住了。那張凡只能擁有感知要對自己不利的人或物的本事。倘若對方的目的並非對張凡不利，而是僅僅只求通過一些其他手段講其牽制和控制住，那種警兆就會漸漸消失。

一開始這樣的事情只被當做是謠言，可是不止一方勢力都在隨後的兩年內得到了類似的消息的時候，從平陽新城到其他地方的不少人都開始不安起來。

感覺到最大危機的無疑就是平陽新城中的眾人了。在張凡離開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整個社會體系在自我治理的情況下還算運行正常，只不過到了三年之後積累了不少家底之後從訓練到戰備都在很大程度上有所鬆懈罷了。可是當得到此時的尊主很有可能至少在十年大考的時候難以歸來的消息的時候，都開始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

當然，有很多在組織地位上並不是很高的人還不了解江湖界一些高手的手段，反倒是因為見識過這平陽新城之內一些守軍工事還有戰備器具顯現的信心十足。可是當年那些參加過與西山派江湖道交鋒的老兵，還有不少了解情況的人就完全不那樣想了。

「雖然現在整個平陽新城內的士氣看起來還算可用，很多人也都躍躍欲試。可是你我都是知道乃至了解實際情況的人。如果沒有尊主坐鎮，只憑現在平陽新城的準備，面對哪怕是有所削弱了各封國江湖道的力量恐怕是勝負難料啊。如果考慮到到時候人家也不會只出少數高手來攻城，同樣會動員大軍前來，我們恐怕就是輸多贏少的局面了。。。」按照張凡留下來的規矩輪值選上的一名軍匠會長說道。

負責情報和風聞方面的聯合防衛局委負責人了解不少周邊武人封地內的情況，則更為緊張：「不是敗算居多，如果沒有尊主坐鎮我們一定會失敗的。不要說那些會給我們帶來巨大壓力的武人高手，僅僅是從附近一些封地內的動員程度乃至訓練程度來看，別看我們在冊的丁壯足有百萬人之多，勉強堪戰的也有三十萬以上，可是這一次我軍卻有可能遭遇敵軍幾百萬人的輪番進攻。要是只有那些炮灰，或許因為我們器械更為優良在防守中還會有很大勝算，但要是考慮那些高手們可能起到的作用就完全不同了。。。我的看法：抵抗反而會造成更多無謂的傷亡和損失。我們還是先從準備好的地道內撤退吧。。。」

「可萬一尊主要是歸來了呢，要是在歸來之後暗中看著我們呢？我們如此的表現難道不會讓尊主十分的失望。。。？」

「尊主的秉性我了解，其他也有個別與尊主接觸過的匠師是了解的。你們覺得以尊主的為人，會不會因為我們沒有動員眾人進行無謂的抵抗而讓我們付出生命的的代價。。。」

「不會。。。最多。。。最多也就是讓我們長期被軟禁起來了。而且軟禁的地方一定不會太過惡劣，看看尊主沒有將失敗者清掃一空乃至對這裡的一些態度就知一二。。。」

就在很多人都沒有對戰局的基本信心，商量著如何從秘道撤退可以確保自己安全的時候，一名在這種上層秘密會議中並沒有太高地位，甚至可以說是地位勉強夠資格旁聽的女子在這種時候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原因當然也並不以外，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這名少婦以前擁有坎坷的經歷，在一處武人世家那裡曾經遭遇過不小的苦難。身為一名女子，甚至是有不好經歷的女子，她絕不願意再回到西山江湖道一統東原那個讓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接受的秩序中去。

「我想。。。我想我們或許並不是必敗，至少還是會有一搏之力的。你們中應該有人知道多年前的時候張凡從迷魂大陸帶來的那個女子還有不少壓箱底的東西吧？如果把那個女子釋放出來。。。」

這樣的提議讓一些人看到了希望，尤其是那些數年來已經過上了同以前完全不同，翻天覆地般生活的人。只不過還有很多人對此顧慮重重。

「真的要讓那名迷魂大陸來的女子出來，並通過獨特的手段來協助我們？可她要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怎麼辦？除了尊主，有誰能真正制服乃至威懾住那奇地前來之人？何況。。。何況尊主現在的遭遇不正是被這些人所賜。。。」

那女子當然也知道很多人都對這件事情顧慮重重，可最終在權衡乃至思索了許久之後還是找到了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站在那些迷魂大陸之人的角度考慮，是願意看到一個武人分治並隨後漸漸可能整合起來的東原大陸，還是樂於見到一群凡人主導的東原大陸？至少從那些人獨有的偏見來說，應該會認為武道中人更有可能找到克制毒蠱或者奇門邪術的辦法。而如果是普通人政權的大軍，就算能夠成百萬的跨越那險惡的大洋，又如何能夠能夠對高手們都束手無策的奇地構成威脅呢？這樣來看，她們應該大概率佔在我們一邊，特別是某種程度上控制了尊主的情況下。。」

共識當然並非因為一次碰頭會就那樣容易達成的，最終的結果和許多人期望乃至預想的大致類似，覺得此時的平陽新城已經毫無前途的上層通過某些獨特的密道漸漸離開，並儘可能的對外封鎖消息。還打算留下來的人們才最終形成了比較統一的行動力。開始前所未有的進行廣泛的動員並進行到了戰備狀態的關鍵階段。

為了讓城內的人們既有勝利的信心，又不至於過於自大而帶來鬆懈乃至臨陣時的慌亂。負責臨時組織全城進行防禦的會盟首腦們編造出了這樣一個故事：尊主已經回來了，只不過在萬里泰西之地的時候因為翻越萬丈雪山的時候遇到了危險，因此功力大損，現在已經進入閉關之中，就是尊主本人都沒有把握保證在十年之約臨戰的時候一定會出來助陣。如果要是有所懈怠的話，不要說是自己，就連尊主也會某種程度上遇到危險。。。

同了解一些真實情況的上層不少人不一樣，大多數尋常工匠乃至遷徙到平陽新城內的商戶乃至新民大多並不了解真正高手們率領的大軍意味著什麼，見到這些年來見見如同小山嶺一般的城防工事，還有很多能遠及兩三里甚至更遠的神奇強弩，很多人都對守城充滿信息。尤其是此時擁有幾百萬人口的平陽新城很輕易的就能夠聚集起幾十萬兵力進行有效的防禦，這些人就算做不到每天都十分勤勉，好歹還算是經歷過數年看起來十分科學訓練的情況下。

一些參加過大型演練乃至培訓的人甚至認為，以現在氣弩弩陣的水平，但完全有效展開的時候，不要說是什麼江湖高手，就連天上的飛鳥，只要不是飛到雲層以上的高度，也休想從弩陣負責防禦的城頭上越過。。。

就這樣，在部分消除了懈怠之心乃至部分人過於對張凡的依賴之心之後，整個平陽城的守戰準備終於進入了正軌。除了三十多萬至少每周都能有那樣幾天組織訓練精幹，還有上百萬人報名準備參加這一場或許沒有太大風險卻似乎能夠撈取到不少好處的守戰。

當然這些看起來所謂的「民心可用」並不能讓真正了解實情的一些人增加多少安心。唯一能夠讓一些人安心的，還是那名被釋放出來的迷惑大陸女子在晚上一處比較密集的地方所進行的演練乃至測試。

百名因為重罪而被囚禁的囚犯還有細作探子被專門的安排在一些比較深的密道之內各個方向還有角度上，很多瀕臨地面上的出口多進行了嚴密的密封。只不過為了讓這些人還能有所活路，總還是有一些十分隱秘的地方擁有並不比螞蟻洞大多少少的出氣孔。

這些分佈在方圓三四里，深度數丈到十丈地下內的囚犯們在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就突然躁動不安起來，不惜雙手雙腳安危的砸爛了某些並不十分嚴密的門聚集在一處廣場空地之上，詭異的集體舞動身軀起立，似乎完全喪失了神志一般。隨後這些囚犯紛紛在你死我活一般的肉搏中分成兩隊拼勁到最後一人。

不僅僅是這些囚犯，還有很多天上大概在百丈左右高度的鳥兒也從空中跌落下來，形成某種詭異的隊形飛舞著，而且似乎還能排列成如同文字一般的隊形。這種種詭異的毒蠱手段才讓平陽新城的上層真正在一定程度上安心起來。

「怎樣？現在你們應該相信我了吧？如果我打算對你們採取一些手段的話，你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會成為奴僕了。。。」

「姐姐這話說的。我們平陽新城以後唯迷魂大陸馬首是瞻，就算沒有被控制，也絕對不敢有二心。。。」

在早就有所商量的情況下，很多人都如此說道，而且並不算十分違心。現在選擇留下來的不少人在很多方面都達成了一些共識。比如：如果不依靠迷魂大陸，或者說臣服於迷魂大陸，就根本無法讓東原九州真正擺脫過去那種秩序。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就算是在名義上臣服也無所謂了。

曾經第一次跟隨張凡來到東原九州的那名女子雖然聽說到了不少事情，但是此時此刻仍然沒有絕對的把握確定事情一定真像傳聞中那樣。從當初自己與張凡的一些交道來看，此人的一些手段和能力十分詭異，任何真正意義上不利於這人的選擇和舉動都能被查探出來。故鄉的那些人們又怎能真正意義上控制住張凡本人呢？

此時，不少封國內聚集起來的使者也開始在一處秘宮之內進行了全面出戰動員之前的最後一次聯合會議。有關平陽新城內的一些戰備和準備情況其實並沒有完全隱瞞住一些人的耳目。特別是張凡帶著迷魂大陸上的那女子過來的時候就沒有做到完全隱秘的情況下。

不過即便如此，絕大多數人還是有著十分充足的信心：「當初圍剿張凡時從近蠻部獲得的那些東西其實我們也剩下一些。有什麼好顧慮的，一個人，乃至一兩個人能夠帶來的貨物能夠帶來多大的影響？讓幾十萬人的整個前陣崩潰或者反水？頂天也就是這種情況了。這次就算考慮到周邊的後勤給養準備問題，我們在長期的圍攻戰中也有數百萬久經訓練的後備力量可用。我們也沒必要一次出動，輪番拼消耗避免意外就是。。。」

這樣的話也讓唯一有一些顧慮的人徹底放下了心，進攻的準備乃至一些細節動員過程也很快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