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佯敗
猛烈的攻擊時有間歇,但最長也不過一個白天有餘罷了。接下來連綿不斷的攻擊整整持續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內,每天都不停有大規模的部隊增援更替過來,每天也有大量失魂落魄的軍隊在夜晚的時候從另外一個方向悄然撤出。戰場上的屍體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來不及打掃,停留在戰場之上,讓一些人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屍體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竟然在並不算寒冷的時節里也沒有腐爛或者吸引種種蚊蠅的跡象。這一點當然也讓守軍在某種程度上警覺起來。累計超過百萬左右的屍體乃至超過十萬規模的盾車散布在整個平陽新城不少方向上,形成一道道詭異而恐怖的土壘。而在遠處那高大的城牆上下則是另外一些屍體雲集的地方,很多地方的屍體形成的小山丘甚至能有兩三丈左右的高度,足夠讓人直接等上如同一些縣城或府城的城牆了,只不過這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陽新城,十丈高度的城牆讓任何對壘進攻的方式都會巨大的局限性。
如此之外,就是用那包鐵部分之外的牆壁到臨近城牆不遠的一些地方如同竹林一般的矛箭之林了。
在這一個月左右的攻擊並非天天四處平均用兵,總是有重點的,看起來也是有章法和目的,每當察覺出整個平陽新城比較薄弱的地方就會孤注一擲的投入進攻。只不過經過負責平陽新城防禦的各會會長商討研究,並沒有太多的爭議就能看的出來對方打算用這些炮灰來破城的目的是假。因為很顯然:這些看似有門道的章法只在攻守雙方實力在考慮防禦加成的情況下相差不是很懸殊才有意義。倘若根本就是天塹,不論用什麼方法也很難取得突破,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送死,那這種攻勢的唯一目的恐怕就是讓整個平陽新城窮盡各種防禦器材和彈藥壽命罷了。
對此,了解一些情況的人都不感覺到如何憂慮,為了安撫人心還向下傳達了一些實情:「如今我軍還擁有兩斤以上矛箭二百萬支以上,一斤以上的包鐵鉛彈超過七千萬以上,其他各種彈藥就不算了。這些物資消耗完之前軍械還有其他的壽命是根本沒有問題的,如果不信,你們可以推舉出人來驗看一二就知道上面所言是否為虛了。。。」
多數隊伍乃至官兵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偶爾一些憂慮也一掃而空,就算有所懷疑的,很快也就知道了這些年來的忙碌並沒有白費,整個平陽新城擁有的防禦手段和家底來說,根本就是這些尋常意義上的人海無法攻破的。
當然,也並非是所有的人都能擁有很明確的理性思維方式,仍然有不少的人懷疑要是這樣天天持續的攻勢再打上個一年半載的,就是如今看起來似乎十分充裕的器械物資也有消耗完畢的時候。對此,在負責防禦的上層有效的組織之下也很快展開了針對性的教育工作。
「東原九州天下人丁四五千萬戶,然而軍械卻是有限的。當年東原國尚在的時候,進行充分的戰備之下才會有這樣披甲持盾裝具完善的武裝最多不過四五百萬,說明整個天下能力頂多也就這樣。如今不少工匠雲集到平陽新城之後,整個天下又出的了多少披甲兵?假若如同很多幫會武裝那樣僅僅裝備木盾藤牌和很簡陋的兵器來攻,就是死傷損失個幾千萬,就真能消耗完我們的守備軍資么?大家要注意的不是這些對我們構不成多少威脅,只是做一些徒勞的無用功的那些人,而是千萬不可懈怠大意,那些傳說中的武人高手可絕非好對付的。。。」
持續了三十五天左右的激烈攻城戰在停歇下來之後的整個夜晚之後再也沒有爆發新的大規模戰鬥,甚至之後一連的幾天內也都沒有再繼續下去了。
付出了上百萬裝具部隊的損失之後,聯軍能夠消耗的正規部隊有三分之二以上不是已經死傷損失殆盡,就是因為嚴重而殘酷的事實而徹底喪失了戰鬥意志。能夠擁有比較狀態良好的底牌隊伍只有一百五十萬左右,除去五十萬左右需要應變留底的力量,能夠投入作戰的也只有百萬左右了。
「我看,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我們已經按照之前的計劃投入了十多萬輛盾車,上百全副武裝人員的消耗。不少地方的長矛都跟灌木從一般了。現在已經是我們投入進攻的時候了。。。」
「怎麼樣,如果換做是你當時在戰陣之上,會有把握突破么?」聯合會議上,一名還算有所地位的高手向自己的一名親信詢問道。
「夜晚不好說。在夜晚很難看清一些如同冰雹一般的防禦手段,但若是白天進攻,而且我裝備好適合自己的足夠裝具。那在尋常官兵看起來如同天塹一般的屏障,還有威力根本無法逾越的箭雨彈雨就根本沒有什麼威脅了。如果是家主親自上陣的話,至少在白天的時候應該完全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最好不用使用一些煙霧之類的手段。因為如果是我們親自上陣,那就是我們佔據明顯的優勢了,或許會使用煙霧之類手段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就這樣,七名負責領頭的最為突出的一流高手從不少下人們那裡得到了越來越肯定的回復:雖然這些日子的進攻看似徒勞無功,但也應該摸清了那些人的所有可能出現的手段了。只要在視線良好的白天展開進攻,沒有不破的道理。真正意義上全副武裝起來的高手,同尋常軍兵之間那就是質的差距。
當然,還是有一些是比較謹小慎微,就算某種程度上有十足的把握,還是提出首先使用某些特殊的手段,然後再趁機展開攻擊效果會更好,就算因此影響到自己不少炮灰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這樣,當戰陣停歇了足有十天左右的時間,進攻一方的隊伍完全完成了混亂之後,似乎各個方向上的營頭都重新煥然一新,完全具備了再次進攻的能力了。當清晨的天空完全亮起立的時候,四個方向上準備展開一次全面進攻的五十萬精銳大軍就在兩萬架大型鋼盾盾車的掩護之下展開了換換前進。這種新型的鋼盾盾車其實很多仍然是鑄鐵製造的。畢竟各地手中的工匠資源可無法和平陽新城相提並論。只不過更多的時候是如同一人高左右鐵筒模樣一般的東西,這樣不用輪子就能前進的同時也能夠掩護到下方不少位置上。
當這種新型盾陣再一次接近到了距離城頭大概二百步或近百丈左右距離的時候,如同飛蝗一般的不少如同長矛一般的巨箭再次接近過來,猛烈的金屬撞擊白天的時候都能碰撞出震耳的響聲乃至肉眼可見的火團。
六斤重左右的巨矛在優良鋼頭的加成之下輕而易舉的穿透看似十分厚的三分鐵板,哪怕那圓筒有一定的弧度也是如此。而且穿透了一層三分左右厚度的鐵板之後往往還能把後面的鐵板也打穿,並有效的穿透殺傷後面所有的熱呢,但也就是僅僅如此了,並沒有能力再穿透整個金屬圓筒之後再穿殺第二輪車盾。
並不是所有飛來的巨矛之箭都有六斤重,那些不過二斤左右的巨箭就算有金屬箭頭加成也沒有這樣的本事,頂多也就是有效穿透第一層鐵板,但無法威脅到鐵銅後面的人。為了讓箭桿承受強大的力量,這些鋼頭箭的長度並不是很長,因此穿透鐵板的箭一般很難形成某種阻礙,阻礙整個鋼筒繼續前進。這樣一來,威脅毫無疑問就降低到最低。儘管在接連不斷的攢射中不停有人倒下,只不過傷亡率卻不再像以前的戰鬥那樣恐怖而絕望了。至少似乎還是有機會能硬攻到城下似的。
在戰鬥開始進入激烈的階段還沒有進入關鍵階段的時候,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到天空中大概雲層左右高度的地方似乎有一些被染成了天藍色的奇鳥飛過,精準的投下了不少不容易察覺到的東西。
只是,在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之後,守軍城頭堡壘之內一些特殊籠子里一些病病歪歪,似乎十分虛弱匱乏的鸚鵡卻在這時候開始倒下了。見到這種情況,負責防禦各方的上層一些知情者以最快的速度拉響了串通在一起的鈴鐺,各個射窗也就在這個時候迅速關閉了。
「究竟是咋回事?對方就要在這個時候攻過來了!為什麼這個時候關閉射窗?而且似乎沒有煙車在攻擊。。。」
「難道你不知道條例?不該問的別問,你知道哪些武人高手們的手段?」
就在片刻時間之後,不少體質稍差的人都感覺到了陣陣頭昏體虛,還有零星有人摔倒在地面上,這種詭異的局面才讓更多的人開始以更高的效率快速的撤退隱蔽起來。很顯然:對方真正的手段開始動用,就意味著真正的進攻開始了。
當然也正是此時此刻,上百名相隔不過兩丈左右的二流高手在七名一流高手的帶領下以如同獵豹一般的速度飛出了滾筒盾車閃電般的向城牆方向接近而去。
不少負責值守的守軍雖然撤離了,但還是有一些防護比較周全的操作手留了下來,並繼續操作著機關巨弩展開接連不斷的猛烈還擊。
然而,那些對尋常士兵根本無法逾越的箭雨乃至城牆後面接連不斷飛過來的投石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卻似乎是漏洞百出。能夠使用單臂六七十斤鋼盾的高手們往往能夠以很巧妙的方式化解上萬焦耳的矛箭哪怕那矛箭有可能穿過三分厚度的傾斜鋼板也是一樣。在接連不斷飛過來的箭幕中能夠敏銳的尋找比較薄弱的空檔展開突進。對於從天空中如同冰雹一般飛來的那些灌鉛一斤鐵彈往往也是如此。
十丈左右的城牆並非尋常高手可以直接登上或者越過,但是在之前的準備乃至交戰中,已經有不少進攻一方發射的踏蹶巨箭足夠讓全副武裝的人輕鬆登城了。特別是只踩著那些踏蹶巨箭根部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城頭外圍不少地方開始破損開來,漏出了一些獨特的縫隙並猛烈的展開噴射。有的是火焰或者火油,更多的是滾燙的蒸汽。還有的是十分寒冷的某種不知名液體甚至是酸性很大的一些東西。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襲擊,尋常官兵可能束手無策,但是對於那些真正意義上攜帶了不少防護裝具,準備也很周全並具有針對性的高手來說也僅僅是造成了零星有人輕傷還有一些麻煩罷了。這些人還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就在城頭上建立一個突破口。
緊接著,數百後續進攻的三流左右層次的高手們以最快的速度在白天突破,開始向著縱深的方向突破而去,很快就用早就準備好的鐵鎚乃至縱火手段破壞了不少投石機械。很多在內側沒有撤退的普通後備守軍也被清掃一空。
緊接著,鞏固了突破口的高手們開始迅速向其他的方向展開進攻。而且也不用特別的手段,僅僅是在那包鐵的堡壘上用獨特的重斧重錐開闢一些破損的缺口似乎就算可以了,頂多是破壞一些明顯外露的機關。
隨後上萬名似乎早就做了必要準備的親兵精兵開始提供更為充足的人手乃至工具來更進一步的擴大突破口,不少包鐵堡壘內的官兵頭被拖了出來,還有不少人集體容身的地方都被發現了。
若是在正常的情況下,針對平陽新城的外圍的突破似乎並不會如此的輕鬆,但是很顯然,這一次攻擊已經動用了不少特殊的手段讓看似十分困難的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數以萬計的損失讓此時守軍高層中的不少人都感覺到似乎有些不是滋味,但並沒有多少人提出異議。因為假如一成的人手都不願意拋棄的話,很容易被對手懷疑是某種佯敗的。即便是只有兩三萬人做為犧牲代價,很多人看來都未必能讓那些人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