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隱居少婦
在張凡的主動掃蕩攻擊之下,很多覆蓋著冰雪位置區域一些比較松垮的地方都開始在張凡抵達之前崩塌下來,但這反而為張凡隨後的前進減少了不少的麻煩。很快,從一千多丈到三千多丈之間的冰雪位置就被張凡穿過了,雪線位置之下並不算太遠的荒原之外就是高大茂密的森林,乃至重新變得似乎正常不少的天空。
同山嶺另一端的荒蕪人煙不同,理論上曾經是西山江湖界覆蓋範圍的這一帶,張凡似乎能夠感知到幾里之外似乎有人煙氣息,猜測大致是在這山林深處的獵戶或者隱士一類的人物吧。張凡當然那也在以前的積累中了解到一些事情。因為只要有了一點武功根基,打獵就會變成相當容易、並非那樣不穩定的事情。因此很多混不出頭來又害怕江湖風險的三流武人就流落到這廣闊的西部邊界原野一帶過上了隱居江湖的生活。
一開始的時候為了圖方便,張凡還是曾經打算顯現出自己的一些獨特能力和本事,因為按照自己的經驗,這樣做能夠更容易讓別人按照自己的套路來溝通,解決各種陌生人之間的隔閡問題。不過最終還是決定以類似身份或者最多稍高一些層次的過客來詢問。張凡很擔心如果自己總是以超出尋常人的尊主身份來與人打交道,就算不會喪失正常溝通能力,也有可能讓一些意外的情況下使自己在這些方面的能力大打折扣。
「閣下何方人士?」在張凡沒有刻意運用不俗的自身能力隱蔽接近,只當做自己是個尋常人前進的時候,大概在距離那林間一片空地上的小木屋還有十丈左右的距離時終於被屋內的人發現了。屋內的人並沒有在這種情況下顯現出身形來,而是以某種獨特的手段向外傳音詢問道。
即便是不暴露出自己的一些特殊手段和能力,此時的張凡也可以確定下很多事情了:這隱居在此地的獵戶似乎是個女子,而且看樣子並非十四五歲的少女,而應該是二十六七歲左右有一定年紀的少婦了。同時,憑藉對方傳音中的手段,如果不是刻意隱瞞的話,至少應該算是三流頂尖層次,快要邁入二流高手的武者了。當然,如果此人並非以內功手段見長,實際上已經是二流高手也並非不可能。
「我出海后西行兩萬里抵達極西之地,後來遊歷一番之後又從那極西之地穿過漫漫沙海,越過萬丈雪山,從那萬丈山嶺上剛剛下來。雖然並不詢問一些情況我也能夠會到東原九州,不過感覺到有人在此,因此我還是來打算過來隨便聊聊。如果你不信任我那就算了。」張凡此時才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此時自己某些方面的能力的確比十年前有很大的退化了,因此有隨本心的不說誑話。
只不過,張凡這樣的話在屋中的女子看來很顯然是一種並不坦誠的表現。因此屋內的聲音停頓了片刻之後就笑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十個呼吸之後進來看看吧。既然是一名能夠翻越萬丈雪山的高人前輩,想必面對凡塵之間的江湖應該完全沒有什麼可慮的了。。。」
聽到這樣的話,張凡不由的多少有些哀嘆:「這樣也好。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近蠻部或遠蠻部乃至極西之地不少地方都能夠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同陌生的同類孩子們沒有多少隔閡顧忌的交流,可是在一進入理論上東原九州的邊界就不同了呢。。。」
說著這話的時候,張凡也穩步的來到了那並不算太大,但也並不算太小,兩丈見方左右的木屋之前推開虛掩著的門走了進去。忽然之間,張凡似乎聞到了一種似乎比較熟悉的味道,似乎在以前很久的什麼地方見過,緊接著張凡就能感覺到詭異的氣體已經籠罩自了自己的身邊。
對於這些,張凡在進來之前當然都已經感覺到。如果這些看起來新奇的手段能夠真正威脅到自己的話,自己也就不會輕易的闖進來了,只不過此時的張凡還是如同一名類似二流門檻層次左右的高手應有的那種反應一樣似乎中了炭氣與某種麻醉類藥物複合產生的毒物效果,雖然還不至於如尋常人一般當場昏厥過去,可也突然之間感覺到了巨大的眩暈之感,以至於似乎要靠著牆壁才能站穩身子。
片刻的時間之後,張凡似乎如此靠著牆壁也很難站穩了,不得不最終坐在了地面上。也就在這時候,黑暗的物資內似乎某些煙筒連同的天窗打開了,似有什麼獨有動力似的,外面新鮮的空氣開始灌進了不少。吹散了屋子內不少炭氣乃至其他毒物,此時另一處牆角位置的地面上的地板才破開了兩尺見方的一處位子。一名衣著樸素,面容卻還算上層的女子輕盈的竄了出來,穩穩的站在了張凡的身邊,笑道:「別裝了,要是尋常人的話,現在或許會說不出話,可是以您這位能夠翻越雪山絕地的前輩高人的本事,還不至於如此吧?」
張凡當然也明白這些,自己只是中了炭氣外加某種檔次很低的迷香一類的東西。對此時的自己當然沒有任何作用,對於二流門檻層次的高手的話,應當能夠控制在勉強能夠交流程度上。
張凡不想表現出太過異樣的自信引起對方的懷疑,因此也就在這個時候多少有些顯得緊張的回道:「你打算怎樣做?看樣子你應該不會打算要我的性命吧?不然,剛才只需要投出個把火星來就好。或者也不會這樣同我廢話了?」
那少婦模樣的女子笑道:「你這人腦子還算很好,功底也不算太差,可以說是步入高手之列了,只可惜勇氣不太好。不過這也沒什麼。有些東西或許不會形成太過敏銳的遺傳,我會認真的讓你的後代和你不同的。。。」
張凡的智慧並不算差,此時當然也明白了些什麼: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倒採花」?只不過有這樣行為的勇氣,又怎會消極避世呢?片刻之後張凡大致也瞭然一二:這個年紀的女子如果以前還沒有婚配和子女,那現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同中年的男子類似了。有這樣願望的江湖人也並不稀奇,特別是很多擺脫了下層高手身份的女子,婚配都會成為問題。因為男性的高手往往不會信任女性高手,即便有自己的配偶往往也是娃娃親或自幼的師徒關係。而男性尋常人則根本不會被這些擁有獨特能力的女性看上,即便有緣,在這世上男性們心中普遍存在的大男子主義情懷中也很難容得下可以在能力方面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女子。
「也就是說,我需要在這裡陪你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左右的時間了?直到你能夠傳宗接代為止?」張凡試探著問道。
「你這人倒也不算傻。老娘也是性子直爽的人。。。。」
聽到這樣明確的回答之後張凡就不打算再裝了,陡然之間站了起來,之前面色上的種種陰霾也在此時一掃而空。身邊方圓一丈以內的距離擁有一定敏銳感覺能力的武人都能感覺到獨特的空氣流動乃至不同尋常的溫流。
這位似乎並非孤陋寡聞的少婦見到這種情況心中陡然一驚,知道自己似乎是惹了真正惹不起的人物了。此時此刻似乎也很識相的在張凡面前停頓了片刻,然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跪在了張凡面前:「前輩。。。希望前輩能夠繞過小女這一命。。。」本來那少婦似乎還想說一些別的什麼,可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張凡也並沒有馬上說什麼,只是在沉默片刻之後還算耐心而鄭重的問道:「你只想要傳宗接代繁衍後代,只是不知道你是否除此之外還想要一個能夠過的下去,能夠還算美滿的家庭?」
那少婦聽到這裡不敢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張凡接著直言不諱的笑著問道:「那你知道一個男子不論是平民百姓山野農夫,還是像我這樣地位崇高的頂尖高手,最為反感的事情是什麼?」
「是。。。是。。。是女子已經有了別的心愛的男子。。。」
「對於很大一部分人或許是,但就東原九州的風氣來說也有很多人多此並不是非常的介意。既然妾不如偷,那反過來應該也是類似的。。。」
「那。。。那應該是妻子對自己不敬。。。」
「你很聰明,你說對了。」張凡並不厭惡的繼續閑聊道:「其中尤其厭惡妻子以與自己平等身份地位的態度自居,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如同兄弟姐妹一樣親密的表現形式,其實夫妻之間的關係同兄弟姐妹甚至過命好友之間都有本質不同。在男子眼中妻子的地位正常的情況下都應該是不如可以隨便開自己玩笑的好友或者兄弟的。你剛才你所謂的『老娘』這種稱謂自居?這就是更大的忌諱了。男子心中最為敬畏的女子第一是自己的母親,第二是自己的姐妹,妻子或許某種程度上不如奶奶,也就跟姥姥的孫女之類的遠親差不多吧。因此你永遠不要把丈夫當做自己的平輩親人,而應該當作自己的上司。只有這樣才有利於更高概率的收穫幸福,你明白了嗎?當然了,我說的是更高概率並不代表必然。男子當中當然也有很多品性頑劣的,你敬重他並不能換來對等的回報,反而有可能更惡劣。但就東原九州民風之下的多一半人來說,將心比心是不同於很多頑劣荒蠻地區民眾的典型特徵。。。」
說完這些話之後,張凡打算並不厭煩講一些規矩,不過回想起來:此女看起來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難道會不知道自己所說的那些?再說那些已經沒用了。
因此,張凡也就不再奢望改造一個三觀很可能已經定型的人,而是讓這名少婦在放鬆一些的情況下聊起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比如這理論上的以前西山江湖界範圍內的大致地理,風貌,有什麼獨特的奇地險地之類。同尋常東原九州大眾中「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的自幼習慣不同,此時的張凡也並不介意同這名少婦之間談一些自己過往的事情乃至見聞。
這樣一來,不知不覺之間一個半時辰左右的時間過去了,張凡這些日子以來某種壓抑在心中的獨特孤獨之感也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消解。
只是此時的張凡忽略的是,對於自己這種擁有超然地位的人來說一些很自然而然的心直,在一個正常的有一定經驗的江湖女子眼中似乎是對自己擁有獨特意思的暗示了。因此在張凡的這種鼓勵之下,這名少婦也自然而然的介紹了自己的姓名乃至過往的一些看起來很私密的事情之後終於鼓足了勇氣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對張凡鄭重的說道:「不。。。不知道小女應該怎樣做才能。。。才能成為前輩身邊的人?如果小女的這個願望有些過於自不量力的話,那就算了。。。」
張凡聽到這樣的話后停頓了片刻,讓那少婦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最終張凡直言不諱的說道:「我為人的喜滾就是坦然坦蕩,輕鬆做人。可是很顯然,你並不具備這樣的品質。或許你如同東原九州很多江湖人,乃至有一定閱歷的民間普通人一樣在世事的歷練之下已經變得喪失了與人真誠交流。謀求真正感情的能力了。因此我雖然可以直言的說對你有一些外在外表上的好感,可理智告訴我還是應該對你這樣的人敬而遠之。。。」
聽到這樣的話,那少婦很顯然並沒有任何反應,很明顯:此女以前應該有過下人的經歷。只不過張凡在臨走之前最終還是覺得自己在此人這裡得到了一些還算有用的消息,那就應該以一些東西回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