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顱骨託夢1

我們的隊伍越來越大。紅字軍人人生龍活虎，個個威武雄壯。七星仙人借雲遊之機招兵買馬，不斷擴軍。黃龍道人運籌於黃龍洞，奔波於各山寨。

北一俠的肚子越來越大，我勸她少在軍營中走動。但她還是要跟在我的身後，亦步亦趨，指指點點。我說這樣也好，讓肚子中的孩兒也學會指揮千軍萬馬，我何愁父仇不報？我和北一俠駐守在軍營，與其它各位大將日夜操練戰士，管理軍隊。一切都處於一種軍事化的狀態。大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勢。

一天，北一俠的肚子突然疼痛難忍。我問她怎麼樣？她說可能要生了。

我派衛士把北一俠趕快送回青龍洞。北一俠在回青龍洞的馬背上生下了我的第二個兒子。衛士前來報喜，我大吃一驚，問母子可平安？回答母子平安。我才長長吁出一口氣。心咚咚直跳。眼睛浸出了淚花。我面朝王爺洞向祖宗和蒼天朝拜，口呼：蒼天有眼，祖宗顯靈啊！

幾個衛士把北一俠抬進了青龍洞。我在止馬塔的軍營中聞到了我兒子的哭聲和尿臊味。戰爭在即，我沒有馬上離開軍營回青龍洞看望我的兒子。我的戰士中也有生小孩，死父母的，他們都能堅持以軍訓為主，我又怎麼能夠好隨便離開這風雲變幻生死瞬間的軍營呢？

我兒子降生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怪夢。我在一片殺聲震天的大山之中，沉沉地睡去。我撫摸著枕邊的顱骨，一個活生生的香噴噴的前妻何氏就湧入了我的胸襟。我一陣激動，深情地撫摸。撫摸我曾經撫摸過的前妻的一切髮膚肌骨，四肢雙乳，肚臍毛溝……我的眼角掛上了一絲淚痕。我睜開眼，哪見什麼何氏？枕邊仍是一團冰冷的顱骨。我翻了一個身，意猶未盡，又沉沉睡去。何氏又湧入了我的胸襟。這時，是她開始輕輕撫摸我的額頭、鼻子、嘴唇、頸項、**，我不讓她撫摸我的左乳。我已沒有了左乳，心裡百倍害羞。我一驚，醒了，何氏又不見了。我把冰冷的顱骨放在我身邊的骨血劍旁邊，再次沉沉地睡去……

不知不覺間，何氏似乎又要爬上了我的胸襟。可是她剛好爬下，我就起了身。夢中的她，輕盈地牽起我的手，我們飛了起來，雙雙回到了茶盤塔的王爺洞。

我的母親羅氏，還有我的看不清容貌的兄弟姐妹，好像都分列在我的身後。這是多少年後，我們全家的團聚？我已記不清時間的長短厚薄了。但我的手指分明碰上了母親為我們敲碎的象徵團聚的碎片。碎片已合攏為一口完整的耳鍋了。正當我左顧右盼時，我父親的塑像開口說話了。父親說，兒呀，你把你的顱骨朋友放在耳邊，它有話對你說。我和何氏跪在王爺洞里。我順手把顱骨貼在自己的耳根子上。顱骨真的說話了，它說得極細極輕。它的語氣輕浮夢中瀰漫心間。

它說，有一個機會，三年零六個月雞鳴貓叫狗上屋時，紅海龍王會在卧龍嶺打開三扇天窗，龍王計劃在武陵源來祭祀一次三千女兒峰。如果你能借得土家部落英雄洛玉曾射妖日的三支神箭，趁龍王開啟天窗的時機射出去，三箭必中當朝皇帝。到時，上天會給你派來三千天兵天將，你趁機殺進皇宮，天下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