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保衛百葯園2

彪形大漢還在使用攻心戰術，一邊舞劍，一邊說，守山大哥，俺給你黃金，你給掩藥草，要不俺給你女人，你給俺藥草。

這時，彭伯垣已退到有利地形，給從背後偷襲上來的瘦高個吃了一個飛鉤，瘦高個後仰了一下。彭抓住機會，給他再吃一個勾腿，瘦高個撲了一個嘴啃泥。

彪形大漢一劍刺來，彭頭一歪，劍刺向了石頭，發出了一串火星。

銅錢疤和鐵老鼠把向金花逼向了一個懸崖邊。向金花腳一滑，掉了下去。真是千鈞一髮，幸好懸崖邊有棵小樹，她順手抓住小樹反彈起來，給鐵老鼠吃了一腳。銅錢疤一劍斷樹，向金花已穩如泰山般地站在了他的背後，短刀已剌了出去。

我記著李師傅的話，不能輕易地暴露自己。我招架著左右十幾個人的輪番襲擊，但始終沒有出狠手。也許這夥人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麼對付我這樣的笨蛋，怎麼老是不能取勝。

沒想到我的母親點燃一大把竹蒿亮，燒紅了半邊山，在黑公狗的引導下，來到了我的身邊。母親的步伐絲毫不比年輕的時候差，每一步都在證明她還很有氣力。母親的大搖大擺，一下子怔住了那些強盜。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向我母親進攻。

強盜們突然見到火光，以為來了很多救兵，慌不擇路地逃躥了。

我說，媽，你怎麼來了？她說，睡不著，聽見這邊有響動，就過來看看。

火光照在洪亮身上，母親一眼就看出來，說洪亮已中了劍毒。得趕快回家洗傷口，重新包紮。母親的話，把我們的注意力全部轉到了洪亮的身上。

回到家裡，母親和妹妹為洪亮清洗了傷口。母親說，這傷口有毒，必須要解毒，才不會留下後遺症。

我連夜要把洪亮送下山去，黃龍道人那裡才有起死回生的特效藥。

彭伯垣守在向家大院的牌坊下，對我說，你放心去送洪亮，這裡有我和金花妹妹，不會有危險。

洪亮深深向我母親鞠了一個躬。我就陪著他下山了。大山的積雪反射出細細的光芒，行走起來比較踏實。很少踩得空虛，行進的速度就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下山走了一段路時，我總覺得身上有些感覺不對。手握骨血劍時，劍彷彿彈動了幾下，在鞘中發出了一縷低沉的嘶鳴。

我說，師兄，我還是不放心百葯園。我去看看，你在此等我一會兒。

洪亮說，我也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去四攔峪看看也好，快去快回。

我折身去了剛才戰鬥的地方，接近了百葯園的邊界。園對面好像有什麼動靜，遠遠看去正是四個人影在刀光劍影地撕殺。

我盡量繞園靠著屏障接近他們，果然是剛才的彪形大漢、瘦高個、銅錢疤、鐵老鼠在互相撕殺。我一時懵了，想不出這是怎麼回事？

我潛伏起來，靜觀其變。不料四個人中有兩個人在對話。

彪形大漢說，過去我們都是好兄弟，有飯一起吃的，有女人一起日的，你怎麼這麼無情無義。

銅錢疤說，不是我無情無義，都是你那個大哥「溫神豹」不講情義，得了美人就不顧兄弟情了。

彪形大漢說，你那個主子「哆哪咪」才不是個東西，哪有上門搶人家新媳婦的道理？

銅錢疤說，你既然把話說絕了，那好吧，今天我們為了各自的主子就拚它個你死我活，倒也落得過去的情誼一了百了，乾乾淨淨。

刀劍又開始乒乒乓乓地響了起來。揮刀、劈劍、騰飛、蹲下。刀劍環環相加，火星明明滅滅。把黑夜攪得粉碎。刀劍的黑影就像那紛紛飄落的碎布頭。

因我不知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洪亮、彭伯垣、向金花找我來了，悄悄潛入了我的背後。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對我伸出了大拇指，意思是佩服我的判斷。

我叫他們不要激動，可是人多聲大。我們還是弄出了很響的聲音。看來藏不住了，我們一起沖了出去。

四個打鬥之人，身手十分矯健。眼觀四方，耳聽八面。勝負不分，聞風而逃。

我欲趁機追趕，彭伯垣制止了。他說，你快去送洪亮下山去吧。再晚就會毒性攻心了。

我一拍腦袋，說道，真是對不起啊，差點忘記了大事。

彭伯垣趁勢大吼一聲：喲——嚯——喲——嚯——嚯——

——長長的山谷迴音牽出了黎明的曙光。天邊的雲，像剛燃紅了一半的木炭。雲下的山巒，還是墨色一團，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