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的呼氣聲

?葉韶華專註地看著她，見她對周圍一切還是饒有興緻的樣子，突然開了口。

「我們不如去西市看看？現下還不算時辰太晚，人應該不會太多。」

「對了，我……為你買盞花燈好了。」

寧妙愣住了，還是選擇婉拒，畢竟又不想攻略這個男配，讓人產生其他想法總歸不太好？

「實在抱歉，我……我又說胡話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妙兒別誤解，這只是朋友間的交換罷了。」

西市果然不如先前喧鬧非凡的街。

燈籠稀疏散步在廊下，在樹蔭的籠罩遮掩中隱約可見的牌匾。

「有緣千里來相會，故此這裡有個不成文的有趣規則，兩人需要分開走動，爾後尋到對方就……」

他的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寧妙有點好奇。

見他竟然徑自走入了其中，片刻就不見了人影。

於是寧妙也只好走入其中，想著四處看看風景倒是也不錯。

突然天空中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連忙抬起頭去看，在漫天的星海展現開斑斕耀眼無比的光彩。

煙花無比絢爛綻放開來。

倏爾，感覺有人輕輕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手掌心的溫度帶著些許涼意，此刻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柔……

「找到你了。」

煙火璀璨美麗，卻遠及不上眼前的人，這時也不知是賞煙花還是賞他了。

煙花持續時間似乎只是瞬間，十分短暫。

恍惚似有微風呼呼吹過她的耳畔，這才發現，是他的呼氣聲。

不知不覺中，原來兩人已然靠得如此近。

葉韶華笑道，「我忘了告訴你……」

寧妙還沒緩過神，就看見他離得她更近了。

「你比這煙花更美。」

原以為他是在打趣自己，卻料不到他眼神中都是真摯。

這下可好，寧妙連耳根都紅了，只得遮住自己的窘狀，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時辰不早該回歌舞坊了。

「有這樣一個傳說，西市本是迷局所造，有許多的出入口，與東市相通，但是，有緣人定是會在裡面相遇的……這就是我執意想與你分開走的原因。」

兩人漸漸走回了歌舞坊，來到了歌舞坊的閣樓之上。

「你今天……開心嗎？」

他聲音極輕極輕地問著，幾乎聽不見。

「和你在一起，我是極開心的，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本想壞心眼逗他一下的寧妙，卻見他突然抬眸凝視著她，目光認真。

「從前我總自怨自艾地想……即便韶華將盡，也不怨離人冷情，可是現在有你，真好。」

「你願意與我為伴嗎？」

這是表白的意思嗎？也太突然了吧，寧妙剛準備出言婉拒。

「能在歌舞坊里認識你這樣的摯友，韶華之幸。」

好尷尬，她似乎有點誤會韶華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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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歌舞坊雅間，一向以風流之名著稱的丞相楚離，出奇地沒有喚上任何美人作陪。

「老狐狸！你前幾日答應予朕的人皮面具呢……朕可不要頂著這張面嫩的臉！」

「陛下你看這張滿意否？」

與葉韶華道別後，寧妙仍然在走廊上徘徊。

只因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許多姑娘議論丞相楚離已經來了，約莫現在是在某間雅房飲酒作樂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