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狼狽的痕迹

?在時間的推移下，寧妙發現，在蘇月嵐提及攝政王時總會神采飛揚，眼裡有莫名情愫，該不會是動了真心……

於是還是多管閑事，好言規勸，「他們只是一堆虛擬數據，遊戲NPC而已。」

「難道你對楚離沒有一點感情？」

寧妙愣了下，慌張地擺手，「不清楚……」

兩人討論得專註，未曾注意到庭院外的楚離滿眼蕭瑟凄涼。

等到蘇月嵐走後，時辰已近黃昏，寧妙一如往昔去尋他。

此刻，楚離正坐在庭院的樹下在喝酒，雖然平時她的酒量極佳，但今天似乎心情不好，所以寧妙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

狐狸眼不再有任何流光溢彩，反倒滿是黯沉蕭索的醉意，「我聽到了你和嵐兒的對話。」

「我也想通透了，嵐兒將他看得愈發重要了，而你？呵……」

「額……」寧妙緊張起來，裝傻充愣地咬著手指，「相爺這是什麼意思？」

腦海里只迴響著兩個字，完了……

這下全完了。

當他低頭接近時，突然揚起了手掌，寧妙害怕地閉眼，以為他是要打自己。

楚離的指尖停在她的臉畔唇沿，收了手，許久，卻終究沒有任何作為，他只是喝了口烈酒，勉強苦笑道，

「出去。」喑啞枯寂的語氣里全是失望。

「我……」還想解釋什麼，卻心虛。

「滾出去。」

抬首將酒盡數灌進喉中，他看著瞬間空了的酒罈，木訥地低喃，「都是假的。」

酒罈砸碎在地上，發出了徹底碎裂的巨響聲……剛走遠的寧妙心口一顫，更加快步伐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如果說這之後寧妙還抱著一絲僥倖，以為他能夠恢復冷靜。

卻揪心地發現，與他相處再不復往昔那般笑語吟吟，或是可以侃侃而談。

可是，現在只要她一多話，楚離眼中的戾氣陰鷙就愈發厲害。

寧妙仗著之前得到自由出入相府的權利，經常出了門，實則也是想要避開他。

這天，她碰巧出門去遊玩。

卻聽到了驚悚久違的「叮——」一聲，是系統提示音。

【系統溫馨提示：玩家「寧妙」即將攻略失敗。】

當寧妙急匆匆地趕回府時，竟是出乎意料地撞見了蘇月嵐……

卻見，蘇月嵐的衣衫半敞凌亂，幾近崩潰、絕望、失魂落魄的眼神。

就只是在那瞬間，寧妙看得清清楚楚——蘇月嵐的頸項處狼狽的痕迹。

相府里，只可能是……

這一刻她終於感受到什麼叫做，浸透四肢百骸徹骨的冰涼……

楚離他居然……

她發著抖，跌跌撞撞地奔回去，一路闖到楚離的庭院。

想要大聲借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楚離勾唇笑了，似乎以為她知道真相會憤怒發作或是佯扮其他情緒。

卻怎麼也沒想到，寧妙上前，近乎冷靜鎮定地抱住了他。

就這樣輕輕地抱住，「我知道你很痛苦。」

楚離眼中蘊釀起悚然，卻終歸還是化為冷血的笑言：

「用不著你虛情假意地來同情？」

「楚離……」她顫抖戰慄道，似乎因為他陰霾密布的樣子而無法冷靜。

楚離困惑了，但還是防備探究地凝視她的雙眸。

下一刻，寧妙的眼淚簌簌落下……

他徹底慌亂了，「別哭，明明是我闖了禍。」

楚離連忙去擦拭她不斷滾落的淚珠，感覺就像是個茫然不知所措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