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哪一天
李尋南看著蕭安幗完全沒有試圖搶回去的令牌,在手上上下扔了扔,莫名得意又有些小開心地笑了一會兒,才跟上去道:「晚上想吃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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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勝是在半夜接到李尋南的消息的,他都要被自己勤勤懇懇,一飯三哺的樣子給感動到了。
就著燭光,打著哈欠,他用小刀拆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來一張紙,打卡第一眼,腦海中的想法就是:嗯,是李尋南的字體。
他揉了揉眼睛,打起來精神去看,直到看完,這才意識到這封信中所蘊含的消息有多少,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他才將信紙收好,又躺回到床上。
卻已經沒有了困意,腦海中全是關於自己得到的消息和李尋南發過來的消息的分析,還有回到京城后應該怎麼做的思考。
至於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也不太清楚,但是至少睡得不安穩,附近不知道那一家的雞一打鳴他就清醒過來了,坐在床上又把昨天晚上想的事情過了一邊,才匆匆忙忙地起床。
一出門就看到這幾天一直跟著他的黑狗搖著尾巴湊了過來,這昨天下雨了,晚上也不知道冷不冷。
他蹲下去在他身上揉了揉才道:「成風今天跟我回去一趟好不好?」
成風是他給黑狗起的名字,「朱」是國姓,他可沒辦法像蕭安幗一樣隨隨便便就用到狗啊,還有馬的身上,但是成還是可以的,就算不行自己叫叫也沒什麼。
成風像是聽得懂一樣,在他腿上蹭了蹭,他伸著懶腰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往外走去。
要說張縣令,雖然為人有些膽小,但是做事情但也沒什麼讓人挑毛病的地方。
不過渠水村也的確偏遠,雖然監管不力他這個縣令有問題,但是更多的,還是大梁現在地方分管系統不全面,這案子,還真的沒辦法都怪到張縣令的頭上來。
吃了早飯,朱成勝便讓人跟張縣令辭行了,張縣令想要送一送,也被朱成勝拒絕了。
這麼兩天,他也算是知道朱成勝的脾性,也只好由著他了。
往渠水村的路上,朱成勝才問道:「昨天查到的人,跟去哪裡了?」
「他們,似乎是回京城了。」袁衍皺著眉道,「是他們要行動了嗎?」
「有可能,等到他們有大的行動的時候,這案子對他們來說,自然也就沒什麼需要關注的課。」
「那他們之前幹嘛還要躲在縣裡,是怕我們查出來什麼嗎?」袁衍疑惑地道。
「是啊,怕我們查到什麼呢?」朱成勝重複著說了一句,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袁衍知道他在思考,也不出聲打擾,只是自己低頭思索著。
朱成勝一隻手牽著成風,一隻手一下一下地敲著自己的眉心,似乎想理清楚這其中的關係。
一開始他的確是以為,那些人留在縣裡,是因為他們想要把握住這個案子,想知道縣裡面會不會有人去查人,想知道有沒有人會查出來什麼。
但是現在想想,他們應該根本就不怕他查出來什麼才對啊,他們是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刑罰更為殘酷的事情的,何必要在意這麼一個村子呢?
他雖然過來的時候隱藏自己的身份,但是要是有心想查,想要知道也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他們如果是在一開始就藏在這裡想著要等著這個案子被人發現的,那麼現在他過來查案了,那些人應該過來圍著他,盯著他,想辦法知道他查出來了什麼才對啊,怎麼現在他過來之後,他們反而走了呢?他們一開始想要守著的,是什麼呢?
朱成勝想不出來這個結果,只能先在腦子裡面存著,讓自己休息下。
幾個人到了渠水村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帶著點潮氣,讓出了汗的他們身上有點不舒服。
袁衍一邊撓著肩膀一邊問道:「殿下你來這裡要做什麼啊?我們本來就查得差不多了,現在昨天又下了雨,想要查到什麼就更難了。」
朱成勝低頭看著旁邊的成風,笑了笑道:「不是我要查,是它要查。」
「它?」袁衍不解地低頭看著腳邊的黑狗,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道,「殿下你想讓他,靠問的來找點什麼?」
「找炸藥。」朱成勝道,「他們一句走山路將炸藥運過來,一定會留下痕迹的。」
「可是就算留了,這麼多天了,昨天又一場雨過去,還能剩下什麼呢?」袁衍看著成風,多少有些為難。
他也不是不信這個狗,但是太難啊,不是狗不行,是現在剩下來的東西,太難為人了啊。
朱成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試試吧,萬一呢。」
「那要是找不到的話?」
「找不到就回去啊。」朱成勝理所當然地說道。
「哦。」袁衍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反正出來也有幾天了,雖然說他們殿下本來打算好好利用陛下給的七天期限,但也不能全都泡在這邊啊。
他看著朱成勝牽著成風走進去一個還算是好一點的房間,猶豫了一下也連忙跟了上去。
在一片黑色的牆壁旁,朱成勝指了指牆壁,成風便好像懂了自己應該怎麼做了一樣,把鼻子湊了上去,聞了聞。
「原來殿下昨天忙了一天在訓練他這個啊?」袁衍後知後覺,又不由得佩服地拍了拍手。
朱成勝看著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狗可聰明得很,可惜了,昨天晚上那場雨,也不知道這個死耗子能不能被我們裝上。」
其實他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像袁衍說的那樣,過去這麼多天了,又下了雨,氣味留住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成風可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想什麼,只是在朱成勝鬆開它之後,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很快就跑了出去。
朱成勝連忙推了推袁衍道:「跟上它。」
看著袁衍出去以後,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帕子,將面前焦黑的牆壁打下來一小塊,用帕子包住,想了想沒放進懷裡,而是寄到了腰上,然後也跟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