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助手

星子暗淡，雲霧籠罩上空。

蘇白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最近的運氣糟糕透了，想想助手丟失，明天早飯或許都沒有著落就喪氣。

他的日程安排該怎麼辦？

他要親自去接觸那些奇葩的客人嗎？

他還要善後？

麻煩！

啊，他還差點兒忘記自己有了一個搶自己生意的對手。

呵呵！

可惡的吸血鬼，只會潛伏在黑暗中的噁心生物。自以為是低調的華麗，在奢靡的宴會上舉著高腳杯，微微一晃，血光艷艷……

嘔！

別人身體上的血，噁心死了。

蘇白臉上臭臭的，刷一聲解開手腕中的七星劍，雪亮劍光就閃了過去。

」好狗不擋道，臭老鼠，滾開！「

隱藏在黑暗中的一群蝙蝠化成了人形，一身哥特風衣，面色蒼白，典型的吸血鬼形象，面上的戲謔不掩優雅氣度，他行了一個禮：」蘇先生好，我叫夏塵，夏天的夏，飛塵的塵。久仰先生大名……「

蘇白眉頭微皺，沒好氣收了劍：」請讓開。「搶自己生意，沒安好心。

夏沉也沒生氣，反倒笑了笑：」傳聞蘇先生如東方仙人，氣質清冷，高高在上，如今看來，我倒是覺得你很可愛。「

」可愛？「蘇白聞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傳聞吸血鬼私生活混亂至極，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他雖然是個直男，但如今這個社會，要保護自己的貞操就得了解敵方的資料。

夏沉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大，翻身避開對方的攻擊，摸了摸臉，有些訕訕，心中的歪心思立刻散了。空穴不來風，這個蘇白連窩邊草都不吃，果然有潔癖，並且還是很嚴重的精神和身體雙重潔癖，在吸血鬼看來就是神經病。

可惜了，自己還是要和他合作。

「等等，如果你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的話，我道歉。」夏塵從衣領里掏出一片黑沉的貌似玉片的東西，「如果沒弄錯的話，我是你的同事。」

蘇白摸了摸手腕，收回七星劍，目光對上了夏塵拿出來的黑玉片，雲散去一角，淡淡月光照射下來，黑玉片上有微光一圈圈蕩漾開來，顯得頗為神秘。

與其說那是玉片，不如說是鱗片。

蘇白愣了愣，撇嘴：「那老魔又騙人來為他做事？」

「咳咳，大人能力高強，我能為其做事是我的福分。」夏沉見他承認放下心來，說真的，他雖然剛剛搶走了對方的生意，但也只是提前算計好，真打起來，他這樣的混血根本打不過神秘莫測的蘇白。

蘇白對那老魔頭沒好印象，平白無故拿走了他的記憶，還以此要挾他幫他收集人類的慾望，簡直無恥。

「同行如仇敵，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不知為何，蘇白就是覺得這個吸血鬼很麻煩，仿若對方渾身上下都帶著能引誘人下地獄的原罪一般。

夏沉苦笑，攤手，遞上了一個盒子：「這是剛才收集來的色，作為蘇先生未來的助手，我希望先生能喜歡。」

投名狀？

蘇白摸摸下巴，這個外國吸血鬼似乎比自己還東方化，說話文縐縐，表情文雅，簡直……

「你會什麼樂器？」

夏沉微微一愣：「鋼琴。」聯想到這個人底下好像有一個名叫箜篌的美人，或許他愛好音樂吧。

「還行。」蘇白走過來接過那個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眉目舒緩下來，算是認可了這位新助手。他也是沒得挑，箜篌那隻小鳥丟了，又來了一群，雖然丑了些，但看對方的能力，倒是個不錯的助力。

劍拔弩張的氛圍消失了，蘇白心情愜意，丟去白天的緊張，扔開被搶生意的煩悶，領著新來的助手回到家裡。

雖然不知道那個老魔搞什麼鬼，他還是要去確認一下。

安排好夏沉的住宿，蘇白拿著對方給他的投名狀進了地下室。

一片空曠中，他敲了敲牆壁，一陣黑煙瀰漫，他把剛剛得到的盒子扔向煙塵，漫不經心抱胸而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連西方的吸血鬼也招來了？」

黑煙沸騰起來，凝聚成一張混沌不清的面容，嘶啞的聲音傳來：「蘇白，你不想要你的記憶了嗎？或者，你以為自己不是異類？嚯嚯……我們是一樣的……「

蘇白最恨的就是這點兒，他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不知自己的跟腳，更在迷茫中覺得自己心中彷彿很沉重，帶著很深很深的東西，或許是愛，或許是恨，讓他無法釋懷，只能選擇獨立在這喧囂繁華的都市，暗自遊走與人類的重重慾望之中無法解脫。

終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對於箜篌，他只能說抱歉，大概會去救吧，因為他不能給她想要的感情，姑獲鳥執著，絕對不能沾惹。

然而，新的助手似乎也不那麼美好，蘇白苦惱，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