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好,我也不記得了
送走了貝貝和樂樂,水一心回到車上微微嘆息,「他還有妹妹,真好。」她說著,自己繫上了安全帶,至少淚水,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
手背突然被人覆蓋,水一心眼淚掉的更加厲害,爸爸媽媽出事之後,她被送到福利院,十八歲那年被老爺子接回來,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為那件事哭過,可是今天,看到和自己同病相憐的貝貝樂樂,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冷烈風伸手將人摟在自己懷中,大手在她背上拍著,沒有說話,任由她發泄著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
等到水一心哭夠,失控得分情緒得到控制,從他懷中起來,伸手擦淚:「四爺,謝謝你。」雲皓寒從來都不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也不會在意自己的情緒,所以這些年,她只能自己撐著。
冷烈風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爺到希望你換種方式來,不如親爺一個。」
水一心甩著白眼看向了一邊,四爺這是要把調戲她進行到底的節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聲音沙啞的開口:「四爺,我們該回去了。」
「你個小白眼狼,爺就知道,你是用過就丟。」冷烈風說著,發動了車子。
水一心聽了他的話,想都沒有想得立刻反駁:「誰用過你啊?」
「怎麼,你想用,要不爺給你停車,隨便你用。」冷烈風挑眉,笑出了幾分雅痞。
「當我沒說。」水一心果斷的看向了窗外,耳邊傳來冷烈風的大笑聲,讓她整張臉都紅到發光了。
冷烈風開車不再逗她,不然逗急了真的敢和自己翻臉。
水一心看著外面的燈火通明,不知道雲皓寒是回去了,還是去找了袁如雲,畢竟這個時候的袁如雲對他而言應該比平時還要重要。
「停車,停車。」水一心看到外面的身影,突然拍打著冷烈風的手臂。
冷烈風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到了路邊,黑著臉看著水一心:「你這是急著和我殉情呢?」
水一心懶得翻白眼,指著外面地攤上的人給他看:「那是小小吧。」
冷烈風順著她的手看了過去,他家不苟言笑的大哥這會正穿著一身休閑服坐在地攤邊陪著蘇小小吃燒烤,再次發動了車子離開,哼了一聲:「看來你也知道了。」都沒有剛知道的震驚。
水一心是知道,可是看到還是很震驚的,摸著自己的下巴皺著眉頭開口:「原來是真的,我以為小小在和我開玩笑,可是小小和冷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收到了冷烈風一個冰冷的眼神,水一心抽著自己嘴角,改了口:「小小和你大哥,這個差距……」
「你也這麼俗氣,愛情不在年紀,老大未娶蘇小小未嫁,有什麼不可以的。」冷烈風是支持冷烈焰的,畢竟這輩子愛一個人的感覺他太明白了。
「你也知道男未娶女未嫁才可以啊。」水一心抓住了他話里的漏洞,嗤笑一聲說了出來,不過看到冷烈風突然陰沉的臉,水一心吐了吐粉舌,果斷的閉嘴了。
冷烈風突然把車子停在路邊,在水一心開口之前,直接將人吻住,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有把人放開。
等到冷烈風口中傳來淚水的瑟瑟味道,他才將人放開,看著她臉頰之上的淚痕,慢慢的吻去,卻被水一心轉向了一遍,緊緊咬著自己的唇,不言不語。
車子里一時間陷入了一片安靜中,冷烈風一直看著她的側臉,輕聲開口:「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只做過一個錯誤的決定,那就是,三年前的今天,我站在你的婚禮外面沒有進去把你帶走。」
水一心猛然回頭看著他,雙目之中帶著滿滿的震驚,她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雲皓寒不可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可是他知道,冷烈風知道,微微張著的唇滿滿的合上,伸手推開了他的手:「那又怎麼樣?」當年就算是他真的出現,自己也不會跟著他走的不是嗎?
時間再次靜止了下來,冷烈風放在椅背上的大手慢慢的陷了下去,深深的看著水一心,最後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盤上,低吼了一聲:「是啊,不能怎麼樣,老子他媽的就愛了一個沒心的女人。」
車笛聲讓水一心的身子微微一顫,她雙手在身側握緊,不敢去看他,甚至就連呼吸都變得輕淺,她想問,這樣的自己,到底有什麼值得他愛的?她想問,這樣的自己,有什麼值得他付出的?
可是,不管想問什麼,一句沒心的女人,讓她什麼都沒說不出,看著他發動車子,即使他生氣,車速一直沒有飈上去。水一心看著窗外,剛剛滑落的淚水依舊還在臉上,她伸手去擦,她的心,早就在這三年裡完全的死了,既然死了,怎麼還會有心去喜歡別人。
一路無言,到了大院的車庫,冷烈風看著她,最後下車將人抱了起來,再次回到了二樓,只是這次雲皓寒在房間。
雲皓寒看著從窗口進來的人,雙手緊緊的握起,還未開口,冷烈風就已經將人放下離開了這裡。
看著冷烈風離開,雲皓寒低頭看著床上明顯哭過的水一心,「你去了哪裡?」他聲音冰冷,作為丈夫的尊嚴已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
水一心拉過被子躺下,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雲皓寒看著她的態度,火從心起,一把將被子拉了起來,怒聲開口:「我說你去了哪裡?」
水一心看著被子跌落,半天沒有回神,腿上的傷口疼的鑽心。
時鐘滴答的聲音在耳中清脆的響起,滴答滴答……
一分鐘之後,她抬頭看著雲皓寒,突然開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雲皓寒被她答非所問的話語問住了,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什麼?」
看著他的每一個神情,水一心身側的雙手握緊了身下的被單,良久良久之後才笑了出來:「真好,我也不記得了,我累了,沒事我睡了。」她說著,不在在意身上有沒有被子,直接躺下忍著腿上的疼痛感,閉上的眼睛,任由眼淚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