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去打槍

小雨一直在下，氣溫也降低了不少。接下來的考試相當的順利，張海基本保持每門80分多一點，而路瑤直接是門門滿分，當然具體分數並沒有公布，只是有心人在關注吧。

星期六是休息日，下午天氣難得的放晴了，太陽在罷工幾天後，好象也恢復了熱情。

夏麗箐則帶上張海和路瑤上街去買自行車，答應乾兒子的禮物，好幾天了，要不是一會這個事，一會那個事，早就準備去買了。

「這輛捷安特怎麼樣，我看很多男生騎的。」夏麗箐在一輛車邊站定。

張海一看，荷，好傢夥乾媽，沒必要這麼好吧，不就帶步工具嘛，買個300多的就可以，好車不安全。」

「哎，不對。」夏麗箐立即表達了不同見解，「男孩子嘛，不能光考慮實用，還要美觀嘛，騎上去要讓女生覺得帥，呵呵。」夏麗箐說著自己就笑了，「最起碼要讓瑤瑤覺得帥。」

「媽媽~」路瑤的小臉一下又紅了。

「帥不帥不是看騎什麼自行車吧，學校那些有錢的傢伙都是坐汽車，跟他們比不起來，我也不想比，880太貴了，都趕上電動車了。」張海還在推辭，不是虛情假意，他確實覺得沒必要，而且這年頭，丟自行車實在太普遍了，隨便拉個過路的，說沒打過炮的有，說沒丟過車的還真沒有。

「要不幹脆買輛電動車好了。」夏麗箐又突發奇想。

路瑤立即表示贊同，「對，那我以後就不騎車了，每天坐小海後邊。」

夏麗箐笑道：「以前媽媽要帶你，你就不願意，現在小海帶你就開心了？女生外向呀。」

路瑤的臉又紅起來，嬌嗔了一聲，「媽媽~」

「別介，現在電動車偷的更厲害。」張海趕緊推辭，指著角落裡一輛老式車說，「就那輛吧，價錢便宜，還是老名牌，質量應該沒問題。」

「老土啦！都不能變速。」路瑤反對道。

「我覺得挺好，又不比賽兩輛的價錢才抵這個一輛，偷了也不心疼。」

「呵呵，你這個孩子，好象買車就是為了給人偷的一樣。」夏麗箐當然不能把禮物送的太寒酸，最後好說歹說，還是買下了880的捷安特。

騎著新車，回到家中，張海老媽自然是一頓贊，要憑他們家經濟情況，那絕對是不可能買這麼貴的。

老張頭則是叭達叭達的抽著中華，什麼話都沒說，在他看來，攀上高枝的兒子就不該收人家這麼重的禮，等張海出了門，老張頭這才掐了煙，「我看吶，這車他也騎不了幾天呀。」

回到樓口小店，天色也剛暗淡下來，休息日，而且又下了兩天的雨，憋屈了幾天的人們紛紛都拖家帶口，無聊地四處遊盪。

「小海，店裡沒事，你和瑤瑤去鬧市區玩玩，順便吃個什麼肯德基麥當勞什麼的。」夏麗箐又遞過兩張紅色的票子。

「不要錢，我們就去轉轉好了。」張海哪好意思再拿夏麗箐的錢，自然又是一翻推脫。

「拿著吧，家裡的男人口袋裡怎麼能沒有錢呢。」夏麗箐把錢硬塞進了張海口袋，把兩人推出了門。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夏麗箐抓起抹布也愉快地擦著貨架，她越來越想要讓這個小男人從乾兒子變成女婿，這樣才是名正言順的家裡男人，這樣的小夥子上哪找呀。

天剛剛擦黑，街燈卻已經通明。道邊的商店樓宇上霓虹在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絢麗光華，梅龍鎮大廈前的大型顯示器上正在放著化妝品廣告，走上步行街，這裡遊人如織，美女如雲。

張海叼著一根煙，並沒有點燃，用手拖著路瑤，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是張海重生以來第一次來到這個全國知名的繁華街道，到處是光影的照射，店鋪的櫥窗里，各種琳琅的商品被強烈的射燈照的異彩奪目，道路兩邊的地燈散發著盈盈的光，踩上去，人也彷彿亮了起來。

張海很熟悉，光影斕珊，恍若隔世，在那年的新年夜晚，和一個女孩在這裡等待新年的到來，當新年的鐘聲敲響，他們熱烈的擁抱，親吻。那個女孩的模樣張海記不清了，只記得她凍的發紅的鼻子，還有那股濃郁又神秘的香水味，盅媚奇葩。

「一晃都快十年了。」張海輕嘆了一句，緩緩的坐在路邊一張石質條椅上，眼前晃動著來來去去的遊人。

「什麼十年，我覺得你現在的表情很酷，還帶著蒼桑。」路瑤歪著頭看張海，白裡透紅的臉蛋特別可愛。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想起來，也不知道想起來時，是幸福還是痛苦？張海收回思緒，把臉轉了過來，帶著微笑，拍拍路瑤的腦袋，「當時間進入2000年的那一刻，你在幹嗎？」

路瑤搖搖頭，茫然的說道，「九年前我才七八歲，記不清了。」接著又抬頭反問：「你記得嘛？」

張海笑笑，「我就比你大一歲，我也不記得了。」

路瑤緩緩的把張海的手臂抱緊，低下頭，「小海哥，不記得的了，就不要再想了。」

「是呀，想了也沒用，想起來又能幹嘛？」現在是嶄新的人生，命運在自己手中。張海想著站起身，「走，我們去吃晚餐吧。」

「我要吃必勝客。」

來到必勝客有些鬱悶，為什麼必勝客門前老是排隊。

大約半小時以後，兩人終於從看不見頭的隊末挪動到了看不見尾的隊頭。站在透明的大玻璃門口，張海覺得自己象是古代等著舍粥的災民。

眼看就要輪到張海了，大玻璃門一開，走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張海都認識，卻有些疑惑這兩人怎麼走在一起。

就在張海發愣的一刻，必勝客出來的那個男生已經發現了面前的張海。

「張海！」

「小剛，這麼巧。」張海微笑著打著招呼，出來的正是坐在他前排的秦小剛，而那個女人則是冷麵女警。

「這是我姐，秦小柔。」

張海立即明白過來，自己也真傻，小剛小柔嘛，早該猜到秦小剛為什麼那麼消息靈通，還三番五次的試探自己。

「你好。」秦小柔今天沒有穿警服，很隨意的穿著一身運動服，齊耳的短髮看上去很清新。

「你好。」張海也伸出手，握手時猜測她的性格應該是有點象男生，假小子的那種，大大咧咧，不過這個女人好象對自己並不友好，笑容好假，眼光好象在看一個罪犯。

「這是我的鄰居路瑤。」張海介紹著，歪著頭壞笑的看著路瑤，看見她好象不高興，很快又補充道：「同時也是我的女朋友。」

「哇，你小子原來已經有女朋友了，好漂亮，也是我們中大附中的？」秦小剛問。

「是的，我剛高一。」路瑤這回居然沒有害羞的躲閃，看來她也很願意當這個女朋友。

「禍害未成年。」秦小柔一開口就沒好話。

張海和話不投機的人一般都不願意多說，「馬上就到我們了，你們先忙吧。」

「我們不忙。」秦小剛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一舉手裡的扁盒子，「我們買了外賣，一起吃吧。」

張海不願意看秦小柔的臉色，整天板著，跟個門板似的，「謝了，我們都排半小時了，你們自己吃吧。」

「吃不掉，我們兩人買了個十二寸的呢，走，帶你去個好地方，邊吃邊玩。」秦小剛一拉張海的手，硬扯著他出了隊列，扭頭的一瞬間，對著秦小柔得意的擠了下眼睛。

秦小柔開始一臉冷漠，對於弟弟莫名其妙拉人很是不高興，看見他擠眼，一下明白了過來，馬上假笑的更厲害了，也去拉過路瑤，「路瑤小妹妹，姐姐帶你去打槍。」

「打什麼槍？打……手槍？」張海本來想說**，一下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估計不可能，可是這步行街上耍槍好象更不可能。

「走吧，去了就知道。」秦小剛拖著張海就來到步行街附近不遠處的一個綜合樓。

乘著電梯來到樓上，出來一看，「軍事射擊俱樂部」，真的沒想到在繁華無比的商業街不遠處的樓上居然就有著一個射擊場。

「真槍還是激光槍？」張海疑惑的問，他還是真的第一次知道這個地方。

「假槍玩著有意思么？」秦小剛白了一眼，當先走了進去。

俱樂部一進門就架著一個不知道哪弄來的破舊雙管機槍，讓人感覺是軍事歷史博物館里的，銹跡斑斑，還帶著黃土。

「知道這是什麼型號？」秦小柔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

張海多看了幾眼，說實話，他還真不認識這二戰之前的古董，他並不是個槍械愛好者，他可以熟練使用最先進的槍支，可是對於這淘汰幾十年的老玩意，他還就真不知道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