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掌管於府
陳凌滿意地點頭,讓桔兒送他離開,隨後下了床,剛活動時還有些不適,後來便利索了。
她走到走廊上,往外瞥去是一望無際的房子,整齊排列著,再望四周,一邊是金碧輝煌的王宮,一邊的高聳入雲的樹林,底下是偌大的於府:「是該開始行動了。」
陳凌下閣樓,走遍於府每個角落,最後來到了大堂:「管家何在?」
一位六旬老人小跑過來,有些緊張道:「聖女,老奴便是。」
陳凌將雙手負在身後,清秀的臉上略帶威嚴:「召集全府奴僕,本聖女有話要說。」
「是。」
很快,全府上下的僕人排列在一旁,於明厚和於欣也過了來。
於明厚沒想到她消停了一段時間后又開鬧了,生怕再惹禍上身:「伶兒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陳凌眨了眨眼睛:「當然是立威。管家,拿下人簿來。桔兒,筆墨紙硯。」
「是。」兩人齊齊出了大堂,很快便回了來。
陳凌接過下人簿,一個個點名,拿起毛筆邊寫邊說:「有才、有旺,5歲之時在閣內扇過我二十個巴掌,差點毀容,念其遵繼母之命,非己所願,特恕死罪,各扇八十巴掌,趕出於府;有富、有貴,6歲之時在閣內對我拳打腳踢,差點身亡,念其遵繼母之命,非己所願,特恕死罪,各打一百大板,趕出於府……」
一天下來,於府的下人被趕出大半,後院哀嚎片野,打死了好幾個。
陳凌繼續道:「桔兒,招收奴僕的事便交由你了,有麻煩與我說。」
「是。」桔兒帶著兩個下人出了去。
陳凌又對著管家道:「於府的賬簿拿來。」
「是。」管家雖老,可手腳利索得很,不過一會兒便拿著十多本賬簿過來,「請過目。」
陳凌點點頭,拿起最上面的那本,一瞧便問:「每月王宮都會送來一百兩黃金的俸祿,現在還剩多少?」
「還剩一百零八兩黃金五百白銀三十貫銅板。」管家不敢隱瞞,「於夫人每月都要買胭脂首飾,每月幾乎無餘存。」
陳凌瞥了眼於明厚:「父親,日後這於府便讓女兒來管罷。」
於欣忽地起身,娘親教導過,中饋一事決不能落入旁人:「妹妹,您是聖女,此等小事……」
還沒等說完,便被陳凌打斷了:「若我連於府都管理不好,又怎能替太子分憂?父親,您說呢?」
於欣急得眼淚直打轉,哽咽道:「父親……」
「好了好了。」於明厚皺了皺眉頭,他不敢管陳凌,亦心疼於欣:「你們姐妹倆明年都要嫁給太子,又同為太子正妃,倒不如你們二人先齊心理家。」
陳凌秒點頭道:「好!」
於欣委委屈地低下頭。她根本不會理家,想到陳凌一直深居內閣,肯定更加不懂,又有了些信心:「女兒定不辜負父親所望!」
十天後,陳凌便將於府管理得井井有條。奴僕們皆敬畏她,無形中擠兌了於欣。於欣向於明厚告狀,被陳凌反說了一通,悻悻而去。
陳凌的日子愈加舒坦,可一到門口還是碰灰了。
「聖女,不可下山。」看守的禁衛軍第十次這般說道。
陳凌踱步道:「侍衛哥哥們,你們的武功很厲害嗎?」
「……聖女請回去罷。」他們依舊面無表情。
陳凌失落地往回走。她現在住得舒爽,也不著急逃跑,只是不能下山實地考察……有點麻煩。
於是,她心生一計,喚來桔兒:「你去找找府邸里有沒有哪堵牆有漏洞。」
「漏洞?」桔兒不明所以。
「就是不嚴實掉磚了或者比較矮容易爬的。」陳凌抓著桔兒,嚴肅道,「小心些,別讓人瞧見了。」
「是。」半夜,桔兒匆匆回來稟報,「小姐,果真有一處漏洞!」
陳凌眼睛一亮:「在哪?快帶我去瞧瞧。」
主僕二人很快便來到了一處角落,一處雜草重生的牆底下少了兩三塊磚。
陳凌環顧四周,伸進洞里查探一番,滿意道:「這地兒好。」距離聖女閣不遠,隱蔽不易被發現,洞旁的磚塊好些鬆動了,牆外還沒被堵死!
還沒等她說完,便被打斷道:「桔兒,去給我把著,有人過來立刻通知我。」
桔兒疑惑道:「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先去守著,等會告訴你。」看著桔兒遠走的身影,陳凌著手拆牆,把能拆的磚都拆了,隨後試驗了一番,便將磚塊完好擺回去,拉著桔兒回到聖女閣內。
陳凌小聲道:「我挖那個洞是想偷偷溜出去。」
「溜出去?……小姐,被抓到了可是死罪呀!」
「不會的。只要你再機靈點兒,便不會被發現。」陳凌自通道。
別的她不敢說,對桔兒卻摸透了九分,聰慧穩重,忠誠厚道,更不會與於家為伍。留下桔兒在這糊弄於府家人,她有把握不被發現。
桔兒猛然失色道:「小姐……」
陳凌淡淡地平視她:「你怕嗎?」
見無法勸阻,桔兒便毅然地看著她:「小姐吩咐之事桔兒絕不怠慢,就是讓奴婢死,也心甘情願。」若沒有這位貴人,王不會出錢買下她,她亦被抓去青樓為妓了。
陳凌的心微微一動:「你有這份覺悟便好。」她不是安分接受命運之人,跟著她必是要受苦的。
翌日,陳凌便讓桔兒弄來一套平民的男裝,一盒灰泥,喬裝成弱瘦男孩,黃昏之時鑽過洞去,使勁往山裡跑去。
到了山頂,她俯視四周,掏出一張宣紙和事先蘸墨的的毛病,畫了起來,黑夜降臨又立馬收拾了東西回去。
回到聖女閣,陳凌揚眉道:「原來這後山有條小道。」
這是她下山之時突然瞥見的,被灌木從遮著,很難看到。
陳凌又道:「桔兒,你明天去山頂上,按著我的圖繼續畫,把地圖完善了。」
桔兒接過宣紙,一看,方位已經標清,數百條黑線相互交錯,中心處還有一個圓圈,圈內寫了個『崖』字:「可奴婢從未畫過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