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獄
「放了桔兒!」陳凌走過去剛蹲下身,便見陳逐原重重踢了一腳,桔兒飛出一丈遠,頓時怒不可遏,「你神經病啊!打女人打上癮了是吧?」
見她不回答,陳逐原更是堅信自己所想,掐住她的脖子,狠厲道:「你真以為本太子不敢殺你?!」
陳凌感覺自己說話都困難:「那你……掐死我啊,打桔兒算什麼!」
歐陽走過去,解開桔兒身上的繩子,徐徐道:「太子,若臣弟真與她有染,你以為我會讓她這般回來?桔兒,出去喚太醫。」
「是。」桔兒聽此,勉強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他的話好似一盆冷水潑醒了陳逐原。是啊,歐陽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但陳凌出逃,還是令他不悅:「那你為什麼要逃走?」
雖他氣勢嚇人,卻也沒真想殺了她,稍稍給了點懲罰,便鬆手了。
陳凌大口喘氣,鄙睨著陳逐原道:「我在這裡住得無聊,便威脅七王爺,讓他帶我去王城逛了一圈,不料落水了,匆忙換上中衣便趁著夜色回來了,沒想到竟被你碰上,還真是巧!」
恐怕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有備而來。
她又道:「王上知道了么?」
「本太子……」
話未說完,桔兒匆忙回來,恐懼道:「王上來了!」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王上便踢門而入,冷俊地盯著他們:「聽聞聖女離開聖女閣了?」
身後,於欣瞥了眼裡面,看到陳凌之時驚訝極了:「……或許是丫頭們以訛傳訛,聖女怎麼會離開呢?」
但王上顯然是不信的:「那牆壁上的狗洞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侍衛長站在門外,輕聲道:「王上,後山上有一條小道,能通到王城外。」
王上雙手抱拳負在身後,冷笑道:「於伶伶,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將她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不容任何辯駁,陳凌被押著往天牢走去。
於欣來到陳逐原的身邊,低眉道:「太子哥哥,都怪我,沒有看好父親……」
陳逐原聽此,也不好再怪她:「於侍郎任意而為,你身為子女勸不動又該如何……不怪你,是她咎由自取。
歐陽也道:「怪我。桔兒便先跟本王回府,等聖女回閣了再說罷。」
「是。」桔兒自責不已。都怪她行事不周密,要不然也不會被於欣知曉,更不會驚動王上。
陳逐原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不必勞煩七弟了。」
歐陽銘沉思片刻,又笑道:「那邊勞煩王兄了,伶伶對這丫頭可十分在意。」
陳逐原冷哼一聲:「多謝七弟提醒了。」
說罷,便摟著於欣的腰往外走去。
深夜,歐陽突臨聖女閣,問道:「具體發生了何事?」
桔兒立馬跪在地上,垂淚道:「是二小姐,白日里偏要見小姐,被我阻攔,便找了太子過來。奴婢被杖責二十大板,其餘一概不知。」
歐陽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丟在床邊:「好生修養罷。」
他往外一竄,消失在夜幕之中。
天牢里最裡面的監獄里,陳凌被綁在木架上,背上已有多處鞭傷。
王上坐在椅子上,棕色的瞳孔里沒有絲毫溫度:「伶伶,你可知罪?」
陳凌努著嘴巴,委屈道:「不知罪在何處?」
王上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本想饒恕她的心思化為虛無:「想要逃離聖女閣,便是大罪!」
「我只是出去走走。」陳凌控訴道,「我只是不願當籠中鳥。陳國民風開放,女子出門遊玩射獵皆為常事,為何就我不能?!」
王上臉色鐵青,曾幾何時亦有一人這般質問過:「因為你是聖女!」
陳凌冷笑一聲:「聖女也是人。」
可偏偏在王權貴胄眼裡,聖女只是興國昌邦的工具,只需要奉獻處子之身,為王室育下血脈,然後再與別人育下下一任聖女,與其同母異父的哥哥繼續結合……
真是可憐。
「給朕打!打到她認錯為止!」王上怒火中燒,一甩袖子,捏著拳頭除了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將她賜死了。
士兵們聞言,打得更是厲害了,鞭鞭甩出一條深痕,還問道:「聖女,若你聰明些,便認罪罷!」
「不認!」陳凌死咬著唇瓣,額頭上布滿冷汗。她當然明白認罪了便能脫險,但是認了以後呢?
以後她再也爭取不到自由了!歐陽亦再沒突破口為她說情。
當晚,歐陽進宮面聖,跪在地上道:「父王,此事乃兒臣失職,不怪聖女。」
「兒,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說著,王上狠狠敲了下桌几,言語之間盡顯嚴厲,「現在還有臉來為她脫罪?!」
「兒臣並非給她脫罪。」歐陽眼眸一閃,「而是為了天下社稷。世人女子皆能出閣遊玩為何聖女不能?」
王上怒意更甚了:「還不是前人的罪孽!……」
「既是前塵往事,為何加諸在後人身上?」歐陽抬頭看向王上。
王上冷笑道:「那你說該如何?她和海玥一樣離經叛道!」
歐陽勾唇道:「擬一份約定,讓她簽署。您讓她自由出入王城,不得跨出一步,若違背,則永遠鎖在聖女閣。她定會乖乖聽話。」
「呵,這便是你縱容她的理由?」王上冷峻道,「朕不需與她談條件,便能讓她臣服!」
「可若聖女以死明志……」
「那便讓她去死好了!」王上怒喝一聲,「你也去天牢思過吧!」
歐陽亦被押入牢里。
王宮裡,王上身邊的紅人西公公輕聲道:「王上,這人大了,也不聽使喚了。」
他說的,自是歐陽。
王上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嘆氣道:「望他好自為之。」
「王上寬厚。」說著,西公公為王上捏了捏肩膀,「卻也不能棄之不顧啊。」
西公公所言王上自是清楚,只是……「且看他日後有何作為罷!……去查清楚,兒為何會對聖女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