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泰宇觀思過2
「是啊。」謀害帝王之孫,定是死罪。她還當著王上的命對太子不敬,推了一把,結果流點血暈一下就逃脫死罪,甚至連活罪都不重,只需女觀祈福思過?!
於欣皺緊了眉頭,委屈道:「可我還能怎麼辦?」
「小姐,奴婢還有一計。」說著,鑫兒趴在於欣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
於欣猛然睜大了眼睛:「這太冒險,若被抓到……」
鑫兒立刻道:「小姐,她若不死,你的位子不保啊!她現在商有這能耐,若留她到最後,定會報復我們!」
於欣不禁想到幾個月前陳凌的那句話——她會記得清清楚楚,咬了咬牙:「就依你說的辦。」
「奴婢這就去準備。」說罷,她便出了去。
陳逐原對於欣自是無微不至,看她開心了些,更是用力哄著她。相處久了,陳逐原耐不住心動,忽的擒住她的唇瓣,淺嘗輒止。
於欣極力迎合著,羸弱的身子更有西施之感:「太子哥哥~」
「別鬧。」陳逐原滿意極了,更溫柔道,「明日本太子奉命出城,要些許日子才回,別太想念。」
於欣乖巧地點頭,聲音里透著一絲嗲媚:「可以與我說說,為了何事出城?」
聽此,陳逐原的臉色黑了一層:「還不是為了於伶伶。父王命我送她去泰宇觀……真是惱人!」
「……可以不去么?」陳逐原未細想,不代表於欣沒想到。王上這樣做,是在為他們製造機會。
於玲玲是聖女,能與太子百年好合自是最好。
聽聞第二代聖女與那代王上情意綿綿,沒有回聖女閣。第三代便是由天道從民間選擇的聖女。
那不是她希望的。
陳逐原樓主她的肩膀,往懷裡一帶:「乖,等本太子回來。」
他的眼神一暗。不知為何,父王提議之時,他沒有拒絕。雖極厭惡那女人,但想到讓別人送過去,心裡有些不爽。
「嗯,欣兒都聽太子哥哥的。」說著,於欣依偎在他的懷裡。
翌日,陳凌身上的葯重新換了一套,再纏上厚厚的紗布,又逢夏日,難受死了。但傷口還未結痂,很容易感染,只能如此。
落萍和落辭將行李都整理成兩大箱子,扶著陳凌走出天牢。太醫長親自過來送葯,將敷藥和煎藥的方子遞給落萍,語重心長地道:「此番一行,對傷勢不利。」
「無礙。」陳凌養了幾天,臉色好了一些,至少有點血氣了,「多虧太醫妙手回春,若日後我發達了,定好生答謝。」
聽得這話,太醫長內心歡喜,嘴上卻道:「救人乃我本分,聖女客氣了。」
太醫長又囑咐了些注意事項,才回太醫院。
陳凌等人來到王宮南門,便見太子與於欣站在一塊兒。
於欣見狀,立馬迎上來:「妹妹!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陳凌不假思索便冷聲道:「嗯,托你的福,沒死透。」
引得陳逐原不快,呵斥道:「你這是什麼話?!於欣帶病來探望,你不知感激也罷,還言語嘲弄。真是不知好歹!」
「呵!我本就不是知好歹的人。」陳凌瞥了眼陳逐原,又看了眼於欣,「你也不見得是體貼的人,明知姐姐大病未愈,還讓她來吹冷風,就不怕她往後沒法懷了孩子,生不出你們愛的結晶。」
陳逐原惱羞成怒道:「你!還真是惡婦!……」
細細一想,又覺陳凌些許在吃醋,他莫名地有些罵不出口,甚至有點愉悅:「你這是嫉妒了?哼,若是有點腦子,便與欣兒二人和平相處,情同姐妹……」
於欣的臉色一變,先是因為陳凌的『詛咒』,更是因為太子後面所言。
陳凌則直接打斷了他的幻想:「我與於欣本就是姐妹。至於效仿娥皇女英……你還是先弄明白枕邊人的心思罷!」
話畢,她便往馬車裡走去,不願再說。
「無禮!……」
陳逐原還想說些什麼,不料被於欣一把拉住,柔聲勸道:「太子哥哥,伶兒一向如此,不與她一般計較了。」
他看向於欣,嘆了口氣:「她有你一半懂事該有多好?」
「人各不同……我日後多讓著些伶兒便好了。」說著,於欣低下頭,一副可憐模樣。
陳逐原被深深感動了:「好欣兒,乖乖等本太子回來。」
「嗯。」於欣看著陳逐原跨上駿馬,慢步往城外踱去。
泰宇觀在往城外五百里的高山頂上,比聖女閣還要高出許多,已鑿出大路,馬車直通山頂。
但依舊夠陳凌難受得了。
古代不比現在有寬敞平整的高速公里,只有兩輛馬車寬坑坑窪窪的泥水路,不下雨還好,下了雨全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古代的馬車也沒有避震器,車身顛簸得簡直比暈船還難受。陳凌熬了許久,還是在車上吐了。
陳逐原見狀,命令暫停,隨後來到馬車裡,見她難受的樣子,哼了一聲:「還真是沒用!」
說罷,便要抱她,卻被她一躲。
他頓時鬱悶了:「七弟抱得,我就抱不得?」
陳凌扯了扯嘴角,她對歐陽放心不代表對這個太子放心啊!但若沒有個正當理由,恐怕他會多想,給歐陽再來個罪加一等:「我怕髒了你的手。」
果然,他的怒氣消了些:「這車也是本太子的,你吐在車裡……」
話未說完,便見陳凌硬讓宮女扶下車去,揚起一抹嘴角:「那罪女便步行上山罷!」
現還在泰宇山腳,若真要步行,怕是要兩日才行,更何況她的身子羸弱如落葉,風一吹就倒了。
陳逐原沉下臉,不悅道:「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陳凌正色道,「我也知太子不待見我。既如此,何不派人送我去道觀,也讓您耳根清凈些。」
她的話不假,可他卻聽得十分彆扭:「我何時不待見你?」
陳凌一愣,敢情之前的冷言嘲語不是出自他的口:「你何時待見我了?從中斷腸毒開始,你有關心過我?」
陳逐原又惱又喜,惱的是她不留面子,喜的是她竟關心這些。他看著陳凌,劍眉微揚,嘴角微勾,頗有王者之風:「伶伶,若你日後洗心革面,向欣兒學學當個賢淑女人,本太子自會給你盛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