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枯井裡學輕功
歐陽緩緩走進來,身上衣物皆換了下,熏香的味道掩蓋了藥味,只有一點淡淡的葯香。他打開畫扇,一副山水圖赫赫然在扇中:「伶兒,這扇子算本王賠你的禮物。你之前掉的那把已被我拆了。」
陳凌眉毛一彎,忍不住讚賞道:「真乃王也!」
「若是別人,確實難以發現你留下的線索。」她竟然利用扇中的墨水留下痕迹,又將那一團沾滿墨水的扇紙丟在茅屋前,真令他高看一眼,「你可要親自審問那人?還可順便教你些武功。」
陳凌兩眼放出光芒,點頭道:「自然!」
陳凌扒了兩口飯進嘴裡,往手絹上一抹,便讓桔兒收拾了,帶著歐陽出了去。
現正黃昏,禁衛軍見此,想要阻攔,卻聽得陳凌說道:「兩個時辰后我便會回來,有明王在,無須擔心。」
歐陽打開摺扇,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一絲嚴肅:「聖女要去本府書閣取些書,若不放心,跟著便是。」
禁衛軍一聽,便讓一人跟著二人來到王府。
走進書房,歐陽便關上門窗,拉著她的手來到一間小房間內,打開暗道,走進地洞里。
「想不到你還留了手。」陳凌彎著腰在地洞里摸黑走著,好一會兒后才寬敞,隨後便見一火團在不遠處跳動著。
陳凌張大了眼睛,拉著歐陽的衣袖,走上前去,便見一扇木門擋在前方。
歐陽取過火把,伸手將木門推開,又領著她往前走去,一刻鐘后才來到一處死角。他點亮周圍的大蜡燭,瞥了眼陳凌,似笑非笑:「這兒可寬敞?」
陳凌環顧四周,此處是直徑約3米的圓地,不大不小,抬頭一看,便見一點亮光從外頭照射進來,傳到地面時卻微乎其微:「一口枯井?」
「是本王親自造的井。」歐陽眯了眯眼睛,后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嘴角微啟,「也是學習輕功的最佳之地。若你能上去,便能見到你想見之人。」
聽此,陳凌又仔細端詳了眼這井底與牆壁,雖石壁環繞,卻因幾乎筆直而陡峭嶙峋,若不借力,根本無法攀爬:「那你快教我。」
「我只演示一遍。」話音剛落,歐陽便如一道殘影消失在眼前,轉瞬間往上飛去,時不時腳底碰一下石壁,輕而易舉便上了去。
陳凌看呆了,等他下來,既崇拜又惱怒道:「你這是在耍帥吧!我一點都沒學會。」
「輕功易學,要達頂峰卻是難事。」說著,歐陽來到她的身後,用扇子蒙上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道,「人不過是世間一片落葉,浮沉快慢,皆看你匯聚丹田之力能量如何循環。」
話畢,他將手掌拖在她的背上,輸入真氣。
陳凌立馬便覺全身各處有一股力量在匯聚,埋入丹田,隨後又從丹田慢慢流向四周。這便是練武內力的第一步。
她閉上眼睛,拋空思想,努力掌控這股力量,身體愈發飄然。就在這時,背後的手突然一用力,陳凌整個人往天空飛去,嚇得她尖叫一聲,隨後掉了下來。
剛好被歐陽接住,只聽得他道:「可明白其中感覺?」
陳凌才知他剛才那一掌的用意,點頭道:「我試試。」
說罷,陳凌閉上眼睛,集中思想同時將深井中的輪廓都描繪了一遍,蓄勢發力,整個人真的如火箭般往天上飛去了!
只是力量不夠,沒過兩米便開始往下掉。陳凌又集中注意力,蓄勢待發,卻因腳下無憑藉生生往下掉去,再次落到他的懷裡。
歐陽的鳳眸一眯,讚賞地看著她:「是個苗子。」
說罷,他便腳下一蹬,往上直飛,只憑藉一次力便飛出了二十層樓高度的枯井。
陳凌更是崇拜他了,剛想誇兩句,便見小林站在一旁作揖,低頭道:「主子,那人已經鬆口了。」
「嗯。」歐陽放下她,徑直往小屋裡走去,來到一處乾淨地兒搬了條椅子坐下,對著剛進來的陳凌道,「且看你表現了。」
陳凌見屋子裡陳列著各種刑具,可謂齊全。她一樣未拿,便往裡走去。
裡面,一個上身赤裸的狼狽男人被綁在架子上,看見陳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都快掉下來了。
陳凌見他神情,試探道:「看來,你認識我了?」
那人卻趕忙搖頭。
陳凌從腰帶里拿出一塊金子,拿到他的兩眼前:「這是你的東西吧?」
男人一見,剛搖頭,卻見小林站在她的身後,手上提著一桶水,可他知道那不是簡單的水,而是能讓他生不如死的毒藥。他又連連點頭,枯澀地開口道:「饒命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放心,你只需老實回答,我便可放你一馬。」陳凌嘴角一勾,自信的雙眸微微一眨,駕輕就熟的樣子彷彿她對這些事情十分了解,「這東西叫什麼?」
「金錯寶。」
「誰給你的?」陳凌又問。
那人略微遲疑,可一抬頭,便又老實了:「老大給我的。」
「你老大姓甚名誰,哪兒的人?」
那人老實說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叫老大!」
「那你是哪兒的人?」陳凌繼續問道。
「我是白河縣的人,村裡發瘟疫,死了很多人,就我活了下來。」男人低著頭,努力回憶著,「是老大收留了我,告訴我只要能成事,便能給我好吃的好喝的!」
陳凌看了眼歐陽,只見他認真那筆記錄著,又問道:「你至今為他們做過什麼事?」
「沒什麼事,都是在白河縣埋死人的活。」
「那你和同行的交情深嗎?」陳凌眉頭一皺。
那人老實搖頭:「我只認識老大……一直都是單獨派活兒。」
陳凌瞬間嘟了嘟嘴,對著歐陽道:「過幾天把他放了吧。」
歐陽輕笑一聲,往外走了去,二話不說,抱著她便往井裡跳。強烈的失重讓她微微不適。
兩腳剛沾地,便聽得頭頂傳來低沉聲:「你的要真放,還是假放?」
陳凌瞥了眼他,嘴角微微勾起:「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