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分歧
太子亦是暴脾氣,語氣略微一冷:「我在你心中便是這般?本太子一聽欣兒說你久久未歸便派人四處尋找,發現你深陷問花閣便去救你,你卻如此想我?」
聽到於欣,陳凌冷笑一聲,便猜出九分:「那王上如何得知此事?」
陳逐原微皺眉頭,見她狐疑眼眸,立馬道:「不是本太子所為。」
「又是我那怕事的爹爹告狀?」陳凌殷紅的朱唇張揚著,眉眼在丹紅的渲染下更顯精緻,散發的氣息卻與那襲紅衣不同,無一絲暖意,「你不是主謀,卻是幫凶!真不明白,我不過是去了問花閣推出一些新款的衣裳為自己的商店做試驗,還能惹到你們這些瘟神!」
若他不來,便不會鬧得世人皆知,也不會連累了歐陽。想到歐陽被罰,陳凌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愧疚。
陳逐原見她嘟著嘴,坐在床榻上,眼裡充滿憤怒,還有更多的警惕。他一靠近,她便往邊上挪一段。
這讓他想起了那一夜那雙決然的眼睛,心裡隱隱作痛:「伶伶,我真是擔心你……」
「那請別擔心我了行不行?」她凜冽地板著臉,一字一句烙印在他的心口,「有你的地方就有於欣,有她的地方就有禍患!……王上不是准許我在王城內自由走動了么,為何不能去問花閣?換句話說,你不來,誰又能認出我來,我又會如此下場?」
「可問花閣,那是男人尋歡作樂之地!」陳逐原五官都皺在一起了,不知這女人腦袋裡都想些什麼,「若你不覺有錯,為何換上男裝,見了本太子為何逃跑?」
陳凌據爭:「女為悅己者容,我去那兒做些衣裳看能不能吸引人賺大錢怎麼了?我換男裝是為了不被錯認藉機調戲。至於逃跑……呵,我若成功了,還會來這兒?」
不是桔兒被抓到,她們早就翻窗戶逃走了,根本不會被抓個現形,為了古代舊制度背鍋!再說,除了問花閣,還有更好的給她推廣服飾的平台?而且,她還要和媽媽談論問花閣大廳后牆拆掉重造大門然後帶動後街的事情呢!
這是能給她帶來豐厚盈利之事啊!
陳逐原頓時想起於欣曾說於府的中饋由她掌握,打死了好些個人,心中一慌,立馬道:「不需要!你一個聖女,金銀不愁……」
陳凌白了眼他,打斷道:「所以等著坐吃山空?難道你喜歡好吃懶做之人,庸碌無為之輩?」
「當然不是……可你不一樣,你將來是太子妃,是一國之母,有本太子罩著,無需忙碌。你只需要討好本太子便可。」說著,陳逐原坐到床邊,看著眼前的紅衣仙人,美得不可方物,心念一動,伸出手想要一摸芳容,卻被她一閃。
陳凌退到床底邊,再挪一點便要掉下床去:「注意你的言行。我不會在結婚前失去貞潔!」主要是因為這兒沒有成熟的避孕措施和打胎技術。
陳逐原一低頭,便看到她那雙緊著席子的手,更是一痛:「你本來就屬於本太子……」
「現在還不是!」陳凌果斷插話道,「沒有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誰跟你是夫妻關係。不是夫妻關係,你我此為便是偷情,有何情理可言?」
聽她的話,陳逐原想要反駁,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說,站起身,走到一邊的軟塌上:「本太子等得起。」
說罷,他便躺了下去,看著床榻上的陳凌:「可與我平心氣和地說說話么?」
「天色已晚,睡覺重要。」話畢,陳凌便帶衣躺在床上,翻身朝里。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宮女的聲音:「太子,八王子說有要事與您商議。」
陳逐原一聽,見那一動不動的小身板,心中一嘆,踏門而去。
御書房內,王上正在批閱奏摺,聽見開門響聲,一眼望去,頓時來了精神:「愛妃怎麼來了?這麼晚了還沒睡?」
說著,他起身,親自護著柳貴妃一同坐在大龍椅上。
柳貴妃將托盤放在一邊,玉手拿起上面的瓷碗,打開蓋子,嬌柔的聲線聽得人骨頭都酥了:「王上,臣妾聽聞您今夜煩悶,看不進奏摺,便熬了蓮子燕窩給您補補身子,清神醒腦。」
說罷,美人兒舀起一小勺,遞到他的嘴邊。
王上彎著眉眼,低頭全吃進去,溫柔道:「朕知你為何而來?老八也太不像話了,竟帶著十四去了青樓。」
柳貴妃雖到中年,可儀容未減,肌膚保養得當,猶如少女一般光滑,嫵媚之態深入骨髓,一個眨眼便能將王上迷得神魂顛倒,賢淑之質更顯沉穩,可與王后一比:「是想兒看上了一女子,不願去讀書,要與那宮女玩,被榮兒知曉,才去了那地兒。不曾想想兒受到驚嚇,哭著要回來……哈哈哈,他還小,應以學業為重,怎能為了一女子荒廢了?臣妾已將那宮女攆出宮去,讓他倆面壁思過抄書七日。」
王上一聽,原是這般,點頭道:「十四也不大了,初心萌動了,是該找個嬤嬤教教了。」
柳貴妃的山峰眉一翹,紅唇輕啟:「等罰完了臣妾便去準備……王上,有件事臣妾不知當不當說。」
「愛妃之言,朕必聽之。」說罷,他深情地望向她。
卻見柳貴妃美艷一皺:「臣妾聽聞伶伶聖女去了問花閣,七王爺為其脫罪,雙雙被罰?」
王上心情也有所轉陰:「是啊,兒竟帶聖女去那種地兒……」
還未說完,便被柳貴妃打斷了:「可我聽榮兒說,聖女並不與七王爺一同去的。」
「此話怎講?」
柳貴妃嘴角一勾,柔情道:「世人皆知,王甚愛牡丹姑娘,過夜問花閣更是常事。而他今夜去問花閣便是聽聞有人覬覦牡丹。聖女則是女扮男裝進去的,自個兒包了廂房看熱鬧……至於王為何包庇伶伶,怕是前些次您罰得太厲害了,差點要了她的命,心有餘悸了。畢竟,聖女關乎國運。」
王上聽她言語,不作反駁,只寵溺道:「原來愛妃此次是為了他倆求情。可若不罰,如何彰顯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