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尾聲

?許雲歌找到朱羽霞，她和劉美蕉的秘密和約定，他是沒興趣繼續深究打聽了。

根據現有的條件，基本上可以推測出，朱羽霞曾經和劉瑩達成了某種交易，於是劉美蕉應運而生。

在診所之中，朱羽霞抱著熱水瓶隨意地講解著事情的一切體因果關係：「……廢話，一座醫院不可能有2名女衣的，要是我和劉瑩在那裡爭地盤，那些病人就不用活了，一天到晚的鬧鬼事件和靈異現象，你想創造死亡率新高就一定會有人盯上你，從古至今過於高調就不是什麼好事。說到底我還是一名醫生，你真當我是殺人特工啊？」

許雲歌把手一抬，將紅痣讓給她看：「那女衣的標記怎麼辦？劉瑩雖然重獲安寧了，可我這還是在遭罪呀？」

朱羽霞微微一笑：「關於你的事情，成因有點複雜。你手腕的紅痣不是女衣造成的，而是你造成的。在你決定放開自我，接受鬼怪世界的時候，緣分已經不可避免的產生，將你和她的標記強化加深。這種問題只能靠你自己，就算我給你開藥，也只能救你一時，不可能永遠壓制詛咒的。」

「有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許雲歌的話說得很明顯了，他猜測朱羽霞等這句話等了很久，因為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朱羽霞說道：「標記是女衣對你產生的，選擇是雙向的，你想要凈化它沒那麼容易。我之前給過你暗示，可惜你沒有把握住，太平鎮那一塊的許願池和山神廟，雖說算不上什麼得天獨厚的奇緣洞府，但是替你改命也綽綽有餘了。你看王世濤就知道，其實一個人也可以很開心的，對於有實力的人來說，人際關係完全不是事。」

「他們那邊還是算了吧，那些令人窒息的套路看得我腦闊疼。」

朱羽霞把手一攤：「那就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這邊了，其實那假道士說的也沒錯，從一個坑跳進另一個坑，是最簡單最常用的規避辦法。我操縱著其他女衣的力量，是可以幫你覆蓋掉的，反正一來二去大家都這麼熟了，官司的事情我已經找人委託幫你搞定了，劉瑩不會找你要什麼作為報酬，這些事你也不用操心。」

「最後，冬天到了，有些地方會鬧鬼鬧得更凶，而有些地方連鬼都冬眠了。如果你覺得捲入恐怖傳說，對你來說過於頭疼，你也可以考慮考慮作為普通人生存下去的事情。反正只要解除標記，所有隱藏在你體內難以察覺的詛咒，都會自動失效，你也不需要再考慮生病的事。」

「想一想，你還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嗎？」

許雲歌低頭沉思，手機震動，發來老李的賄賂簡訊：「許公子，最近您就當給自己放個年假行唄？趙文嵐不是給你開免費至尊VIP了嗎，那麼好的生活條件你咋不去網咖玩，大冬天的到處溜達多冷啊！小聲告訴你……你這神出鬼沒到處查案子的風格，搞多了大家身體都吃不消嘛。你看最近這事又沒人給你發工資，私人委託那幾個錢，還沒燒死一棵樹賠得多。」

許雲歌裝聾作啞回了個「？」，差點沒把老李氣死。

下條消息就是：「許雲歌你夠了！從元旦到春節這段時間，求求你不要再到處搞事了，你不過年我要過年啊！再說你個私人偵探這幾個月也太跳了吧，真搞大了我可不幫你打掩護啊！」

「嘖，真是鋼鐵直男的勸說，表面上很敬業，實際上嫌棄值班嫌棄得不得了嘛……」許雲歌長嘆一聲，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結束，也沒有真的好好計劃過回歸平凡以後的人生。

要是一切真的結束了，自己也沒什麼正義聖母心，可以對那些鬧鬼事件裝聾作啞自動避開，生活會變成怎樣？

許雲歌雙手插在兜里，獨自在大街上走著，他不知道要去哪裡，他想就這麼隨遇而安，一路走到他想清楚為止。

可現實中凜冽的冷風，不允許他在馬路上裝.逼，迎面一大片鵝毛雪灌進衣領背後，瞬間凍成瑟瑟發抖的沙雕青年。

手機震動，是方解元發來的：「哎呀哎呀，外面好冷啊，最近好像有新遊戲面世欸，許公子有沒有興趣來玩？」

「我許雲歌今天就是凍死，踩窨井蓋掉下去，死外邊，也絕對不去星辰網咖！」

「可是王世濤也在星辰網咖喲，許公子來打電動啊！日後時間長著呢，咱們一起熟絡熟絡感情嘛，3黑來不來？

「不來，滾。」

許雲歌心情正發愁，他雖然知道朱羽霞是好意幫忙，可人心隔肚皮，誰曉得她那副漂亮臉蛋下面想著什麼鬼？

如果不走這一步，許雲歌除了搞到更多詛咒，把自己武裝編織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恐怖傳說，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看見朱羽霞提著盒飯，趁著沒人預約的時間，穿著平常的羽絨服去星辰網咖玩，許雲歌又啞然失笑，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多了。是自己太不食人間煙火，才搞得像個孤魂野鬼嗎？

嘶，但是站在外面思考人生真的好冷，冷得許雲歌都有點動搖了。

正在思考，不知不覺走到老李上班的地方，正要想辦法避開，忽然看見老李歡聲笑語地和同事道別，提著東西就往前面走：「喲，這不是許公子嘛，走啊！星辰網咖搞起啊！好不容易放個假，這回我得玩個痛快啊！你最近這一陣子把我折騰得不輕，我要和你單挑，用男人的方式完成絕對，喂！你這混球別裝沒聽到，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站住，別跑！」

許雲歌哭笑不得，老李喊最後那兩個詞的時候，語氣怎麼一下子就專業起來了？

看著手腕上的塑料繩，許雲歌無語道：「老李同志，你這可是濫用私刑，不怕我找人告你啊？」

「誰管你濫用私刑，你威脅我我抓你了么？給你套的又不是手銬，矯情什麼……」

「走，跟我去網咖solo！今天必須分出父子！」

星辰網咖門口，看著朱羽霞、方解元、王世濤等人都在裡面打電動，中央空調的暖氣撲面而來，衣服的冰雪也隨之融化。趙文嵐有一陣子沒來了，貌似是在後面的大基地里和職業選手一起玩跨年直播，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王世濤和他的小夥伴們依然在到處蹭煙抽，朱羽霞則微笑著看向許雲歌：「怎樣，許公子考慮好了嗎？」

現場氣氛尷尬許久，方解元虛著眼掃視許雲歌，許雲歌老臉一紅，立即就被方解元大聲揶揄道：「真香！」

身份證刷卡上機，電子競技不需要視力，身體無恙泡麵啤酒隨便嗨，星辰網咖內又充滿了喧鬧快活的氣氛。

「新年快樂。」朱羽霞像個神秘組織的大姐頭，站在座位后看著一群單身狗打遊戲。

「新年快樂。」許雲歌終於和朱羽霞完成契約，眼看著手腕上的紅痣突然消失，浮現在另一條手腕上。

身體里暖意涌動，癌症的陰影迅速消退，正常細胞的活力重新燃起，一股喜悅湧上心頭——他終於自由了！

（第一卷完-本書完結另見完本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