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一老一少
第九十八章：一老一少
是夜，京城各處仍是燈火通明，當代的京城雖然沒有以前的所謂宵禁，但是街頭上時常能看見有官家在盤查和巡邏。
在京城東北方向的北新橋，這裡流傳著各種民間的奇聞異事。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鎖龍井的故事。只是時過境遷，當代人要麼沉迷於燈紅酒綠的生活中，要麼天天抱著手機，宅在家裡觀看各種爆紅的視頻，已然不關心甚至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有著怎樣的傳承和歷史。
此時，北新橋這裡停了幾輛跑車，周圍是穿著各異的張狂年輕人。說他們張狂，是因為他們都喝了不少酒，在京城裡喝酒還敢開車的，可見其背後的能量。
有句老話叫做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不到東北，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不洗桑拿，不知道自己弟弟太小。這裡的幾位大少雖然還不至於背景通天，但也是了不得。
大少們左擁右抱，身旁的幾位艷麗年輕女孩有的極盡顱骨諂媚，有的假裝羞澀清純，蘿蔔青菜，各有所好。這些年輕女孩子無一例外都是外來打工或者考來京城念大學的，她們都在奔一個前程，而眼前這些大少們便是她們的前程。
此時雖然是寒冬，但是有些女孩的穿著仍然是袒胸露背。即便腳底腹部貼了暖寶寶，在寒風中她們依舊忍不住瑟瑟發抖。
只是最終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仍然是少數，女孩們也知道這是一種賭博，用自己的青春當賭注。大少們喜新厭舊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總有很多人願意為這一絲渺茫的機會拼盡全力。至於尊嚴，在貧窮面前，尊嚴值幾個錢？
停在這裡的幾輛跑車都是經過改裝的，連車牌都是套牌的。大少們和年輕女孩此時正有說有笑的談著呆會再去哪個地方浪，又或者找個包廂來吸點粉之類的。提到吸粉的時候，有一個身穿弔帶牛寨的短髮女孩眼神明顯不對勁。
「若霜，你怎麼了？」身旁的女伴低聲問道。
被稱作林任的女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就在此時一個染著一頭棕發、穿著一身貂皮的大少走了過來。
「咋了？妹紙怕冷啊，到本少爺車裡暖和暖和，你。。。啊！」那大少說到一半，突然捂住手臂往後連滾帶爬。
周圍不時傳來女子的驚呼聲，其他幾位大少連忙圍了上來。等看清若霜手上一把彈簧刀的時候，一個大少趁林任不備，一腳踢翻了她。
受傷的大少並不嚴重，只是手臂被划傷了皮。此時看若霜已經被踹翻在地，那大少借著幾份酒興上前又連打帶踹了起來。
「王少，這和我沒關係，這若霜是新來的！」原本安慰若霜的女伴看到王少兇狠的眼神，連忙開口求饒。
「你說她叫啥？」王少再一次確認這女孩是叫若霜以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若言？」
看到若霜滿臉的憤恨，王少似乎知道這人是誰了，也知道這女孩為什麼要報復自己了。這若言是以前跟著自己的一個小馬仔，也是被自己帶進吸粉的，後面出了事讓那小子去頂包，原本也只是關一陣子，誰知道在監獄里竟然被人打死了。
「嗎的，你弟弟自己命不好，你怪到本少爺頭上！找死么！」王少說著便伸手去拖若霜。
「放手，你幹嘛！」若霜此時只覺得全身疼痛，無力的反抗著。
「幹嘛?你晚上既然都出來陪少爺我了，那少爺我還不得好好待你？咿，看你樣子還是個處啊！哈哈！」王少閱女無數，自然看得出來是不是處。
其他女伴有得想開口求情得，但是都被周圍得幾個大少攔著。就在若霜即將被拖進車裡得時候，一老一少兩個身影經過了這裡。
怎麼形容這一老一少呢？首先兩人都沒有戴毛巾，甚至圍巾也沒有，頭髮都很整齊的向後梳著，並沒有遮擋住前額，這讓眾人可以看見他們的長相。
老的倒是有不少花白的鬍鬚，加上額頭幾道淺紋，這是眾人覺得他是老頭的依據。實則這老頭走起路來龍行虎步，隱隱有一股威壓。
而旁邊的少年只是單薄的穿著，看似不到20歲，眼神卻是異常深邃，眼瞳呈現一種深邃的紫色。少年皮膚白皙，甚至比在場塗了幾層粉底的女子更白。只是眾人都能看得出這少年是自然的膚色，而除了膚色外，少年面容更是驚人的俊俏。
周圍的幾個大少甚至覺得要是這少年願意，他們估計都會彎掉。一老一少本來若無其事的只是經過，但是剛好發生前面那一幕的眾人卻覺得是被人撞見，所以便都停了下來注視著兩人。
「長老，他們是不是發現咱們了？」少年對身旁的長老傳音的同時停下了腳步，因為這群人明顯就是在盯著他們。
「不會不會，咱們戴的是最新款的隱形眼鏡，估計就是你挑的紫色的，讓別人注意到了。」老者也跟隨著停了下來。
「看他們體內氣息燥熱，貌似在忙著配種，咱們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要不要和他們打下招呼？」少年說著老頭一起朝眾人揮了揮手。
那幾個原本的幾分醉意早就被冷風吹醒了，此時再看這一老一少的動作，就覺得他們是來多管閑事的。
「這裡是京里王家、吳家、陳家的少爺們在辦事，你們是哪個地盤的？」一個大少走了出來問道，這些少爺雖然張狂，但是道理還是懂得，打之前先問清楚有沒有背景，要是惹到不該惹得，也就不用混了。要是碰到沒背景得外鄉人，那就可以往死里整了。
少年聞言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那大少順著少年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裡只有一個井蓋，難不成是乞丐？看這少年這麼冷的天氣都沒厚的衣服穿，八成是乞丐！
「嗎的，外鄉人是把！真是找死！」那大少也不曾留意乞丐哪裡有穿這麼乾淨的，他只當京城的乞丐比較好混，不似外地的乞丐那麼髒亂。
「他們是不是誤會我們了？」少年初次開口，看向老者。
少年的聲音有種奇特的韻律，有種叢林里的原始氣息一般。而少年的開口，更讓大少們確信了，這不是京里的腔調！
大少們從後車廂拿出棍棒，敲打著圍向兩人。只有王少單腳踩著若霜，正雙手抱臂的在看一場好戲。
「怎麼辦？我不能出手，最近好不容易養成不殺人的好習慣，只能靠你了！」少年怕怕的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宗里的人都不知道尊老愛幼么，你們是不是都巴不得我們這些老傢伙上頭陣早點死光了，你們好接替我們啊！」老者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少年，老者的聲音彷彿是兩塊金屬在撞擊一般，聞者胸口都覺得發悶。
「裝什麼逼！」在這就是，一個大少衝上前來，一棍打向正背對著自己的老者。此時這大少猙獰的表情瞬間轉為驚恐，這鐵棍打是打到了，卻是彎成了弧形。
老者回過身來，饒了繞自己的後腦勺。彷彿不知道自己是被蚊子咬了還是幹嘛，等看到僵立在面前的大少，老者咧嘴一笑，那大少只覺得彷彿面前是一頭原始野獸張開獠牙一般，尚未喊出來聲，便軟倒在地。
「這些花花腸子，身體沒什麼能用的，心肝脾肺腎都被酒色掏空了，這髕骨貌似可以當裝飾，帶幾塊回去。」老者喃喃自語，時不時響起一陣慘叫和驚呼。
「完工，咿，這還有女的，貌似不是和他們一夥的。」老者雙手鮮血淋漓，將最後一塊髕骨放進腰中的口袋。
「你怎麼這麼不講衛生，這女的貌似不怕咱們，帶回去，你抗！」少年嫌棄的看著老者雙手。
鎖龍井周圍並非沒有監控，只是這些監控設備都只是擺式，用官話來講就是每當出事了，監控設備碰巧都壞了。而地上的大少和女子都已經被老者敲暈了過去，就算醒了也是個白痴。
「我艹，讓我動手，還嫌七嫌八的！」老者雖然嘴上抱怨，仍然是單手抱起了雙面空洞的若霜。
「兩天後百慕大那貌似就要打起來了，真想去看看啊」少年走在前方，老者跟著後頭。
「哼哼，做夢吧！宗里在京城裡有大事要做！」老者不滿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