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5.挫折
裴夏怡非常緊張，念詞念的磕磕巴巴。
副導演挑的是第二場，也就是月凰臨終前的自白，大概是為了光復她族昔日的榮光，才要讓倆蘇蘇斗個死去活來。
且不說一個國家的人為什麼需要月凰個小嘍啰孤軍奮戰，獨自作妖。既然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把陰謀都說出來，那倆蘇蘇不就正好阻止她的陰謀了嗎！
裴夏怡就是對劇情無法理解，所以發揮更是雪上添霜。
「這...這一生...生，我為...為...月...月...月族而活....生來...生...來...背負枷鎖...」
「停停停！」副導演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姑娘我知道了，哪個...你先回去吧，等評估后，我們會給你信兒的。」
黃了。
裴夏怡咬著嘴唇，結果不言而喻。
副導演又看了看時間，似乎Sana和裴夏怡都耽誤了他不少時間似的，他對裴夏怡可不像Sana那樣窩囊，已經直接站起來去門口等著了。
裴夏怡明白自己沒辦法改變結局了，這種情況越乞求，只會越難堪。她還是禮貌的鞠了個躬，跟副導演告別，然後才耷拉著腦袋朝電梯間走去。
這幾天真的想做了場夢，現在夢醒了，也是要為自己的草率付出代價了。
裴夏怡給小陳製片直接發了告別的信息，這種丟人的情況也沒必要再見人家面了，活活給人添堵，還不如悄沒聲息的退散。發完信息后，她就往車站的地方挪動，順便琢磨下一步是滾回橫店去給賤熊領導謝罪，還是在北京找個別的工作試試。
沒想到還沒走幾步，電話直接打過來了。
「欸，怎麼走了？！」是小陳製片。
裴夏怡唯唯諾諾的說了試鏡不順的情況。
「怎麼會這樣啊！？我記得你在片場可不是這樣啊？」
裴夏怡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也許那時候心裡沒負擔？也許王導演更寬容？也許是遇見了Sana？總之她也說不出理由。
「小裴啊，其實試鏡這事兒還是王導那天開會提了一嘴，他是真覺得你不錯，如果他知道你連台詞都沒說完，可真是太失望了！」
「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就是沒辦法融入那個角色，我總覺得她做的事情很奇怪...」
「演員不就是這樣嗎？你可以跟我說怎麼駕馭你覺得更適合，而不是跟我說你不想演！」小陳製片聽起來也是很失望，「你在橫店演的那個角色就合理嗎？反抗都不反抗就被玷污了，然後還跳了井？那我手裡現在還有個角色，全家都死光了，轉臉還能去吃烤串，這又合理嗎？」
「我...」
「小裴，我說話難聽你別在意，也許你現在應該想想，你到底是不是想演戲。演戲演戲，那是把自己演成別人，而不是演你自己。算了算了，就當王導看走眼了，你走吧！」
小陳製片準備掛電話了，裴夏怡想都沒想，大喊一聲，嚇得他手機差點掉了。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小陳老師！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裴夏怡熱血重新上涌，人也不在蔫呼呼了。
「想明白了？」
「嗯！我一定會拿下來的！」裴夏怡堅定的點點頭。
「行，你到樓下等我，我帶你上來。」
裴夏怡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趁等人的功夫，又努力的回憶了幾下台詞，找了幾種昨晚排練的感覺。跟小陳製片上樓的時候，她也一句話也不說，拚命地醞釀著感情，喃喃的背著台詞。
很快，倆人又回到了那個房間。
「先進來吧。有腕兒在，他試完了你再試。」小陳製片催促裴夏怡快點先找個房間角落蹲著。
等她坐好后，這才發現試鏡的人是元諾。
她大腦一片空白，已經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我需要念台詞嗎？」元諾很禮貌地問副導演。
「不用不用，你就直接告訴我你的理解就行。」副導演見過的這三個人里，明顯對元諾是最客氣的。
「我覺得跟我在如夢似夢裡的角色差不多，所以駕馭起來應該沒問題....」
呸！這算什麼回答，真臭屁啊！裴夏怡大腦脫線完畢，又回歸正常了。
「是是是，所以才會推薦你...」副導演欲言又止，話沒說完。
「嗯。」元諾簡單的哼了一聲。
呸！裴夏怡又翻了個白眼，我的天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拽的人啊！他在橫店也說過這樣的話吧，什麼角色太無聊之類的，嘔....
「不過...」元諾想了想，竟然主動開口了，「我還是想換一種演法。」
「你說。」
「如夢的那個角色設置來就是為了耍帥的，全是打鬥戲，也沒什麼發揮，所以演的時候我根本沒把他定位是人類，而是電影的道具。」
元諾話說到這裡，副導演臉已經煞白煞白了。
「不過我看這個劇本，感情戲還是有的，雖然非常模式化。所以我會試著帶點人類的感情進入，男主角除了在三個爆發點釋放感情外，其他時候都是性格內斂隱忍的人類。」元諾看了看副導演，「所以，我的意思是就算我們穿的是這種衣服，我演的本質上是個人類，這樣我覺得戲會更好看。」
副導演精神已經開始渙散了。
「這樣吧，我把兩種風格都試一下，您會更理解。」
元諾掃了一眼台詞，竟然能立刻脫稿，看到這裡裴夏怡才沒有翻第三個白眼。
「慕青，我與你本不該有如此多的秘密，你既早有自己的打算，何必瞞我？就讓我們自此別過吧，今生，永不再見....」
慕青是瑪麗蘇的名字，這裡是傑克蘇不知道瑪麗蘇是個神仙，第一次有了隔閡。
這一大段獨白，元諾確實演的非常克制，感覺是個性格極其孤傲的傑克蘇。
調整片刻后，元諾又演了一遍，這次能看到手微微攥著，還有眼神的遊離等用來表達憤怒的細節設計，雖然表現也很平靜，但心裡早已暗流涌動。
裴夏怡突然發現，這個人確實有臭屁的資本，他好會演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