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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你讓我打你的
「停車,趕緊停車,我要下車。」
28路車公交車上,大媽情緒的激動的衝到了司機身邊。
「這裡沒有站台,不能停車。」
司機年約五旬,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聲音都在些顫抖。
「別的司機能停,就你不停,故意的對不對?」
大媽怒了。
尤其是看到司機那愛理不理的樣子,她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竟然伸手向司機打去。
「給老娘停車。」
她一巴掌打在了司機的頭上。
司機下意識一躲,方向盤向一側打去,眼看就要撞車。
幸好司機經驗老道,再次將方向盤扳正,回到了正軌上。
乘客們都是驚出一身冷汗。
中年女人冷笑道:「停不停?」
司機臉色發白:「到了站台就停。」
「犯賤。」
中年婦女張嘴一口痰吐過去,正好吐在司機的臉上。
司機用手擦了擦,臉色大變,氣得發抖:「你這個潑婦,太過分了。」
「有本事你踹我啊!」
中年女人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直接用手機砸過去。
全車人都是大驚。
她用的水果X,非常堅硬,又是在暴怒之下,要是砸中人,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碰!
就在中年女人的手機快要砸中司機的時候,一道人影一閃,田野從公交車中間部分衝出,一腳踹在中年女人的身上,將她踢倒在車門處,直接暈倒。
田野嘀咕了一句:「城裡人真奇怪,還有這種離譜的要求。」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時速五十影響司機操作,簡直是找死的行為。
「不好,司機暈倒了!」
有人大叫,語氣驚恐。
司機顯然是被氣得心臟病犯了。
公交車失去控制,向對面車道沖了過去。
田野閃電般伸過手,抓住了方向盤。
他的手非常穩,就這麼單手操縱著方向盤,將車重新拉回了正軌。
乘客們站起來,連連尖叫,一片絕望。
有些人甚至想要跳車。
「大家不要亂動,我們會沒事的。」
田野一聲大吼,伸出左手抓住司機的右腿,輕輕一捏,便是輕鬆的將他的腿抬起,離開了油門,踩在了剎車上。
接著,又一點他的左腳,踏下離合,將檔位掛在了空擋上。
慣性下,公交車繼續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停在了路邊。
眾人緊懸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這是心肌梗塞突發,不及時救助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停好車,田野將司機平放在地上,打開背包,找出一個小包,小心翼翼打開,露出一排銀光閃閃的長針來。
田野的手,修長細嫩,和他有些黝黑的皮膚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抽出三根銀針,又掏出一個小酒瓶喝了一口,然後拿出一個打火機。
撲!
在酒精噴出去的瞬間,他點燃了打火機,銀針熊熊燃燒起來。
田野解開司機的外套,撩起他的衣服,看也不看,直接就插了下去。
眾人看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麼長的針插下去,不會有事么?
田野一連用了三根針,這才停手,摸摸額頭的汗珠,道:「好了,一條命總算是保住了,不過,他這病已經到了晚期,需要住院治療才行。」
大家都是吃驚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紛紛讚揚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是憤怒的響起。
「是誰打的我,給老娘站出來?」
中年女人已經清醒過來。
眼看沒人理睬自己,她氣沖沖推開幾名女乘客,衝到了田野的面前。
「小子,剛才是不是你打的我?」
女人雖然是蒙的,但卻蒙對了人。
田野淡淡掃了她一眼,道:「請不要打擾我治病救人,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就你一個黃口小兒還醫生?我看是騙子吧!」
中年婦女越看田野越不順眼,上前就推田野。
田野眼神一閃,有些生氣。
先前在公交車上不顧眾人安危數次做出危險舉動,現在又來打擾自己救人,她以為自己是誰?
田野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一把就捏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大嬸,你爸爸沒有教過你什麼是家教嗎?」
他輕輕用力,大媽就蹬蹬蹬連退好幾步,一個仰八叉倒在地上,引來眾人一陣鬨笑。
「小毛孩,你敢罵我?」大媽大怒:「等我兒子來,你就知道厲害。」
大媽老羞成怒,掏出手機就撥打起來。
田野沒有理她,蹲下去抓住司機的手腕檢查了一下脈象,又在他胸口輕輕按了幾下,這才抽出銀針,重新包好。
司機幽幽醒來,卻沒力氣說話,只是感激的看著田野。
田野微微一笑,道:「大叔,你的病暫時不適合工作,儘快去醫院檢查治療一下為好。」
說完,他背起背包便走。
並不是他怕中年女人,而是不願意惹無謂的麻煩。
田野走了兩分多鐘,便是站在了一家拳館門前。
鐵石拳館!
看到這幾個字,田野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半個月了,自己終於找到了這裡!
完成任務,自己就可以實現理想,去全國各地風景名勝好好玩玩了。
兩名身穿練功服的青年看到田野站在門前傻笑,不由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田野穿著樸素,背著發白的牛仔背包,咋一看像是九十年代南下打工的民工。
「帥哥,報名學拳請走這邊。」
矮個子弟子招呼道。
「學拳?」田野臉色有些古怪:「我不是來學拳的,而且我也不覺得這裡能學到什麼。」
「不學拳就別站在門口。」高個子有些生氣,一個鄉下小子,語氣里居然還有些看不起鐵石拳館。
田野依然微笑道:「請問,館主是叫韓鐵石嗎?」
高個子皺眉道:「你不學拳,問這個幹什麼?」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死了沒有,要是死了,我豈不是白來一趟?」
這句話一出口,兩人頓時就炸了。
「你敢侮辱館主,好大的膽子。」
兩人上前一步,攔住田野,眼神不善。
田野吃驚的道:「我不會真的來晚一步,老爺子已經死了吧?」
「窩巢,還敢出言不遜,找打。」
館主活得好好的,他居然敢詛咒,看樣子是缺點教訓。
矮個子弟子怒氣沖腦,上前一步就抓住了田野的衣領。
「立即道歉,否則,我這一拳頭下去,你腦袋必須開花。」
矮個子對自己的鐵拳非常有信心。
田野甚至連掙扎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依然靜靜的看著矮個子,淡淡道:「要是韓鐵石還沒死,能救他的只有我,你們這麼做,是想害死他嗎?」
「胡說八道。」
矮個子忍無可忍,手上用力,重重在田野身上一推。
田野皺眉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么?」
矮個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一推的力量,不說很強大,但推動一個一百多斤的人還是輕而易舉。
可田野雙腿如同生根,一動不動。
他心中不服氣,再次加大力道。
田野眼神一冷:「朋友,可一不可二,你太過分了。」
「不服氣嗎?不服氣你可以打我啊!」
矮個子挑釁道。
他正愁找不到借口狠狠出口氣。
「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奇葩的要求,城裡人果然怪癖多。」
田野吃驚的看著矮個子,毫不猶豫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矮個子眼淚和鼻血幾乎是同時流淌出來。
他大怒之下,一拳向田野打去。
可讓他吃驚的是,田野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掙脫了他的控制。
這十拿九穩的一拳,居然打在了空氣中。
田野站在不遠處,一臉委屈:「是你請我打的,我可沒同意讓你打。」
矮個子差點氣得吐血。
「有人踢場子啦!」
矮個子扯開嗓子就吼叫起來。
裡面練功的學員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起沖了出來。
練武之人,總是有點熱血上頭。
「小子,我看你今天怎麼死。」
矮個子得意的看著田野。
「兄弟們,就是這個小子踢館,還打傷了我。」
矮個子悲憤的大叫,一下子就引燃了學員的激情,他們將田野圍住,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溫柔的聲音響起:「誰也不許動手。」
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但眾人卻是一起住手,不敢違背。
田野順著縫隙看過去,便看到一名年約20來歲的少女,正從裡面小跑出來。
這少女的膚色,白得有些刺眼。
但五官卻很精緻,給人一種溫柔大氣的感覺。
田野一怔,眼神死死落在少女的身上,再也沒有移開。
「哈哈,沒來錯,果然有挑戰性。」
他推開周圍的人,大步上前,一下子就握住了少女的手,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
第二章群醫聚集
周圍弟子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
這鄉下小子竟敢對大小姐無禮,不是找死么?
別看韓露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但就連威猛強大的大師兄,也忌憚她三分。
而且,韓露對男性似乎沒什麼好感,至今沒聽說她和誰有過緋聞。
韓露還沒反應過來,她身邊的大師兄卻是炸了。
他追求小師妹三年,在心中,已經將小師妹當成了自己的禁臠,高貴不可褻瀆。
此刻,田野卻捉住小師妹的手一頓撫摸,表情相當的淫蕩。
大師兄的怒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光天化日之下敢耍流氓,好大的膽子。」
他快步衝上去,就要一拳打向田野。
「住手,都給我退下。」
韓露這一聲吼,蘊含著怒氣,大師兄也呆住了。
沒道理啊!
小師妹不是很抗拒男人接近么?
現在被田野抓住玉手一陣撫摸,居然還很陶醉?
其實,韓露也很羞惱,耳朵都要紅了。
但一種奇怪的感覺,阻止了她發怒。
自小體弱多寒的她,之所以選擇跟著爺爺練武,就是為了強身健體。
但十幾年苦練,卻沒有太大效果。
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森寒之氣,常年伴隨,讓她非常痛苦。
這種寒,由內而外,如同跗骨之蛆,不知道找了多少名醫,都沒有半點改善。
可田野握住她的手,卻讓她的身子一下子火熱起來。
就像大冬天找到了一個火爐,再也捨不得離開。
那暖流由內而外,在她身體內流淌,讓她感覺寒冬已過。
只可惜,田野很快就鬆開了手,露出一絲笑容:「你就是這次我要挑戰的病人么?三陰寒脈之體,確實是個挑戰,但只要給我時間,一定可以治癒。」
韓露眼中露出一道精光,語氣有些激動:「請問你是?」
「在下田野。」
「你就是田野大師?」韓露不由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我以為您至少也得五十歲以上呢。」
田野呵呵笑道:「有志不在年高。」
大師兄冷哼道:「師妹,現在騙子很多,小心點。」
韓露微微皺眉,沒有理睬大師兄,卻是期待的看著田野道:「令師晉江聖手前些前天發來消息,說你會來此,他老人家會來么?」
田野一愣,眼中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些許小病,我來就行了,但姑娘你的病,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這裡不方便談話,請跟我進去再說。」
韓露看了看周圍的弟子,欲言又止。
大師兄皺眉道:「師妹,這個人來路不正,很可能是颶風武館派來的姦細,你要小心吶。」
韓露轉身看著大師兄,有些嗔怪的道:「大師兄,田野小兄弟是祝老前輩的弟子,他老人家在晉江一代被譽為民間醫神,對各種疑難雜症都有很深的研究,他的弟子,怎會是壞人呢?」
大師兄咬咬牙,不好再說下去了。
田野走在路上,有些詫異的道:「姑娘這個名字還真是有趣,取鐵石之名,是想心如鐵石么?」
「你誤會了,韓鐵石是我爺爺。」韓露有些無語。
這小神醫前來幫爺爺治病,居然連病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都分不清么?
田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他真的不知道病人的具體情況。
他在意的,只是治療后的獎勵。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過眼前這姑娘的病症,實在有些吸引他,可惜卻不是目標。
韓露將田野帶進了後院。
這拳館內部靠山,佔地頗寬,中間是一個花園,然後才是別墅。
亭台樓閣,小溪假山,無不透露出一股雅緻。
「前面是拳館,後面是我們家人休息和生活的地方。」韓露看著田野說道。
走進後院,客廳之中卻是坐了十多個醫學聖手。
他們一個個神情倨傲,自信滿滿。
彼此之間雖然看似談笑風生,但神情多有不屑。
田野不由愣住了,吃驚的道:「這麼多人?都有病?」
眾人正在閑聊,等待會診開始。
誰曾想突然聽到如此言語,頓時一個個面帶怒氣,看向田野。
韓露暗叫不好,這田野性子太直,要是得罪了這些神醫可就不妙了。
她連忙拉了一下田野的衣角,低聲道:「這些都是全國各地有名的民間神醫,來幫我爺爺看病的。」
田野呵呵一笑,道:「你爺爺的病,他們治不了,讓他們回去吧!」
田野這話出口,眾多聖手頓時不幹了。
離田野最近的一名五旬老者眉頭一皺,不屑的道:「無知小兒,口出狂言,你可知道這裡在座的都有誰?」
田野一怔:「你們是誰?自己的身體都沒有調理好,還要替別人看病?」
這話可說是狂妄無理到了極點,韓露都想捂住額頭了。
她阻止不及,只有無奈苦笑。
這一下,整個客廳的聖手們都怒了,冷冷的看著田野。
田野嘀咕:「本來就是,沒有一個人是健康的,卻來冒充神醫。」
他的聲音不大,卻被旁邊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聽見。
老頭氣得不行,倨傲的道:「我是珠三角老軍醫吳必治,不知道小兄弟擅長那科,都有些什麼建樹。」
田野道:「我所學甚雜,什麼都會!」
「真是大言不慚,就連我們學醫五十多年的人都不敢說自己什麼都會。」吳必治冷笑道:「這麼高端的會診,連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真是讓人失望。」
田野吃驚的道:「我一直敬仰的韓老爺子,莫非得了花柳不成?」
韓露滿頭黑線的道:「田野,你胡說什麼,我爺爺才不會得那種病呢。」
「我在電線杆上看到老軍醫的宣傳單,上面寫著主治梅毒花柳,吳老爺子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然要他來幹什麼。」
田野憨厚的笑著。
吳必治大怒,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小子,你是何方神聖,報上名來。」吳必治大怒。
「他是晉江聖手祝老爺子的弟子田野,性子有些直,請各位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韓露搶著說道,同時哀求的眼神看著田野。
這一次韓鐵石重病無救,迫不得已公告天下,全國尋求民間神醫治療,這些人都是各地的民間神醫,在當地具有很高的威望。
這樣的人,大都有自己的脾氣,自視甚高。
不過晉江聖手的名字一出,還是讓大家倒抽一口涼氣,有些吃驚。
難怪這小子如此囂張,原來竟然是祝老爺子的高徒。
田野卻是苦笑不得。
什麼晉江聖手,他記得這老小子和自己比試失敗之後,狂追自己三條街,非要拜自己為師,好不容易才擺脫。
但在場的人也來頭不小,有幾個甚至比晉江聖手的名望更高。
再說醫學之道,浩瀚無比。
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經驗累積。
田野頂多21歲,這樣的年輕人就算從娘胎開始學習,也比不上在座各位的經驗豐富。
「就算你師父祝風在此,也不敢對我們無禮,小子,你太狂妄了。」
吳必治眼神一閃,不屑的看著田野,轉過身不再理他。
韓露看了看客廳,卻有些尷尬。
因為這些大師幾乎把座位都坐滿了,田野無處可坐。
「田野,對不起,我去幫你搬個凳子。」
田野看了看,道:「一根扁擔還能睡12個人呢,隨便擠一擠就行了。」
眾人都是扭過頭去,不想理他,更不願意田野坐在自己身邊。
田野卻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徑直走到一個胖子跟前,將他往裡推了推:「兄台,我看你還比較順眼,咱們坐一起。」
張一手咬咬牙,無奈的向一側挪了一下,勉強留出一個空位來。
這小子,臉皮怎麼這麼厚,難道看不出自己很討厭他么?
田野打量了一下大廳之中的聖手們,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
很快,韓露進去請示一番之後又走了出來。
「各位聖手前輩,請跟我來。」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所有人聞言都是精神一震,拿起了自己的隨身包裹。
「你小小年紀,來湊什麼熱鬧,真以為大戶人家的錢好騙么?」
張一手壓低聲音,拉住了田野。
田野詫異的道:「我是來幫老爺子治病的,難道你是來騙錢的?」
張一手苦笑起來:「我也是應邀而來,可高手太多,基本上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田野微微一笑,道:「那可不一定,我看這些人多半是欺世盜名之輩,沒什麼真本事。」
張一手愕然。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老爺子卧室外面。
「山東邢老爺子,您年紀最大,資格最老,您先請。」
韓露恭敬的說道。
當先一個老者,年約八旬,身材幹瘦,卻精神矍鑠。
他撫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傲然一笑,道:「諸位請回吧,這裡有我足夠了。」
這句話雖然狂妄,但卻沒有人露出不滿之色。
「沒想到享譽山東的超級聖手邢老爺子居然也難逃寶物誘惑,他老人家治療過無數的疑難雜症,比起你師父晉江聖手出名多了。」
張一手感嘆道。
田野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知道老爺子患的是什麼病嗎?」
「你連老爺子是什麼病都不知道就敢口出狂言?」
張一手吃驚的看著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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