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最對不起
「做主?」君越嘴角一勾:「我為你們做主?那誰又替蘇兒做主?」
「她並無義務幫助青城,幫助陽城濱城對抗孟國,若不是因為她的心善,因為我,她根本不會回來這裡,她是月國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你們口中軒轅族的聖女,不管在哪裡都是無憂的人,到我身邊也可以安然做一個被放在0掌心的寶,根本不用面臨風險。」
「但看著陽城濱城被占,無數流民流連無所,她終究是不忍,再次將自己放在最前面,讓孟國的刀刃對準了她,而將幾座城池的百姓放在自己的身後,她日夜籌謀,力求以最少的犧牲取得最大的勝利,多次親身上陣給將士被鼓舞士氣,絕不因為敵眾我寡而退縮,冒著危險帶人去燒了孟軍的糧草,又配合月國的軍隊擊敗孟軍,這樣的事情,敢問有幾個人能做到。」
「而她,不過是一個女子,挺著一副瘦弱身軀的姑娘,你們不知,我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有多輕,可她還是將所有的風險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孟軍散出謠言,魔物乘機崛起,一道道利箭都朝著她而來,她仍舊沒有逃避,一直帶著將士們廝殺,希望有朝一日能還百姓平靜的生活。」
「只是,她卻被她護在身後的人拋棄了,她希望能保護的人卻口口聲聲的要趕她離開,而面對這麼多委屈和不公的她,又該誰替她做主?」君越振聲反問。
一番話卻是說的眾人啞口無言,心中震撼。
這想必是君越第一次對人說那麼多的話,他的話中更是藏不住的心疼。
看著禮蘇消瘦的臉頰,他輕聲道:「其實這其中最對不起她的,該是我。」
眾人怔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三年前,因為我沒有保護好她,讓有心之人傷害了她,讓她遭受了這麼多苦,是我對不起她,而現在,也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又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你們讓我給你們做主,而我,只想給她做主,一個連自己夫人都護不住的人,那還說什麼其他。」
他的聲音清楚的傳到了禮蘇的耳朵里,使得她心顫抖了下,那最深處的委屈,好似也徹底消散了。
她沒有丟失過他,一直都沒有丟失過。
「此處容不下蘇兒,自然也容不下我,蘇兒,我們走。」
「回去,我給你做最喜歡的酥餅。」
他抱著禮蘇,眼底根本沒有面前這些所謂的『子民』,直接就轉身離開。
「走。」劉星月手上一揮,黑金營的人都跟著離開,後面是和禮蘇多次配合默契的將士們,也跟著離開。
轉瞬間,這青城裡面就只剩下烏泱泱的一眾百姓,和寥寥無幾的幾個將士。
他們眼底是疑惑和茫然。
「皇上他,真的不要我們了嗎?」有人問道。
「看樣子,好像是的。」
「我們,真的做錯了么?」
有人忍不住問道,頓時一片沉默。
他們腦海里忍不住浮現禮蘇的模樣,確實,她很瘦,眼底下帶著青紫,可見這段時間休息的並不好。
那些軍官們都說,禮蘇她事事親為,從未懈怠,剛才皇上也說,為了保護他們,禮蘇從始至終都是站在最前面,就算被他們那般指責埋怨,也未曾為自己多爭辯一句。
現在想來,好像真如皇上所說,禮蘇她好像一直在努力著,想要趕走孟軍和魔物,只是他們,因為心中的害怕,卻趕走了幫助他們的人。
她以瘦弱的身軀擋在前面,她比現場無數的人都要瘦小許多,但卻義無反顧的站在最前面,而他們,卻沒有領情。
天啦,他們之前都在做些什麼。
有一部分人想通了這一點,有很多人還在茫然。
但是,容不得他們再後悔了,人已經離開了。
一時間,青城那麼多人,但卻出奇的安靜。
而在這天夜晚,又有哭啼的聲音響起,有人奔走出來,才知道,又有孩童被吸成人幹了。
至於那個低階魔物,則是被留下來的一士兵給剷除了。
因為他的家人在這裡,所有懷著對禮蘇的愧疚,他只能留下。
看著眾人的目光,他平淡道:「普通的招式是對付不了魔物的,是禮姑娘他待人訓練了我們,教我們對付魔物的辦法,只是我們還不怎麼嫻熟,能對付的只有低階魔物,而魔物數量變多,或者厲害些的魔物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
人們倒吸一口氣:「那該怎麼辦?」
「怎麼辦?能幫助我們的人已經離開了,我覺得眾位應該有辦法去請求魔物不要再來吃人了,在此之前,我還是會以自己的性命儘力抵擋魔人的,禮姑娘說了,人族和魔族不共戴天,遲早有這麼一戰,我們絕不能退步,否則就是敞開大門讓魔物肆意囂張殺人了。」提到禮蘇,那士兵的眼睛才亮了下。
幾人不由啞然,想到趕走的禮蘇,想到依舊前來的魔物,他們才發現,好像,真的錯了啊。
而這邊,禮蘇被君越抱著離開,到了最近的一處據點。
劉星月他們自覺地守候在外面,而屋內,君越將禮蘇放在了軟塌上,隨後轉身出去,進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盆水。
他擰乾帕子,給禮蘇擦著臉,看著她發紅髮腫的眼睛,他動作頓了下,隨後附身在她的眼皮上親吻了下。
睡著的禮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睛,就與近在咫尺的君越對上。
他看了片刻,隨後又吻了下去,從鼻頭到粉唇,一點點啄著,將她乾澀的嘴唇變得柔軟,隨後朝著裡面探去,攪動著她柔軟香甜的舌頭,獲取更多的甘甜。
他的呼吸急切,動作更是洶湧,似乎要將禮蘇吞進腹中,才能感受到禮蘇的真是一般,懷抱著禮蘇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
感受到了君越的異樣,禮蘇也任由放肆著自己,勾住了他的脖子,與他纏鬥,難以分離。
久久后,兩人才呼吸急切的分開,君越將自己的頭抵在她的肩窩上,禮蘇也輕輕喘著氣。
忽然,她身體有些僵硬,因為她感受到了肩頭傳來的濕潤。
「阿越。」她輕聲喊道。
君越沒有吭聲,但禮蘇能感覺到肩窩上的濕潤更加明顯,她忍不住咬著唇,也感受到了君越的害怕。
將手放在他的後腦勺上,輕輕的撫摸:「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對不起。」他低聲道,含著無限愧疚。
看到今日的場景,使得他不由想到三年前,儘管他沒看到那樣的場景,但聯想著今日,君越都能感受到那時的禮蘇,該有多麼的絕望了。
都是他能力不夠,才導致她遭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到如今,還讓那些百姓輕看了她,如此對待他最愛的女孩。
禮蘇似乎也明白他是為什麼而道歉,伸手懷抱住他:「沒事了,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我已經放下了。」
是啊,看到他出現在城門口時,所有的一切就如雲煙一般徹底消散,不會再有任何的阻礙、
「蘇兒,多謝你,還願意回到我的身邊。」他看著禮蘇,目光灼熱誠摯。
禮蘇笑了下,低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這個男人,一貫的倨傲狂妄,是大陸數一數二的人,如今,卻是幾次為她哭紅了眼睛,她還有什麼可以埋怨的呢。
但這一下,卻是點燃了君越壓抑在心中的火,他覆蓋上了紅唇,一點點動作,將她壓倒在軟塌上,親吻許久,抱著她朝著床上而去。
他迫切的想要和她融合,感受她的真實,感受她還在他的身邊。
劉星月幾人經過一番大起大落,如今主子兩和諧恩愛的進了屋子,他們也就放鬆下來,拿了兩壇酒喝了起來。
他們說起了梁國的戰事,又提到了禮蘇策略以少勝多,口中都是對主子的欽佩之意思。
聊了許久,才想到屋內的主子們還沒有用膳,紫衣便主動請纓去請人出來,不一會就淡定著一張臉回來了。
看著空蕩蕩的後面,他們疑惑:「主子們呢?」
「咳,依我所想著一時半會應該不會用膳。」紫衣淡定說道,但那豐富的眼神卻是清楚的道出了不用用膳的珠子們在做什麼。
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但那轉動的眼珠子都表示他們心中的不淡定。
而作為唯一一個閣中姑娘則莫名:「姑娘這一日都還沒有用膳呢,她怎麼就暫時不吃呢?」
劉星肅看著自家的妹子,平靜道:「娘親給你寫來了一封家書,讓你看了立馬回信,這邊有我等在,你去吧。」
劉星月左右看看,還是莫名的起身了。
寫好家書後,她還是有點不放心阿蘇,當即轉悠著去了主子們的院子前。
不想卻看到趴在院子門口的紫衣等人,她眼底莫名,靠近的時候還能聽到一黑金營嘀咕。
「好像沒有動靜了。」
「嗯,看來已經安慰的差不多了。」
「還是主子有辦法,又有了。這動靜好像大了些。」
「你們在做什麼?」劉星月聽到裡面傳來的些許聲音,那,不是阿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