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屋魔影,五好青年(求收藏,求推薦)
霧毒森林周邊,芬德和克溫兩座村莊中間地帶,一座古老而森然的城堡。
與勇士之城四周守護著人類文明最後火種的神殿相比,坎哈特城堡當然是方方面面都有所不如的,但無可否認的,它依然是一座功能齊全的戰堡。
酒肉女人小隊的一行五人,他們順著弔橋施施然地走進城堡之中。
現在畢竟並不是戰爭時期,職業衛兵的守衛是沒有必要的,坎哈特城堡也並不是需要稅收的居住型城池。
城堡內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內堡,圍繞於內堡周圍還建造有幾間輔助型的磚瓦房屋。
內堡周圍的空地面積很大,有些空地上面種植著果樹,有些則已經被翻壟,似乎已經種下了莊稼。
而在不遠處有一座鐵匠鋪和一個馬廄,鐵匠鋪里不斷傳出鐵器敲打的聲音,只是同漢斯鐵匠坊的情況並不同,這個鐵匠鋪外面掛著的並不是武器刀劍,而是一件又一件農具。
在馬廄里有十數匹馬,這側面說明坎哈特家族的財政狀況還是不錯的,因為在奇迹世界,一匹馬就相當於一輛車,尤其是戰馬。
並沒有等梅隆過去敲內堡的門環,兩名衣著華貴的年輕人就已經先一步推開大門走出來,在他們之前的是迅速鋪展開紅地毯的僕人,石毅發現自己的皮靴踩在紅地毯上一腳一個泥印子,覺得多少有一些尷尬,然而他發現其它人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只能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這恐怕也是由冒險者新人向老手蛻變的必由之路。
「梅隆先生,父親對各位的到來已經期待很久了,諸位請進。」坎哈特家族的大公子哈恩表現得禮儀得體,對於每一個人都顯得很熱誠,看來平民中那良好的名聲果然不是無因的。
然而相比觀察哈恩,觀察他身旁的弟弟維里特,此時石毅的思維卻是發散的,他更多的是在觀察眼前這座城堡,下意識得想象如果魔潮無法抑制,如果有大量的魔物衝出霧毒森林的時候,這座城堡可以承載、保護芬德和克溫兩座村莊多少人。
如果僅僅自產的話,坎哈特城堡內部的物資產出恐怕堪堪只夠自產自消的,消化得消,因為這個世界的物產、農產很豐富,城堡里的人可以過得比較舒適,物資充裕。
但一旦大量接收被魔潮沖毀家庭的村莊流民,坎哈特城堡就只能消耗物資儲備了。這個時間,恐怕是根本無法長久的。
想到這裡,石毅抬頭望了望瞭望塔,隱隱間望到裡面人影閃爍,很顯然雖然沒有門衛但也並不是沒有守衛的。
正是這些瞭望者及時發現了自己一行人,然後才有哈恩-坎哈特與維里特-坎哈特兄弟兩人的迎接,或者更進一步推衍,也許在克溫村實際上就已有這個家族的耳目了?
在思維發散的胡思亂想當中,石毅等人在眾人的迎接下走入了城堡,經過坎哈特家族二十幾年的經營整個城堡不說富麗堂皇、奢華典雅:地毯、傢具、鐘錶、油畫乃至於最符畫風的刀劍懸挂與全身甲胄,這些都已經不缺了。
比較令石毅側目的是,在一旁牆壁上懸挂著的那最大的一幅油畫。
一名英武挺拔的老者站在主人的位置,他的身旁是一位身著黑色禮服的美麗女人,長發披肩,雪膚紅唇,雖然已經是一位婦人卻依然很美麗。在這兩人身邊是兩個男孩,隱隱間可以看出是哈恩與他弟弟維里特幼年時的模樣。
坎哈特爵士本人是一名身材高大,就猶如蒼老雄獅一般的男子,只是比油畫上男主人,更加蒼老一些。
哪怕迎接客人這位領主也並沒有穿著禮服,而是甲胄披身,他的聲音洪亮並且雄渾,其中充斥的生命力令人絲毫感受不出他的老態。
(一頭還掙扎著不肯承認自己已然老去的雄獅,然而,年輕的小獅子們可是已經按捺不住自己挑戰的慾望了。)因為是隊長梅隆在交涉,因此石毅的目光可以在老人面頰上的斑駁與頭頂上稀疏的銀髮上,緩緩掃到哈恩-坎哈特與維里特-坎哈特兩人身上。
他們三個也是需要重點觀察的對象,在到來之前梅隆甚至說過:「如果發現坎哈特家族的任何人身上有墮落的痕迹,寧可這個任務不做,直接放棄,也要立刻退出來。」
這種事,由不得不謹慎。很多職業者廝殺半生,最終卻栽在這種事情上,時代在發展,文明在進步,然而人心卻是從古至今的美麗摻雜可怕,最為美麗,也最為可怕。
「好了,晚餐的時間也到了。今天請諸位先修整一日,從明天開始我們真正著手霧毒森林的魔物清剿工作。」在與梅隆交談過一陣后,似乎較為滿意,身材高大的坎哈特爵士站立起來這樣言說道,已安排好酒小隊的任務流程。
這種小事上客隨主便,當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是石毅第一次近距離參觀中世紀的古代石堡,只能說,以現代人的角度看,偶爾去轉一轉會覺得很有意思,但長時間住的話,恐怕誰都受不了。
城堡建築的第一職能其實是防禦、輔助戰鬥,這樣的先天職能下居住的舒適性當然是退而其次的,真的要住舒服的話,莊園要遠遠好過城堡,城堡更多的意義是領主武力的象徵與炫耀。
坎哈特城堡除客廳外,大量的裝潢修飾其實是很少的,沒有了厚厚的地毯、純手工的傢具,古典的擺鐘、油畫與帘布,暴露出來的城堡主體就是以石頭堆砌起來的建築,堅固,但也陰冷且陳舊。
跟隨老邁的爵士,一行人行走於一側的石梯來到城堡的高層,從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當然這個時代是沒有玻璃的,看外面的風景需要以短棍把窗板頂立起來,好在今夜的晚風並不是太大,品嘗著鮮美的食物,看著窗外未經工業污染的景色,悠然享受。
長桌上,在燭檯燈火照耀下的菜品異常豐富。
中央的主菜是一頭巨大的烤野豬、它的獠牙甚至都沒有被去掉,此時此刻被刀叉捅在豬頭上,介於猙獰與憨態可掬之間。
周身被烤得金黃、有滾滾油脂在流淌,它被開膛破肚了,因此以橫趴的姿勢趴在長桌的中央處,等待著人類去大快朵頤。
除此之外,火腿腸、茶腸、酸黃瓜、鮮蘑菇湯,長桌上每個人碗里都有,石毅手旁黃銅色的餐盤內堆滿了烤小馬鈴薯、它們的表皮烤的焦黃,熱氣騰騰,十分誘人。
白煮豆子、油煎雞蛋,若是喜歡點刺激的還可以來一些芥末血腸以及腌得非常入味的腌肉,最後,每個人的手邊還有滿杯的大麥啤酒。
雖然因為會影響肌肉生長、降低鍛煉效果,因此石毅本人並不很喜歡啤酒,但自從出來后,身邊沒有了金牌小廚娘安娜,伙食質量直線下降,今晚難得吃得這樣豐盛,少少喝一些香醇的大麥酒,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酒精,可以刺激味覺,令美食的滋味變得更加鮮美、濃郁,事實上,這才是許多人喜歡喝酒的理由。
當然,若是沉迷於酒精,那麼需要付出的人生代價未免太過高昂。
……………………
「嗯,梅隆,在我手下有六十名經過訓練的民兵,三名民兵隊長,五個獵戶。維里特也是一個用劍的好手,哈恩這方面雖然差了一些,但他在領地有著不錯威望,可以在方方面面幫上你們的忙……」一邊說著,坎哈特爵士一邊吞吃了一塊沾滿佐料的野豬肉,結實的肉塊在他的咀嚼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令人只是聽著就會不自覺得從口腔當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
「那麼你們呢,你們當中可以信任的『好手』又有幾個?」咽下那塊野豬肉,坎哈特爵士終於說完了自己的話。
「我們小隊的五個人全部都是好手,石毅剛剛入隊不久,但他一直以來的表現都證明他是我們可以把後背託付的兄弟。」因為坎哈特爵士的話語,梅隆不自覺得挺直身體正色言道。
「哦?是嗎,我對此表示懷疑。」
聞言,梅隆略一皺眉,而班納爾、哈魯、穆薩德三人都流露出義憤填膺的神色。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知道自己的職業等級在眼前這個老傢伙的面前是瞞不過去的,但被長桌上四周的目光隱隱注視著,石毅多少還是有些臉頰發熱,職業者等級低,這就意味著毫無疑問的弱。
在這個世界,當等級差距過於大時,技巧甚至根本無法彌補絕對屬性差距。
「咕噥。」
在四周目光隱隱注視下,石毅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一旁杯子里的大麥啤酒他仰頭吞喝了一口。
(……我這個時候不能說話,如果沉不住氣,無論說什麼都是授人以柄。我去什麼位置,自然有梅隆隊長安排,我這個時候亂說話,也許就把主動權交到那個老傢伙的手上去了。)在之前的那一刻,石毅氣血上頭是想說話的,比如說自降身份去與民兵組隊,職業者的戰力怎麼說也是比民兵高很多的,這樣一來坎哈特爵士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但在喝一口啤酒的功夫,石毅想了想,忍了下來,公眾場合下任何不假思索的本能性決定,多數時候都是錯誤的,有些老奸會算好你的反應,然後設套讓你吃虧。
就比如這一次,見本來臉色微紅的石毅喝了一口酒,神情迅速平復了下來,這讓坎哈特爵士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如果對面那個小傢伙壓不住情緒,酒肉女人小隊坎哈特爵士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使用利用了,除非梅隆直接放棄石毅。
在21世紀的司法質詢當中,有這樣一個環節。
那就是法官、檢察官或者對方律師,會不斷的、從各個角度提出問題,質詢證人、被告人或者訴訟人。
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職業玩弄話術的人,如果證人、被告或訴訟人一句一句按著對方的節奏走,試圖解釋清楚,那麼哪怕明明你說的就是事實,也可能被對方帶到坑裡去。
千萬不要高估自己的臨場反應能力,絕大多數人的臨場反應能力是快不過套路的。
當面對這種情況時候,只說「是」、「不是」至少也要盡量簡短陳述回答,因為說得越多也就越出錯。
石毅以自己的自制力與沉默,為梅隆爭取到了一些談判優勢,雖然已方的確是來幫對方解決霧毒森林內的魔物問題的,但也不能讓對方盡情得當槍使,酒肉女人小隊隨便死了哪個,殘了哪個,這一趟都算是賠本賠到姥姥家去了,坎哈特家族即便把報酬再上翻一倍又能怎麼樣?
在看似平靜,實則在暗鬥明爭不斷的晚餐之後,大家各自去休息。
城堡內的閑置房間並不少,因此每人都有一個獨立卧室,這樣,石毅在喂小幼龍的時候,總算可以不用那麼提心弔膽的保持警惕了。
那小狗似的傢伙似乎在自己手背里也可以探查到外面的情況,石毅這邊剛剛轉身合上門,金色的光輝就閃耀於房間當中,嚇得黑髮黑瞳的青年趕緊跑過去把支撐開窗板的木棍放下來,怕下面有人抬頭看到這異像。
「汪汪汪!」
然而已經憋屈了很久的小傢伙可不管根本這個,它直接就撲到石毅的身上身後那根尾巴搖得跟螺旋槳似的,緊接著又跳到石毅的床上汪汪叫著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
看著這條死狗的傻樣,石毅開始琢磨花兩萬金幣燉一鍋狗肉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一些了?
就在石毅琢磨著是多放點丁香、豆蔻、還是花椒大料時,那頭醜醜的小黑狗突然躍下床來沖著床鋪下激烈地「汪汪」咆哮起來。
「傻狗,閉嘴。」趕緊走過去安撫一下小黑狗,然而石毅雖然沒養過狗,但他卻也知道這必然是事出有因的,按了按小黑狗的頭,然後石毅趴在很乾凈的地面上向床下望去:在床鋪下面,躺倒著一個女人……面目腐化潰爛,下巴完全斷裂,僅僅靠嘴下面的一根根筋連著的……鬼!
那張臉上,有一雙血紅的瞳孔,正死死注視著前方,彷彿就在看著自己!
「操!!」
驟然得驚懼之下,什麼沉穩鎮靜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石毅整個人陡然一個側滾翻身,錦鼠滾油鍋的絕世身法從來都沒發揮得這麼好過,他唰得一下就滾動到門口處了。
然而這個時候石毅卻感覺腿腳一沉,心裡一沉猛地低頭一看,卻是剛剛那隻叫得很歡的小黑狗此時嚇成SB了,四肢加尾巴死命抱著自己的腿,嘴裡發出嗚嗚得哀鳴聲。
而在這個時候,床鋪的帘布也開始晃蕩,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了,在此時此刻石毅的大腦完全都是空的,他死命地扯著門把想要把門拉開,然而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以石毅這種倍於成年男性的28點力量居然硬就是拉不開門。
(靠靠,開呀,開呀!)
「呃,小哥哥,請問,那個門是壞了嗎?」
咔嚓咔嚓得硬拽著門,腿上的小黑狗死命抱著腿,在這個時候石毅的身後突然傳來柔柔的稚嫩女聲。
「咕噥。」就如同脖子僵硬般,咽著吐沫緩緩地回過頭,然而這一次,石毅看到的卻是一個瘦瘦的、小小的,金色長發披肩,臉頰上長著淡淡雀斑的白衣小女孩。
「咔嚓」一下,剛剛死命都拽不開的門,這一刻被石毅下意識得輕易拉開了。
「很抱歉闖入您的房間,可是我的雷恩跑到您的床下去了。」直到這一刻,石毅方才發現雀斑小女孩的懷裡抱著一隻已經肥成球型的橘色肥貓。
這傢伙懶洋洋得掃視石毅一眼,然後打了一個哈欠,它更換了一個姿勢在小主人的懷抱里躺得更舒適一些。
「呃……你剛剛在床下……沒……沒看到其它什麼東西嗎?」借著一旁燈光的映照,石毅掃了一眼白衣小姑娘倒映在地面上的清晰影子,用一種略有些乾澀的語氣詢問道。
「沒有啊,剛剛就是我在抓雷恩,然後聽見您進來了,一時間不大好意思出來見您,我嚇到您了?真的很抱歉。」一邊說著,小女孩一邊抱著那隻橘色的肥貓提裙施了一個宮廷禮,顯得非常有禮貌的樣子。
說實話,石毅挺害怕她突然來一句:「你剛剛看到的不就是我嗎!」然後猛然變化的。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石毅略一回憶,卻只覺得自己剛剛關於那個存在的印象模糊淡化了,在這一刻甚至有些不確定於剛剛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床下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
(是我剛剛幻視了?還是這個世界存在著一些我不了解、也不科學的超自然現象?)
「小狗!呵呵真乖,真可愛,不像壞壞的雷恩一樣,成天就知道亂跑和發脾氣。」在石毅陷入懵逼與自我質疑的時候,本來還抱腿的小黑狗已經被白衣女孩的一條小魚乾給誘惑過去,一口一個吃得香甜,甚至還無恥得撲上去,伸出舌頭舔人家小姑娘的臉。
(禽獸,放開那個女孩,讓你老大我來!)在心中補了一句台詞,石毅雖然還是覺得這個房間怪怪的,但那麼慫的小黑狗都已經放下了警戒,說明危險已經過去了吧?
自儲物空間當中拿出食物,蹲下身來同金髮小姑娘一起喂著饞狗與肥貓。
在言語交流中,石毅知道了這個小姑娘叫金妮,只是問她父親是誰,小女孩卻搖搖頭不肯說,石毅也並不介意……能夠在這城堡當中隨意行走,拿小魚乾餵養寵物,也只能是坎哈特家族的嫡系了,至於不願意說,可能僅僅只是不想失去一個來之不易的朋友吧?
聊了一會天,分享了一些各自寵物的糗事,這個小女孩似乎很少與人交流,因此笑得很開心,只是她的臉色過分慘白了,還會不時咳嗽,身體狀態似乎並不是很好。
「已經很晚了。石毅哥哥,我先離開了,你很快就會走嗎?」
「那倒不會,應該會在這裡呆上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石毅思索一下剿滅霧毒森林內魔物的速度,再加上事後的休整,大概估算一個大體的時間后,他這樣言道。
「那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好嗎?」一邊言說著,金妮一邊以一種怯怯弱弱,你不答應我就會哭給你看的眼神注視著石毅。而像石毅這種蘿莉控……呃,不,是富有同情心的社會主義五好青年,當然會嚴辭拒絕。
「你明天在這裡是找不到我的。」
「啊……」
「明天我會換個房間,這個房間總讓我覺得奇奇怪怪的,明天我們在廚房那裡見面好不好?當然,如果我明天晚上沒住在外面的話。」看著小姑娘金妮因自己的話而笑靨如花,石毅不禁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有意把她的金髮弄得亂蓬蓬的,小姑娘因此顯得更加可愛了。
在金妮抱著雷恩離開后,石毅轉了兩圈叫過來一名侍者,丟給對方一枚金幣讓對方給自己重新整理出一個乾淨舒適的新房間,要離現在這間房間遠遠的。
雖然剛剛被可愛的小蘿莉萌化掉一些智商,但石毅這樣性子穩如老狗的人,不必要風險是從來都不冒的。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給您安排。」那名胖胖的中年女傭開心得接過金幣,並且很快就叫來兩個幫手幫忙整理,雖然石毅作為職業者單純命令她,這名中年女傭也不敢不聽從,但對於不必要多出來的工作難免會不情不願的,那名金幣,卻是讓她好好完成工作的動力。
(古堡……油畫……坎哈特爵士……金妮……雷恩……)夜晚,在朝向東面最新打理出的房間中。
床鋪上,燈火之下,石毅翻看著《朱鋼板傳奇》,這本書他已經看完好久了,但現在依然不時被翻出來,石毅想要從中找到國術修鍊的一些秘密。
只是今晚,石毅多多少少有些無法集中精神,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干擾著思維。
「呼。」
揉一揉太陽穴,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石毅吹滅一旁柜子上的燈火,然後同腳下已經酣睡的小黑狗道了一聲晚安,翻手把書籍放入儲物空間自己也蓋上被子開始睡覺。
然而夜色之下,這古老的城堡當中似乎有莫名的暗流在涌動著。
城堡第一層牆壁上的油畫,那張充滿幸福感的全家福。
站立在坎哈特爵士身旁黑色華服婦人,她姣好的面目漸漸得腐化潰爛,下巴咔得一下完全斷裂,僅僅靠嘴下面的一根根筋連著的。
那張漸漸恐怖的臉頰之上,有一雙血紅的瞳孔正死死注視著前方,殷紅色的粘稠液體溢出流淌,直到整個油畫都驟然間燃燒起來。那張臉上,有一雙血紅的瞳孔,正死死注視著前方……
「秋天到了樹葉也落下
世上的愛情都死了
風正哭著悲傷的眼淚
我的心不再盼望一個新的春天
我的淚和我的悲傷都是沒意義的
人都是無心,貪心和邪惡的
愛都死去了!
世界已經快要終結了希望已經毫無意義
文明正被毀滅死亡哀嚎製造出音樂
草都被人類的血染紅
眼前到處都是死人
我會再一次禱告
世人全都有罪,神靈啊,人們都會有錯的
願這世界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