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離開瑤池
元塵對自己見到的一切無比震撼，他不敢相信自己在萬世輪迴中見到的兩位老者就是道祖與佛陀，畢竟他們一身素衣，看起來與自己心目中那代表人族武道之初的形象截然不同。
瑤光聖女見元塵的神色不像見到人族先賢的震撼，反而是一臉疑問，感到奇怪。
「聖女，我有一事想要請教……」元塵問道。
「但說無妨。」
「我聽如今的元家老祖曾說，道祖與佛陀乃天諭派下拯救人族的使者，就連邪祖也是天諭的使者，不知道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
元家老祖雖然在元塵看來已經活得足夠悠久，可畢竟還是距離太古時代過於遙遠，他聽到的傳說可能是被後人誇大之後的說辭。
瑤光聖女乃是道祖座下弟子，對於道祖的來歷，恐怕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
瑤光聖女沒想到元塵會問這件事，不過元家現任的老祖劍聖會把這件事告訴元塵也不奇怪，畢竟邪祖神恩與道祖、佛陀同出一源，身為劍神匠家族的子弟，有資格知道這件隱秘。
元塵天賦異稟，未來必成當世第一劍聖，元家現任老祖應該是心中早有計劃培養元塵為下一任劍神匠家族的頂樑柱，對其寄予厚望，因此才會將邪祖他們來歷之事告訴元塵。
「沒錯，聖域萬界的隱秘之中，師尊與佛陀的確來自天外天。」
得到瑤光聖女的肯定，元塵心中已經明白，自己在須彌山見到的那位神秘的大能，道祖與佛陀口中的師父，應該就是太古時代「天諭」背後之人了。
一言主宰聖域萬界的生死，派出三位使者皆是天地間縱橫無敵的至強開創一大修鍊體系。
有著如此實力的弟子，須彌山背後的那位老者，修為究竟幾何，是如今元塵都不敢相信。
唯一能夠讓元塵將其聯繫起來的存在，可能就是天地洪爐的創造者，一年成就一方大世界位面，天地洪爐原本的存在，甚至能夠包攬整座聖域萬界。
道祖與佛陀早就逝去，距今已經不知道過去多少歲月，元塵經歷的萬世輪迴能夠見到他們兩人，說明那時的元塵必然不是在現在的時空。
元塵又是詢問了瑤光聖女有關萬世輪迴之道的奧妙，從中得知元塵因為精神力破碎，其實他經歷的所有輪迴人生，都是在瑤光聖女曾經經歷的世界之中。
這些人生轉世經歷了宇宙變遷的任何一個時代，可元塵並不是真正地去經歷了它們，而是在一種夢境般的存在里，去體驗了一遍這些人生裡面其中某個人的一生。
元塵無法說出須彌山裡自己的遭遇，瑤光聖女也疑惑元塵此刻的反應，她明白此事天底下怕是只有元塵自己能夠去解決。
「聖女我還有一事請教。」元塵繼續道。
瑤光聖女頷首，自己都已經等了元塵十年光景，如今元塵已經安然醒來就超過了自己的預料，因此並不著急放元塵離開。
「世人皆認為聖境便是武道的終極，一朝登聖人，永恆於長存。」元塵問道，「可我現在踏入聖境之後，覺得聖境並非武道的終點，聖境之上，應該還有更為耀眼的武道。」
「你剛剛踏入聖境便可悟到這一點難能可貴。」瑤光聖女見元塵天賦的確恐怖的驚人，若是放在太古聖戰時期，怕是他這樣的人也能攪動乾坤，成為戰場上的一大變數。
聖境之下，皆為螻蟻。
然而在聖境之中，也分為偽聖、半聖、以及永恆聖人，只有真正的聖人才能享受無盡歲月，壽終永恆。
元塵踏入聖境之後，才是明白聖人之中也劃分三六九等，強大的聖人能夠一念定乾坤生死，萬界寂滅，而弱小的聖人除了享有無盡壽元之外，恐怕並無臻至更高層次的可能。
能夠踏入聖境，無一不是一個時代最為驚才艷艷的巔峰人物，資質、機遇缺一不可。
可以說自古以來能夠成就聖人之境的，都絕非等閑之輩，每一位永恆聖人的背後，都是一段足矣刻錄青史的傳奇。
之所以聖人之中也有強弱，那是因為強大的聖人在一眾聖人裡面更為妖孽，他們的經歷要比其他聖人更為傳奇。
就好比劍神匠元家的始祖元天，他一生修劍，真正聖境之後竟然願意為了人族未來自毀聖道，重新修鍊，這樣的大意志令元塵無比佩服。
好不容易才登臨永恆之境，毀去聖道等於意味著失去了永恆的壽命，萬一重修武道之路有一步錯誤，便會永遠失去再次成就永恆的機會。
世界上最為艱難的取捨，便是在得到之後，再去放棄。
然而在一眾聖人裡面，除了道祖、佛陀之外，其餘聖人其實都沒跳出聖境真正的範圍，在踏入聖境之後，這修為反而成了自己的枷鎖，修為越高，聖道越強，這枷鎖更為牢固。
這一點在元塵破境成聖的時候感知最為明顯，他冥思千萬年，出了自己心中疑惑之外，還考慮到了未來的「道」。
那瞬間踏入永恆聖人之境的感悟，成為如今元塵最為珍貴的感悟。
親眼見過道祖與佛陀，親眼見過須彌山那位無上的存在，元塵更加心中明白，聖境並非是武道的終點，此刻只是想要找瑤光聖女得一個求證罷了。
瑤光聖女見到元塵眼中的堅定，她雖然不知道元塵在萬世輪迴中發生了什麼，卻是確定萬世輪迴之中，恐怕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超脫了自己的掌控。
正是這些事情改變了如今的元塵，令他一念之間凝成精神力聖軀，成就精神力半聖。
「聖人之後，其路每個人都不同，我只能告訴你聖境之後有著茫茫天地，其他的一切，我都幫不了你。」瑤光聖女回應道，「其實你在最初選擇武道開始，就已經決定了未來的道路，俗世帝皇，便是『選道』，聖境超凡實為『證道』，你的劍道包攬一切，可終究一切都不是你自己突破現有大道規則出來的，如果想要成就永恆，你需要突破道祖與佛陀留下的一切。」
元塵心意早就達「自在」無極，此刻得到瑤光聖女的證實，心中更是確信了他選擇道路的正確。
「聖女今日指點，元塵感激不盡。」元塵謝道，剛剛瑤光聖女不讓自己行禮，他也就省了一事。
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元塵也不再停留，他的先天生靈之體放在瑤池蘊養，這裡乃聖人的聖境世界，乃當今聖域萬界最為安全的地點，他也就選擇不帶走了。
天外天是自己尋找父母唯一的信息，如今諸天萬界開啟大戰已經十年有餘，留給元塵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
「你要去天外天我不會攔你，可我得提醒你一句，天外天無比兇險，而且在《通天籙》被白靈大聖打飛寰宇之外后，也淪落到了天外天，那裡已經成為了諸聖角逐的戰場，其兇險程度比起以往都要更甚。」
「既然《通天籙》也在天外天，那正好！」元塵高興道，《通天籙》是他弄丟的，自然也得由自己去找回來。
瑤光聖女見元塵這副興奮的模樣，真不知道自己告訴他天外的消息是好是壞，不過元塵是他們人族諸聖選出來的未來希望之一，如果只讓元塵待在瑤池修鍊，恐怕這樣一來他這把劍就得鈍了。
劍要越磨越利，瑤光聖女雖然無法推算出元塵的命運，可她心中卻有所預感，前往天外天一行，或許會是元塵尋找踏入永恆聖人之境的契機，這一趟自己必須讓他前去。
「天外天有著時空風暴與天地規則的排異，唯有凝聚聖道恆星的聖境強者才能進入。」瑤光聖女提醒道，「你想去天外天，就必須得去萬穹天頂一趟，那裡被白靈大聖破碎虛空打開了一條捷近，唯有你證道完全，以聖道恆星的聖力作為依仗，才能順利進入。」
元塵對瑤光聖女的指教相當感激，一名高高在上的聖人會如此悉心解釋自己提出的疑問，實在是過於難得。
雖然元塵無法見到瑤光聖女的容貌，卻總有種一見如故的親近感，總覺得他們曾經在哪裡見過。
元塵將這種錯覺認為是經歷了萬世輪迴的後遺症，他萬世之中經歷太多，見過的人也太多太多。
有著瑤光聖女的指導，省去了元塵不少功夫，他眼下已經等不及再回萬穹天頂，前往天外天尋找邪祖使者的老巢。
瑤光聖女沒有挽留元塵，而是在他臨走前給了一枚聖符，關鍵時刻能保他一條性命。
看著化為流光離開瑤池的元塵，瑤光聖女被聖霧擋住的容貌下閃過一絲不忍，心中頃刻間悸動立馬
「沒想到這傢伙真的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瑤光聖女散去臉龐外的聖霧，露出一張清秀的臉，「許久沒有像今日說這麼多話了，看來她的記憶還是影響到了我。」
轉身朝著瑤池深處走去，瑤光聖女身上原本潔白的素衣變為了華貴的紫金長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