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鴻蒙
黑暗結界之中，各處都宣洩著恐怖的邪祖氣息，藉助元塵的肉身，邪祖的意識瘋狂吸取邪兆星內核中封印的無數生靈。
元塵的聖境修為也在此刻瘋狂增長，有著邪祖掌握聖軀全權把握，境界不再是元塵的晉陞的阻礙。
時間流速在元塵聖軀四周幾乎凝滯了一般，作為道祖、佛陀之後世間最後一位集大成者的永恆聖人，邪祖幾乎掌握著世間的萬象聖道。
在結界外諸聖對壘的這點時間，元塵周身彷彿經過了數年，他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抵達太虛境的極致。
幾乎沒有絲毫阻礙，元塵的修為頃刻間便踏入大羅至聖，立於半聖之巔。
隨著元塵修為瘋狂增長，邪祖殘存的意志同樣在積累變強，他已經掌控了元塵的全部聖軀，就連聖魂也侵佔了九成九。
一道殘念，在吸收了大部分元塵的聖魂，以及無數生靈意志的滋養下，幾近蛻變為實質的聖魂。
「沒想到你能堅持到現在，不愧是我選中之人。」邪祖早就注意到在元塵聖魂內苦苦掙扎的一角，那正是元塵的「大自在」聖念，以及留存在其中的殘魂。
邪祖佔據著元塵的聖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口中低語著：「應該快要來了……」
邪兆星外的寰宇突然亮起紫色的光芒，恐怖的聖威直接籠罩星辰內外的所有聖者，將他們完全定住。
夜幕般的虛空深處彷彿被打開了什麼禁忌，無數紫色的聖氣從瀰漫開來。
「這是……鴻蒙紫氣？！」昊天望向星辰外的突變，神情凝重。
還沒等所有聖者反應過來，一道足以射出恆星的紫氣光柱從夜幕中飛出，直射邪兆星上的黑暗結界。
此刻站在邪兆星內外的聖境強者紛紛反應過來，意識到這股紫氣之中含有永恆之意，紛紛趕著逃跑。
「是鴻蒙道聖！」
一名邪族的太虛境聖者驚悚地喊道，他從這道紫氣光柱上感受到了絕望，永恆聖人親自出手，恐怕今日這邪兆星上誰也別想活命。
太古時代道祖與佛陀橫空出世，率領各族推翻十二妖靈的殘暴統治。
他們二人在聖域萬界也是留下了自己的武道體系傳承，開壇講法，門下弟子數以萬計。
然而絕大多數拜在道祖與佛陀之下的聖者，基本上只是讓他們二人記了個名字，並算不得繼承道統。
在太古諸聖之中，真正能夠稱得上是道祖與佛陀弟子的，其實僅有五人。
除了佛陀座下大弟子迦葉聖佛，為人族大義死在邪祖手中，其餘四人皆是如今人族的「擎天之柱」，也就是如今人族五位永恆聖人中的四人。
佛陀在太古末期收下的親傳弟子只有兩人，法號迦葉、葯光。
迦葉聖佛身懷大功德，悲憫天下蒼生，被佛陀寄託了當世之道，可謂是太古時代一位經天緯地的人物。
元塵與聶雲共修的合擊神通《摩柯無量》，便是傳承自迦葉聖佛。
而葯光聖佛則是太古時代末期佛陀收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被佛陀寄予佛門未來的希望。
佛陀圓寂之前，葯光聖佛尚未踏入永恆，迦葉聖佛參悟出《摩柯無量》，正是希冀今後能夠與踏入永恆的葯光聖佛一同征戰邪祖。
只可惜這個美好的願望直到迦葉聖佛圓寂都沒有實現，這門神通也被聶雲偶然所得，與元塵共同參悟修鍊。
而道祖門下則是唯有三個親傳弟子，他們紛紛踏入永恆之道，成為人族至高存在的三尊守護神。
其中與元塵最熟悉的便是瑤光聖女，她是道祖隕落之前最後一個會元收下的小弟子，傳說是瑤光聖女的天賦太過出眾，就連道祖都打破了自己在收下二弟子后決定和佛陀一樣不再收徒的意願。
不過後來事實也證明了道祖的眼光獨到，瑤光聖女作為太古末期最後一尊踏入永恆之境的聖人，其修鍊的速度同樣是那個時代傳奇。
這個記錄還是到了後來的儒道興起，儒祖崛起才是被打破，只可惜儒祖因為邪祖的詛咒未能踏入永恆，否則這天底下又將多出一尊聖人。
道祖座下二弟子則為太古時期第一猛人，也是如今閻羅地獄之主，「酆都」大聖。
酆都大聖兩世為聖，在太古末期以一人之力鎮殺異族數尊永恆聖人，最後身死在天外天戰場。
雖然那時酆都大聖聖軀、聖心盡滅，聖魂卻用留存了一絲余念，在邪祖施加詛咒未波及整個宇宙前，酆都大聖以六道輪迴重鑄不滅聖軀，再次回到永恆聖人的境界。
古往今來，酆都大聖也是諸天無界之中，唯一一個能夠兩次證道皆證道成功的永恆聖人。
而至於道祖的大弟子，便是一直鎮守聖域五界最為核心之處——中域九州的聖人，鴻蒙道聖。
鴻蒙道聖得道時間最早，甚至他並非是如今這個聖域萬界的本土修鍊者。
傳聞道祖與佛陀隨「天諭」來到這個宇宙的時候，鴻蒙道聖便開始一直跟著道祖修鍊，只不過那時的鴻蒙道聖尚未踏入永恆之境，因此後來的人族諸聖推測鴻蒙道聖在抵達聖域萬界前年紀也不大。
以「鴻蒙」二字為名，也是在人族崛起之戰中，鴻蒙道聖乃那時聖域人族中第一個證道永恆的聖人，道祖與佛陀開化世人，最初得到並且開闢聖域萬界的人，便是鴻蒙道聖。
作為最初的人族聖人，鴻蒙道聖也是熬過兩次聖戰的洗禮活到現在，他的修為之深厚已經無人可知，就連酆都大聖對其也頗為敬畏。
人族五聖雖皆為永恆之境，可同樣有高下之分。
無論其餘四人的實力怎麼判別，鴻蒙道聖一直都穩坐聖境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乃當世實力最強的聖人。
象徵著鴻蒙道聖的鴻蒙紫氣如今出現邪兆星之上，這無疑是一注強心劑，打在了聖域萬界的人族諸聖心中。
「轟隆——」
鴻蒙紫氣化為一道光柱想要落下，卻在半空被另一道強大的聖力橫空截斷。
昊天凝重的臉色正是因為其已經察覺到有一股強大到令他心中都開始震撼的邪族氣息，一直盤旋在邪兆星外側，如今鴻蒙道聖出現，那道氣息也不在隱藏，正面接下了鴻蒙道聖的一擊。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如今人族與邪族兩尊至高存在皆是出現在邪兆星，這片場地之上，所有半聖此刻都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畢竟在聖人眼中，他們都是隨手便可捏死的螻蟻，對於已經起了殺心的聖人，一掌覆蓋範圍內，多殺死幾隻螻蟻，又有何區別。
各族聖者爭先逃竄，唯有昊天所在陣營的三十三重天等人一直在原地望向黑暗結界。
「聖人博弈，所有人在進入邪兆星的那一刻便不再有任何退路。」昊天陰沉道，眼下就連他都沒有辦法，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宇宙中那鴻蒙紫氣背後的主人，「希望這人族最強者不負眾望吧！」
昊天不走，因為他知曉自己已經無法離開邪兆星。
聖人之間的戰鬥，鴻蒙道聖與邪族背後的那一位，必然已經把邪兆星里裡外外的時空徹底封死，連一道光線都別想飛出去，更別提在邪兆星上的這些聖者。
其餘聖者尚未離開地面萬丈便被天地規則傳來的恐怖聖威猛地壓下，紛紛退了回來。
在諸聖哀嚎之際，宇宙深處卻是有兩尊聖影跨域無數距離投影到了邪兆星外。
「沒想到連你都給引了出來，那個劍神匠的後代對你如此重要？」邪族背後的永恆聖人長相頗為俊朗，看起來就像是人類十七八歲的美少女，只是肌膚泛著一絲清冷的白。
鴻蒙道聖身披黑金色的寬厚道袍，雙眸望向邪兆星，橫覽一切：「那結界里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你們真的考慮好了後果？」
對於永恆聖人而言，除非是像曾經儒祖這樣的存在，其餘後輩若是不修鍊至大羅至聖境界，根本入不了他們的聖眼。
元塵天賦極高，只可惜年紀太小，修為積澱不足，否則以大羅至聖的修為，這場聖戰無需永恆聖人出手，他一人便可顛覆這整個聖戰的乾坤。
「為了邪祖大人！我可以獻出一切！」邪族背後的那位永恆聖人忽然瘋狂地笑了起來。
「可惜了，好不容易修鍊至永恆，這時代老傢伙就這麼幾個，真不忍心殺了你……」鴻蒙道聖用有些懷舊的心情嘆氣道。
「你好像已經吃定了我一樣，我倒要看看你這站在人族巔峰的老傢伙究竟有多麼了不起！」邪祖聖人的虛影突然消失，他同時邪兆星外的星辰流轉，化作一方遮蔽天穹的大陣。
如果換做別的永恆聖人，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鎮殺得了其他聖人，畢竟都已經道成永恆，除非花費極大的代價，否則永恆聖人幾乎不會隕落。
而鴻蒙道聖卻是聖人之中一等一的存在，要知道在太古聖戰時期，死在鴻蒙道聖手中的各族聖人便不下雙手之數，他有這個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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