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聖人鬥法的極致
誅神四劍散去一切聖芒，這太古第一殺陣也就失去了對邪祖的威懾。
曾經欲滅亡聖域萬界的邪祖再度歸來，絕望的煞氣隨著誅神四劍散去的光芒，席捲至聖域萬界的各個角落。
萬穹天頂之上，昔日劍神匠家族歷代劍聖所留的聖道恆星盡數熄滅。
無數劍神匠家族的弟子感應到血脈內的一絲震顫，紛紛望向宇宙那逐漸黯淡的星辰。
「誅神劍陣被破，邪祖回歸！」
邪祖使者的軍團在各地爆發出浪潮般的呼喊，邪祖歸來意味著他們信仰的聖明再度籠罩聖域萬界，這場戰爭的勝負已然毫無懸念，人族將不再是統領這片天地的主宰。
中域九州的天元州，元鴻身披劍袍，神情凝重地眺望萬穹天頂。
凌亂的劍袍上有無數異族強者的聖血殘餘，元鴻剛剛斬殺了一名入侵元家的太真境聖者，壯大了中域九州人族的士氣。
只可惜這點聲勢遠遠比不過邪祖破封帶來的絕望，士氣一旦潰敗，接下來無須邪祖使者橫掃聖域萬界，人族便永遠失去了機會。
邪祖的聲望對於聖域萬界的一切生靈而言都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如同凡俗兒童心中的洪水猛獸，他正是代表著人族所有人心中的恐懼。
如今這位太古時代便縈繞在人族心頭的「噩夢」再度歸來，人族在這樣恐怖的存在面前別說是與之一戰，絕大多數修鍊者連拿穩兵器的勇氣都被驚破。
士氣一旦低沉，就會像風暴一般席捲在滅亡的邊緣。
對於大規模戰爭而言，士氣被破無異於提前向敵人宣告戰敗。
就在邪祖使者的大軍想要衝入人族軍團廝殺掠奪之際，一道黑暗劃破聖域萬界各地蒼穹，仿若整座世界都陷入永夜之中。
「是邪祖大人的力量！是邪祖大人出手了！」
「邪祖大人有通天修為，今日你們人族必定滅亡！」
「滅人族！平血仇！」
「滅人族！平血仇！」
……
各族修鍊者振奮的聲響轟鳴九霄，他們都在等著頭頂的黑暗降下，給予人族最後一擊。
聖域萬界有近三分之一的乾坤位面被邪祖釋放出的黑夜所輻射，無數生靈感受到上蒼的邪煞之氣，甚至都提不起反抗之心，只能跪地蟄伏求饒。
「轟隆——」
天穹傳來一聲遠比雷霆更為恐怖的暴動，無邊黑暗開始逐漸落下，朝著下方的各族生靈壓去。
「哈哈！這一刻終於來了！」
「人族終究滅亡，這個天下將是……」
「……這……這是怎麼回事？！」
各族軍團的聖者紛紛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這籠罩聖域萬界近三分之一的黑夜正在不斷落下，天崩地裂之勢不僅蓋住了人族生靈，同樣將他們也鎖定。
無窮的壓力將他們從半空直接拍落，邪祖掌控的規則甚至凌駕天道，沒有人可以阻擋這黑夜下落的速度，只能看著這個世界的一點一滴被永夜籠罩，逐漸被吞噬消散。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邪祖的力量侵蝕天道，將各大世界的時空壁壘瘋狂碾碎。
連同各族軍團在內，凡事被黑暗籠罩的生靈，此時都發現他們的生命力在不斷流失，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
「嘩啦——」
一連數千座大世界在宇宙迸發出絢麗的光芒，仿若繁星閃爍，伴隨著生命永遠的凋零。
無論是人族修鍊者，亦或者邪祖忠誠的追隨者，沒有生靈可以在邪祖毀滅乾坤的力量之下活命，化為無數生命意志凝聚成的洪流，湧向寰宇外的天外天。
生命光束照亮虛空，就連見證了太古聖戰的一尊尊永恆聖人也未曾見過如此慘象。
聖域萬界三成以上世界被毀滅，近半數生靈成為邪祖恢復修為的養分，在邪祖眼中，這些生靈才是真正的螻蟻。
原本忠心於邪祖的幾位聖人，此刻心中也惶恐不安，他們身後跟著的那些小族，有不少直接滅絕在邪祖的無差別攻擊之下。
整座乾坤的半數生靈意識盡歸邪祖，他的修為頃刻間抵達聖人極致，雖然還沒有恢復至太古時代的巔峰，可也不懼任何事物。
「看來這些歲月這片宇宙還是好好修養生息了！」邪祖修為恢復，心中大喜，「太古時代人族諸聖欠本座的，今日本座一一討回！」
邪煞之氣遍布再次湧向聖域萬界，就在無邊黑暗即將覆蓋聖域萬界之際，一點紫金聖芒刺破這股無上之力，直衝邪祖。
「神恩！」鴻蒙道聖遠遠望見邪祖出手，第一次他被邪族聖人全力抵擋，未能趕得及阻止邪祖，這一次若是再不出手，聖域萬界就真的滅亡了。
黑暗聖霧被破，邪祖神情一暗，露出猙獰的笑容：「鴻蒙！這麼多年沒見了，我倒是得替你師傅好好試試你的修為！」
紫金聖芒化為利劍沖向邪祖，然而就在面臨邪祖只剩一寸的位置，這股力量便被攔下難以寸進半分。
「可惜，若你的資質有你師傅一半，也不會在永恆之境停滯！」邪祖像一位真正的長輩般在教訓鴻蒙道聖。
鴻蒙道聖見黑暗中閃爍的光芒，心中一沉，原以為他修鍊無數載，已經能夠摸到昔日師尊的境界，然而在邪祖擋下自己攻勢的那一刻，他方明悟自己距離昔日師尊還有著本質的差距。
邪祖之所以在太古時代天下無敵，便是因為他與道祖、佛陀一般，超脫了聖人之境。
自太古以後，鴻蒙道聖也在追尋道祖的步伐，想要一探超脫聖人之後的新天地。
鴻蒙道聖原以為自己已然立於聖人巔峰，再進一步便為師尊當年之境界，然而這無盡歲月以來，他的修為精進可只一丁半點。
可不論如何進步，他始終摸不到超然之境的門框，仿若聖境之下的修鍊遭遇門檻。
論及資質，鴻蒙道聖能夠被道祖看中收為親傳大弟子，豈能真像邪祖所述的一言不值，聖域萬界的歷史上，各族聖人之內，也罕有天賦能與鴻蒙道聖比肩的存在。
超然之境，及為凌駕聖人之上，超脫一切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一言可定乾坤生滅，一動可變宇宙荒蕪。
邪祖雖然再次歸來，可他卻是以奪舍聶雲的方式重生，聶雲原本修為的差距即使以灌頂之法也難以回到邪祖巔峰時期。
鴻蒙道聖雖在境界上不如邪祖，可真要以死相搏，其依舊會忌憚三分。
邪祖論鴻蒙道聖的資質，再提及道祖，為的就是破鴻蒙道聖的心境。
聖人之下，修鍊者較量還需依靠法器等外物至勝，然而修為臻至鴻蒙道聖這般，即便聖器也難以危及性命，唯有心境的堅韌，才是最終決定勝負的關鍵。
鴻蒙道聖被邪祖一激，觸碰到了心中最為柔弱處所，然而他能修鍊如此，心志也非常人所能及，即刻間便反應過來，破除心魔。
然而就是這一瞬的遲疑，令鴻蒙道聖失去先機，邪祖匯聚宇宙的邪道規則，一指撥動時空，直刺鴻蒙道聖而來。
宇宙混沌內誕生的紫氣化為無數層壁壘，卻是擋不住邪祖的煞氣鋒芒，逼得鴻蒙道聖節節敗退。
直至邪族聖人攔在鴻蒙道聖之後，才令他失去退路，背水一戰。
「叮——」
一陣攝人心魄的尖銳鈴聲在天外天的虛空之中響起，就連邪祖打出的氣刃也是頃刻間瓦解。
邪族聖人更是被這道鈴聲從虛無地界內震出本相真身，聖魂如撕裂般痛苦。
聖器——天道鈴！
天地間的聖器自太古聖戰之後便留存稀少，每一件都是能夠逆天閥聖的絕世之寶。
天道鈴更是唯一一件由道祖、佛陀聯合煉製，再鎮壓十二妖靈之後取他們的先天生靈之力與聖域萬界的天道本源所鑄。
饒是在太古時代，天道鈴都是位於諸多聖器頂尖的至寶，若非誅神四劍橫空出世，此物便是聖域萬界第一聖物。
天道鈴僅是振蕩一次，邪族聖人的聖魂便被毀去超過五成，若再響起三次，怕是能夠直接屠聖。
然而天道之下，萬物平等，天道鈴的攻擊範圍幾乎是無差別的不論敵我。
邪族聖人的確被重創，可人族諸聖就算在距離極遠的時空搏殺，也同樣受到不小的影響。
如此兩敗俱傷的殺器鴻蒙道聖也不敢輕易動用，如果不是他被邪祖逼得走投無路，定會有更好的脫身辦法。
天道鈴即使連邪祖都有幾分興趣，他化身寰宇之中的星海，雙眸恍若黑暗恆星，能夠吞噬萬物。
鴻蒙道聖催動天道鈴，同樣將真身遁入宇宙，他的身影融入混沌，演化出唯有開闢之際才會誕生的鴻蒙紫氣，在天外天撐起一片浩瀚星海。
聖人級別的存在，鬥法至邪祖與鴻蒙道聖，比拼的就是雙方底蘊。
兩人各自化身宇宙，海納天下道法，這方世界便為他們一生苦修之道。
天外天是虛無之地，此刻各處時空都充斥著鴻蒙道聖與邪祖的無上聖道，捲起的聖道風暴直接掀飛距離他們最近的邪族聖人，其餘諸聖根本無法踏入兩人之間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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