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危及天道

第1205章 危及天道

鴻蒙道聖跟隨師尊自須彌山而來,自然明白道祖、佛陀前來聖域萬界的緣由。

聖人雖享永恆,壽元無限長存,不死不滅,卻十分容易迷失在這看不到盡頭的命運之中。

有時候永恆的生命並非是好事,當經歷了太多,聖人心中最初那份追求「道」的初衷會被潛移默化地改變,直至他們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做什麼,有什麼正等著自己。

無欲無求,無妄無謂。

如此長久往複,會使聖人陷入一種迷失的狀態,最終演化為天道一般無情的程序,成為自己聖境世界的新生天道。

鴻蒙道聖同樣活了無盡歲月,自然明白永恆背後的利弊。

太古時代諸聖之所以沒有察覺到永恆的弊端,是因為那個時代太過混亂,即使有聖人壽享永恆,也有概率隕落在聖戰之中。

因此聖域萬界還從未有人活到思維「天道化」的地步,唯有道祖、佛陀這樣來自天外宇宙的存在,超脫了這個世界的常理,才經歷了如此悠久的壽元。

所謂聖人的命劫,便是永恆時限經歷無盡歲月後思緒「天道化」的過程。

聖人一旦成為天道,將失去一切情感,只是一個執行「天道」程序的工具罷了。

鴻蒙道聖曾聽師尊論道,講述過聖域萬界這片天地,誰也保不確是否為哪一位大能昔日的聖境世界,當今天道或許就是那位大能思緒「天道化」后的體現。

道祖與佛陀意識到永恆弊端后,便開始尋找渡「命劫」之法,在師祖也就是「天諭」背後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聖域萬界這片宇宙。

鴻蒙道聖也相信過師尊所言,破「命劫」的方法就在聖域萬界。

回想起道祖、佛陀在太古先前戰爭中隕落,鴻蒙道聖這才明白,唯有永恆生命逝去,或許才是破永恆「命劫」最好的方式。

然而邪祖誕生於「不死」之概念,無法如道祖、佛陀般真正隕落,再加上邪祖覺得「死亡」非真正的解脫,他的貪婪促使其在追尋更為妥善的方法。

邪祖不想成為程序化的傀儡天道類物,那必須尋找一個存在來代替自己渡「命劫」。

跟隨天諭降臨在昔日道祖、佛陀拚命保護的聖域萬界,邪祖認為自己氣運的指示,他要真正做到逆天改命,換以聖域萬界的天道來破「命劫」!

「唔——」

邪祖背後聳立起一道難以望及盡頭的聖門,遠比鴻蒙道聖的本命聖器「鴻門」更為宏偉,甚至能夠吞納整個聖域萬界一般。

太古末期,邪祖毀滅聖域萬界的計劃因劍神匠的橫空出世而破滅,如今修為大損之下,滅亡已經無法破解「命劫」,獻祭聖域萬界的無數生靈意志只能助他重回巔峰,尋找下一個與聖域萬界相同量級的宇宙位面。

太古至今,邪祖在誅神劍陣的囚禁下被磨滅了太多精神意志,歲月流逝,邪祖感應到他距離真正的「命劫」已經不會太久。

眼下在聖域萬界多浪費一秒鐘,便無疑加了一分破劫的險峻。

鴻蒙道聖望向籠罩宇宙的磅礴聖門,在他眼中,此門乃邪祖怒火的具象,是其心境的破綻。

就在鴻蒙道聖準備傾盡一切攔下邪祖之時,頂上那座無上聖門忽然鎖定住了一個目標。

以聖人對天地規則的掌握,鴻蒙道聖很快便把握了聖門鎖定的氣機,自他的惶然聖軀穿透,直指背後遙遠星際的邪族聖人。

「邪……邪祖大人……為……什麼?!」邪族聖人此時哪裡還有時間思考,天外天遙遠的星河在磅礴聖門籠罩下幾乎可以忽視,

無數暗金色的規則力量自聖門飛出,化為蛛網般密亂的囚牢,將邪族聖人完全困住。

超越永恆的力量湧入邪族聖人的體內,瘋狂吞噬他的聖道,聖念。

仿若有無數惡鬼在分享一塊碩大的蛋糕,邪族聖人的嘶吼聲震徹寰宇。

誰曾想到,昔日一尊立於諸天之上的聖人,頃刻間便凄慘隕落,他所有的永恆力量貯藏在那些吞噬他聖道的惡鬼體內,回歸聖門,成為邪祖恢復修為的養分。

所謂聖人之下皆為螻蟻,然而在邪祖這等存在面前,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們,也同弱小的凡人沒有區別。

見證邪族聖人的隕落,其餘諸聖心中一片陰冷,他們明白自身實力比起邪族聖人沒有多少優勢,除了鴻蒙道聖外,各族聖人在永恆之境,也不過伯仲之間。

雖然邪祖取了偷襲之利,邪族聖人若全力抵抗也不至於淪落這般下場,可他的隕落,讓一直追隨於邪祖的忠僕們心生畏懼。

戰爭末期,信仰產生裂縫將是比士氣渙散更為絕望災難,忠心如荒古聖龍,也不敢相信邪祖大人此時做出的舉措,心境產生劇烈的震蕩。

諸聖矚目之下,邪族聖人留在世間最後的氣息也煙消雲散,邪祖凌駕於天道的吞噬規則不僅吸收了其全部聖力,更是將其無盡歲月來積攢的修為作為「嫁衣」,助邪祖踏出超然的最後一步。

比起鴻蒙道聖需要傾盡所有參悟那至高無上的境界,邪祖只不過是需要力量的積累便可輕鬆突破,只因他本就屬於超然之外,不受這個世界的規則束縛。

不僅是聖域萬界,連同天外天所在的宇宙意志也感應到邪祖的威脅,天道規則瞬間暴動,仿若天罰一般針對眼前這位外來之客。

邪祖掌握的「道」更甚聖域萬界的天道,在吞噬邪族聖人的修為後,他已經擁有足夠的力量來施展自身之道。

天道唯有通過劫難展示自己的怒火,而面對邪祖這般存在,區區劫難根本威脅到他。

「嗡——」

鴻蒙道聖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聖魂深處傳來一陣刺痛,一直在旁掠陣的聖器天道鈴不再受其控制,此時正在醞釀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

「這是······天罰?!」鴻蒙道聖心中震撼。

天道鈴乃昔日道祖、佛陀竊取聖域萬界一偶的天道力量所鑄就,可以說是這方宇宙範圍內的最強聖器。

但凡是誕生於這個宇宙的生靈,即便踏入聖境不朽不滅,也會被這股力量所影響。

比起浩瀚的寰宇,天道鈴如同山嶽一般的體積反而顯得如芝麻般渺小。

可就是如此器皿,卻能爆發出令永恆聖人都為之動容的力量。

隨著天道鈴每一次震蕩,宇宙中的一切力量便向此地匯聚,連同諸聖體內的聖道都在逐漸剝離。

鴻蒙道聖雖然來自寰宇之外,可他卻是在聖域萬界修鍊成聖,其聖道也自天道演化。

天道鈴不滿邪祖的存在,想要親自動手滅殺邪祖。

然而作為至高無上的存在,天道深知自己的力量無法影響到邪祖,才會借天道鈴的力量來抽取諸聖擁有的聖道,展現他對邪祖這位不速之客的「怒火」。

諸聖規則匯聚成無數世界投影,朝著邪祖呼嘯而來。

邪祖恬然自若,其一腳踏出,具象的身形再次遁入黑暗。

一雙聖眸恍若恆星懸挂夜空,從黑暗中伸出的無形巨手迅猛一輝,將無數世界的幻影飛散為虛無般的氣息。

天道鈴再次震蕩,諸聖所剩的力量被其凝華成四道人影,立於邪祖周圍。

這四道人影皆被天道法則所覆蓋,難以看清其容貌,然而從他們身上釋放出的凌厲氣息,諸聖即刻明白了他們都來歷。

「劍神匠?!」荒古聖龍面露凶芒,他在太古時代可是與這四位傳說級劍聖交過手。

那時四位劍神匠尚且未鑄就誅神四劍,卻同樣有著聖境之中最為頂級的戰力。

天道見證了邪祖的實力,其實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其演化太古時代的四位劍神匠,也是想要重現歷史,以誅神四劍滅殺邪祖。

只可惜誅神四劍非聖域萬界的物質與規則所鍛造,其存在甚至連天道都無法解析,只能以天道本身的理解,演化為新的「誅神四劍」。

這四柄新劍以太古時代以來所有鑄劍師的鍛器聖道所成,即使不如誅神四劍,也是天道間最為一等一的頂級聖器。

萬穹天頂上還高懸著歷代劍神匠家族誕生劍聖的聖道恆星,同樣他們在隕落後,將自身感悟的聖道回歸聖域萬界。

天道以劍神匠家族歷史上這些璀璨傳奇對於誅神劍道的理解,傾盡整座宇宙的力量重新構築誅神劍陣,其威勢幾乎比肩太古時代的四位劍神匠。

邪祖望向曾經囚禁自己的「牢籠」,回憶起曾經被囚禁在誅神劍陣下那無止境的憋屈日子,癲狂地大笑起來道:「劍神匠……真是魂飛不散!」

仇恨如海嘯般充斥邪祖的胸腔,他以超然之力催動《神恩典》,虛空中演化出四桿暗金色長槍,充滿殺戮的氣息。

「屠天!」

四周時空在邪祖祭出聖槍的一剎那便轟然崩塌,天外天各地崩壞出無數虛無地界,飄搖的虛無風暴捲入天外天所在的寰宇,匯聚在凶戾的聖槍之上,煞氣直指天道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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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誅天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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