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知檢點
洛雨汐可憐兮兮躲在了洛正峰身後，哽咽著說道：「爸爸！姐姐這麼晚回來，我只是關心她，多問了兩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問姐姐這麼晚去幹了什麼。我以為，姐姐被壞人欺負了！」
那天真無辜的樣子，連洛雲瑤看了都覺得，她不去演戲簡直是暴殄天物，天生的演員，說的就是洛雨汐這樣的人。
洛正峰看了一眼，見洛雲瑤衣衫不整，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吼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回來，還這幅樣子，像什麼樣子。」
洛雲瑤倔強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樣的場面，她早就習慣了。
「您永遠都覺得，我就是那個最沒用的女兒。我做了什麼，您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究竟怎麼回事，你大可去問問你的寶貝女兒。真相如何，她心裡最清楚。」
洛雨汐立即搖頭：「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擔心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爸爸，都是我不好。」洛雨汐說著，捂著自己的臉就要哭了起來。
李美玉看著心疼極了：「正峰！雨汐這麼乖，雲瑤性子強，你也該好好管管了。我是繼母，也不好說什麼。可我不能看著雨汐受委屈！」
李美玉在旁煽風點火，洛正峰看著她這狼狽模樣，氣都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現在什麼鬼樣子，你還該責怪你妹妹。你可別忘了，你是和江家有婚約的人。」
提到婚約，洛雲瑤掃了那噁心的母女倆一眼：「如果沒有這個婚約，父親應該早就把我趕出家門了吧！我做什麼你都不滿意，是的確應該慶幸，自己在你眼裡，還有些剩餘價值。」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如洛雲瑤所料，狠狠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站在那，不躲不閃，耳朵里嗡嗡作響，更冷的是這顆心。這些年，她就是這麼過來的。這對她而言，早已經不是家，只是個冰冷的屋子。
「這大概就是我們父女之間，僅剩的交流方式了。我累了！」洛雲瑤說著，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再沒有管外面的人。
她，除了媽媽，再沒有別的親人。這樣的父親，比陌生人還不如。
這些年，她從傷心到麻木，現在已經習慣了，再不會為這些人傷心，她也沒有資格去為這些事傷心。
如果有一天，離開了這個家，也許一切能好起來。
如果嫁到江家是母親所希望的，她不會拒絕。像她，早就不敢奢望自己能擁有愛情。母親憧憬愛情，曾經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最後呢？
她發誓，不會讓自己走上母親那條路。
洛雲瑤以為，楓林酒店的事情安靜幾天就會過去，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突然被父親通知，特地給她準備好了衣服，叮囑她晚上好好打扮一下時，她還有些詫異。
「你今年也快二十四了，關於婚事，江家今天約了吃飯。飯局上，讓你見見江家的長輩，你可千萬別丟了我的臉面，聽到嗎？」
床上做工精緻的袋子更像是對洛雲瑤的嘲笑，母親出事後，這還是父親第一次親自給她置辦衣物，原來是著急把她換個好價錢。
她想，江叔叔是母親最好的朋友，這是母親希望的，她當然不會胡來。
誰知道，她根本想錯了。
她一身素雅的衣裙，站在身著一身香奈兒的顧雨汐面前，原本精緻的裙子瞬間成了陪襯，原來，這母女倆也要去。
她們心情似乎很好，洛雲瑤沒有太在意。
包廂里，江家人也是剛剛到，洛雲瑤站在他們後面，完全被洛雨汐擋住。她已經不記得上次見江雲澤是什麼時候，記憶中，那是個溫柔陽光的少年。
再見他，依舊帥氣陽光，只是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耐煩。
「江叔叔，江阿姨，你們好！」洛雲瑤很禮貌打了招呼，江國華和藹地笑著讓她不要拘謹，倒是他的妻子秦淑珍，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板著臉坐了下來。
洛雲瑤便明白了什麼意思，看來，這母子倆似乎不太待見自己，倒是對洛雨汐很熟絡。
「洛大哥，如今這兩個孩子都大了，我們也是老朋友，客套話就不多說了。雲瑤這孩子我是一直很喜歡的，她小時候就乖巧。我的意思，選個日子，就把婚事先定下來，你覺得呢？」
洛正峰自然高興，只是，旁邊的秦淑珍有些不太樂意了。
陰陽怪氣說道：「這女大十八變，小時候乖巧，誰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我們家雲澤這麼優秀，我是覺得，年輕人，應該讓他們自己處處感情再說。」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雲瑤這麼討人喜歡，能有這樣的兒媳婦，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國華，你總是把事情說的那麼簡單。我這有點東西，倒是希望洛小姐能給大家一個解釋，順便，國華也能看看清楚，到底誰才是最好的。」
秦淑珍說著，從自己的手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丟在桌上，一沓照片從信封里跑了出來。洛雲瑤有些愕然，不知道他們這是玩哪一出。
「天吶！姐姐這是……晚上從楓林酒店出來的？」
秦淑珍冷笑著：「可不是！你可是有婚約的人，被人拍到這樣的照片，你不該給個解釋嗎？你一個沒有出嫁的女孩，大半夜從酒店裡出來，衣衫不整，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洛雲瑤攥緊了拳頭，現在總算明白了，洛雨汐為什麼要安排這一切，原來在這等著自己。
「我什麼也沒做，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照片上的人可是你，那麼晚了，你從酒店出來，這種事傳出去，我們江家也是要臉面的。國華，這樣的女孩，可不能進我們江家的門。」
江國華臉色有些難看，這照片實在讓人想入非非。
江雲澤出聲了：「爸，還沒嫁進門，就在外頭亂來，以後嫁進門還不知道會幹什麼。我江雲澤，怎麼能娶這樣的女人進門。再說，她還還有一個瘋女人媽媽，說出去，我面子往哪兒放？」
母子倆一個說法，秦淑珍斬釘截鐵地告訴洛雲瑤：「你這樣的兒媳婦，我江家要不起。所以，雲澤和你的婚事，就此作廢吧！我沒有宣揚，已經給足了你面子，這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