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事不妙
?我回道:「因為這個名字雅而不俗,文質彬彬,十分適合這種工藝品店。」
她又笑盈盈道:「潘郎綉,顧名思義,就是潘郎的店,對了,阿姨說你還沒對象,是吧。」
我尷尬一笑,「佳雪,其實……」
「其實什麼?我記得潘郎以前說過,鍾情一人,天荒地老。」她眨著一雙彩眸道。
「佳雪,其實咱們這麼多年沒見,有很多事情可能物是人非。」我回道。
「你是說潘郎的心意變了?」
「佳雪,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她呵呵一笑,「我明白了,這麼多年了,我也許根本不該傻傻守著潘郎曾經的承諾,人生若只如初見。」
「佳雪,其實不是人變了,是......」
正在這時,忽而屋子外面有人朗聲喊道:「師妹,你在這嗎?」
我和慕容佳雪起身走出了屋子,一看居然是她父親慕容城和景一凡!
見我出來,這慕容城拄著雙拐走上前來,雙目緊緊盯著我道:「村長劉浩說你是候海的徒弟?」
我點了點頭,「慕容伯伯,我是。」
聽罷,這慕容城臉上陰雲驟起,顯然,似乎在回憶著與師父種種不愉快的過往!口中一字一板道:「我這廢了的右腿,就是拜你師父所賜!」
這慕容佳雪也看著我驚詫的問了一句,「秦銘,你真的是候海的徒弟?」
我淡淡道,「是的。」
慕容佳雪瞬間俏臉一沉,眼神迷離,銀牙咬著櫻唇,似乎是不願意相信,忿忿道,「你怎麼會是他的徒弟!!我父親殘廢半生,就是這候海造成的!」
我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聳肩無奈道:「佳雪,上輩的事情或者恩怨,我確實不知道。」
這慕容城沉默半晌,忽而對我道:「現在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你師父,我們也有幾十年沒見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幾聲大笑,「慕容兄,別來無恙!」
原來是師父來了!
這瘸子慕容城看見了師父,哈哈朗笑,「想不到候兄居然隱匿在此小山村,要不是因緣際會,這許天彪託人請我來治病,我偶然得知候兄就在此處,咱們有生之年,未必還能見面!」
師父也抱拳回敬,哈哈一笑,「慕容兄,看來真是造化弄人,往日一別,數十載一晃而過,看來慕容兄的身體還康健的很!」
慕容城道:「托候兄的福,我這身子骨也還挺硬朗。」
師父道:「慕容兄,今日得見,也算是緣分不淺,可有興緻一起喝兩杯。」
慕容城道:「候兄,等我治好這許豪的病,再飲不遲!」頓了頓他又問道:「候兄,我有件事想請教一下,這許豪的病,你是不想治,還是不能治?」
師父微微一笑,直接道:「心有餘而立不足。」
慕容城指著我道,「候兄,這秦銘是你的徒弟吧?」
師父道:「不錯,他是我的徒弟。」
慕容城抿了抿嘴道:「候兄,咱們年輕的時候,比試本領,我技不如人,導致右腿殘廢,如今,我也有徒弟,不知道敢不敢讓咱們的晚輩再一較高低呢?」
師父是個性子倔強不服輸的人,即使這麼大歲數了,脾氣依舊火爆,當即應承了下來,「好,恭敬不如從命,有時間的話,讓咱們的徒弟再比試一場!」
「一言為定!告辭!」
隨後,慕容城帶著女兒慕容佳雪和徒弟景一凡離去了。
師父望著他們的背影,傲嬌的哼道:「誰怕誰啊,娃子,你有信心贏這慕容城的徒弟嗎?」
我無奈的撓了撓頭,「師父,不是徒兒說你,這麼多年,其實你也沒教我什麼呀,你說,我拿什麼和人家比試?」
師父抿了抿嘴,「娃子,其實,為師不教你,也是有原因的,實在不行,也可以讓你師妹和他們比試。」
其實,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這許豪的病萬一治好了,到時候,小雅殺他的事情不是敗露了么,就算是事出有因,估計經過許豪家的運作,也會判她一個殺人未遂罪名。
而且,一旦這許豪清醒過來,將那晚上的事情,告訴其父許天彪,這許天彪心狠手辣,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報復我和小雅,儘管小雅現在不在這裡,但如果哪天回來了,也逃不過這許天彪的毒手。
想到此處,我向師父問道:「師父,依你看,這慕容城能把許豪的病治好嗎?」
師父道:「這慕容城的本事不容小覷,如果這許豪不是什麼大事,治好那是必然的。」
師父見我愁眉緊鎖,一眼就看出我似乎心裡有事,關切問道:「娃子,你咋啦,這許豪的病治不治的好,和你有關係么?」
我此時也不再隱瞞,就將那日許豪去我蛇廠,想強上了小雅,而小雅用石頭誤殺許豪的事情和盤托出,都告訴了師父。
師父聽完,攬著我的肩膀笑道:「娃子,這個你甭擔心,如果說這許豪治好了,想血口噴人,說你和小雅故意殺人,他許家有錢有人脈,為師也有,絕對不會讓許豪顛倒黑白,等到時候看,那天的事情是許豪自找的,就演算法院判,你們也沒多大罪,不用往心裡去。」
有了師父這些話,我心裡算是淡定了很多,這下,至少許豪家想通過判刑的途徑整死我和小雅,是不可能了,至於這許天彪是不是會私底下報復,那麼到時候在想辦法應對。
師父又鄭重道:「娃子,你也可以留意一下這許豪病症的進展,咱們也好早做準備,畢竟,這許天彪,是個亡命徒,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我點頭道:「師父說的極是!」
離開了師父,我就悄悄的來許天彪家附近留意這許豪的病情。
許豪家在我們村是很富有的,蓋的是二層小樓,裝修豪華。
據說,得了怪病之後,這許豪白天就在床上呼呼大睡,晚上五六點鐘,開始描眉打眼的化妝,然後就跑到村後山的墳地里去哼曲唱戲。
我暗地裡觀察了好幾天,終於看清楚了,到了晚上五六點鐘,這酣睡的劉浩果真起來開始化妝了。
畫的還挺認真的,描出了兩道柳葉彎眉,又塗上了口紅,跟那種唱戲的花旦差不多,而後,穿上他妹妹的女人衣服,開始溜溜達達的去墳地里唱戲,這戲曲唱的還挺好,而且連動作都有那麼回事,讓人真的懷疑,是不是有個戲子的鬼魂附在了他身上。
前幾日,這慕容城也沒啥具體動靜,只是跟著許豪去墳地觀察。
這許天彪家裡,有三個孩子,許豪是老二,許豪的大姐,就是村長劉浩的媳婦,許豪的妹妹,叫許嘉怡,在縣裡戲劇團工作。
許豪曾經那個縣戲劇團的女友,就是這許嘉怡給介紹的,許豪把人家肚子搞大之後,又拋棄了,導致這個女孩穿著紅衣服上吊而亡,此次這許豪得病,化妝唱戲,村裡都傳言,是那個女孩的魂魄附體來報仇了!
當然,女鬼附體只是猜測,具體這許豪是不是,還有待觀察。
這一連十幾日,慕容城都沒動靜,依舊是天天的跟著這許豪去村後山墳地,然後再跟回來,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按理說,如果是簡單的女鬼附體或者邪祟撞克,以慕容城的實力,應該不那麼棘手,畢竟,他的水平可是與師父差不多的,師父的實力不言而喻。
但這慕容城為何遲遲不動呢?其中緣由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許豪的病症絕非單單是鬼附體這麼簡單。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師父,師父想的倒是比我深入,說此事有兩種可能,一是這許豪的病症確實不簡單,二是也有可能是慕容城在待價而沽,也就是說,表現出一副這許豪病症很難醫治的樣子,然後準備坐地起價,多要錢。
我十分佩服師父的分析能力。
在半個月之後,這個慕容城終於開始具體的施治了,他讓許天彪在村裡去找一些嬰兒血,也就是不滿六個月的小孩的食指血,許天彪就差人去了,村裡小孩不太多,反正十里八庄都走遍了,弄來了大約有50毫升,的確,只要肯花錢,什麼都能弄到。
而且,又弄了幾個白公雞的雞冠子。
然後這小孩血,就給許豪強行灌了下去,雞冠子,我也沒看見咋用。
給許豪灌下去之後,許豪掙扎了一陣,隨後又睡著了。
我急忙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師父,師父告訴我,這小孩血,叫金剛淚,白公雞的雞冠子,叫白琛。
那嬰孩血有啥用呢?據師父說,仔細觀察嬰兒,會發現,嬰兒的小手,基本上都呈現一種緊握的拳頭狀態,為何緊握?因為嬰兒的魂魄未固,這種緊握拳頭的狀態,就是固魂的,叫做握固!
而嬰兒血,有固魂之用。
白公雞的雞冠子有什麼用呢?這公雞大家都知道,是各種毒蟲的天然剋星,蜈蚣,蠍子,什麼的,雞是最愛吃了,西遊記里的昴日星官一叫,就把那厲害的蠍子精降服了。
雞冠子,就是辟毒之物。
據師父推斷,之所以用這兩樣東西,應該是這慕容城覺得許豪的魂魄不穩,想暫時給穩固一下。
哦,原來如此,聽了師父的講解,我才恍然大悟。
我又趕緊去盯著這許豪病症的發展,許豪並未痊癒,晚上,許豪又開始畫眉,但是走路的時候,沒有直接去後山墳地唱戲,而是晃晃悠悠的,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向別處走去。
走著走著,我心中一凜!這傢伙居然向我以前埋屍的地點走去!
這慕容城和他徒弟景一凡還有許天彪等幾人跟在後面,走到我埋屍的地點,這許豪停了下來,而後佇立不動了,如同一個人形木偶。
慕容城看了看那有些鬆動的土壤,從腰間一個小袋子里取出一些粉末狀的東西,抹在了手上,而後深深的挖出一把土。
觀察了一會,對許天彪道:「許兄弟,你兒子許豪曾經被人埋在此地!他本來已經死了,魂魄盡失,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兩魂又歸體,活了過來,應該是自己從這地方又爬了出來。」
看來這慕容城真有兩下子,居然能讓許豪找到曾經的埋屍地點。
許天彪聽罷,攥的雙拳咯咯做響,咬著牙狠狠道:「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打死過小豪,我許天彪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我的手心也沁出了汗水,心裡琢磨著,一旦這許豪病真的好了,這許天彪,絕對不會對我和小雅手下留情。
許天彪又問道:「慕容先生,那能查出來是誰曾經打死了我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