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說起來,在冉疆的後院里做妾,比在其他男人的後院舒服多了,只要不惹怒他,不犯他的忌諱,吃穿用度從來不缺,美酒佳肴卻是常常有,四季新裳常常換,逢年過節都有紅包,宮中賞賜下來的東西人人有分。

更何況,冉府里主母從缺,大家地位平等,沒有主母刁難,也不必晨昏定省地去伺候人,只有被伺候的分。只要不耍心機害人,冉疆從來都是好吃好住地供著,把每個人養得又白又胖。

甚至每個月,冉疆都會准許姨娘出門一次,府中也會請戲班子或雜耍的來表演給眾人看,讓大家湊個熱鬧。

有些姨娘待久了,也明白冉疆的性子,雖然冉疆不碰她們,頂多來喝喝小酒、聽聽她們彈琴唱曲,但比起其他不管後院死活的男人,冉疆算得上是個好主子,也只有那倩娘看不清,仗著自己是皇上賜下的,故意去惹怒冉疆的寵妾,才會落得被毒啞的下場。

自此後,其他姨娘有什麼壞心思全都歇下了,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況且,她們也不見得會永遠守活寡,若是表現得好,讓大人滿意,他便會在她們之間挑人,許給底下的手下。

像這次冉疆奉皇命出城辦差回來后,在生辰宴上,冉疆便當著眾人面前論功行賞,除了錢財,還賜予女人。

當麗姨娘和文姨娘被唱名點出,賞給黃錦和劉魁兩位千戶時,後院都炸鍋了。

誰不知道這兩人是冉疆的心腹,又是統領七百人的千戶,雖比不上冉疆,但那也是個五品官,還長得一表人才,跟著他們便不用守活寡,後半輩子便有了實質的丈夫,怎不羨煞眾姨娘?

麗姨娘和文姨娘起身站在廳堂上,雙頰泛起紅雲,嬌羞動人,從她們眼底流泄的波光中,也能瞧得出她們心中的激動和驚喜。

黃錦和劉魁兩名千戶大將,得了財寶和美人,也都看得出臉上的意氣風發,上前謝賞時,恨不得多表些忠心。

一旁的苗洛青見狀,禁不住心中訝然,忍不住轉頭瞧向冉疆。

幾乎在她的目光看向他時,便被冉疆精準地捕捉到。他也微彎下臉盯住她,見她眨著詫異的眼,那眼神掩不住驚奇,還多了幾分平日瞧不見的懵懂和天真,令冉疆忍不住伸臂將她摟過來。

「怎麼一直盯著我?是不是嫌我冷落你了?」他低啞著聲音,這話只說給兩人聽。

冷落?自從他回府,這幾日就連著幾夜折騰她,好似男人第一次吃葷食似的,把她吃個徹底,有時候連白日也不放過。

現在他居然說是不是嫌他冷落她?她若說是,自己還有活路嗎?她才不順著他的話去說。

「你把她們送人?」她問。

冉疆挑眉,接著把臉移近,對她咬耳朵。「這兩人是極品美人,黃錦和劉魁這兩個傢伙早就盯上了,還當我不知道,趁著這回立大功,我便將人賞給他們了。」

苗洛青望著他,心想上回他說從不碰後院的女人,留著她們,可當禮物送人,她當時懷疑過他這話八成是安撫她的,沒想到是真的。

見他促狹地瞧著她,她立即明白,他當自己在乎他後院的女人呢,禁不住反駁幾句。

「這兩人這麼美,一個擅舞,一個擅琴,送人多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我正愁後院人滿為患,再不清一些出去,都擠不下了。」

苗洛青白了他一眼,但心下卻歡喜。或許是這幾日被他滋潤得多了,竟也升起了甜意。

「再陪我忍忍,等今日的生意做完了,咱們便回房去。」

「生意?」她一臉疑惑,生辰宴怎麼成了做生意?

「過生辰不過是表面做做樣子,有了這名目,想巴結的人就會送禮來,除了過年,就這生辰的錢財、貨物送得最多。」

苗洛青聽了恍悟,原來他把生辰當成搖錢樹了。

她就覺得奇怪,他明明一臉無聊,似乎對辦生辰並不上心,原來是等著發財。

她抖了抖嘴,忍不住反譏。

「抄家的財寶,還不夠你賺嗎?」

冉疆低笑著,將她摟得更緊,氣息貼著她的耳,饒有興緻地與她調情。

「這怎麼能一樣?抄家是公事公辦,抄來的錢財、寶物要上繳國庫,那是皇帝的錢,貪了會犯法坐牢。這生辰禮就不同了,是私人財物,我要養那麼多人,得做這門大生意。」

她橫了他一眼。「公然賄賂也算生意?」

這些禮物中,有一些人是要上門求助才借著送禮賄賂,別以為她不知道。

對她的嘲諷,冉疆不但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十分有情調。

「原來我的青兒這麼聰明,連這中間的道道兒都懂。」

說完便捏了她的腰一把,癢得她一個哆嗦,禁不住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不能明目張胆地罵他,便用手掐回去,惹得他低笑。

苗洛青故意撇開頭不理他,但嘴角卻也不自禁地彎起了笑。

接下來,冉疆又論功行賞了幾個手下,賜了三個女人出去。偶爾一些官員來敬酒,他也舉杯回禮,她則在一旁為他添酒,偶爾他湊過嘴來,她便乖順地喂他幾口食物。

他在與對方交際應酬時,摟著她腰的那隻手便輕輕捏了捏,或是來回摩挲著,得了空檔,便像剛才與她打情罵俏般地說悄悄話,那些官員瞧著她,也是十分客氣有禮。

她能感覺到,冉疆是故意的,他帶著她便是要讓人知曉,她在冉府的地位高於其他的妾。

這一場生辰宴,讓她瞧見冉疆更多御人的手段,這人不單隻是奸詐狡猾,他也是有頭腦的。

冉疆轉頭對她叮囑。「等這無聊的酒宴結束,明兒你跟大總管一起把禮物清單詳列一份,把有問題的全挑出來。」

苗洛青詫異,指著自己。「我?」

「當然,以後這些事只會越來越多,你也該學一學了,儘快上手,否則以後如何掌管府里的事?」

苗洛青呆愕住,怔怔地盯著他。

他……要把後院和府庫的差事交給她管?這是要她掌家?

她心下震驚不已,但他沒給她太多時間去思考,他失笑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轉頭又與上前敬酒的人笑談,這事就這麼一錘定音。

苗洛青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與他相處越久,越是了解他另一面。

這男人心狠手辣時,令人恨之入骨;一旦他想對一個人好時,便是寵得無法無天。

生辰宴結束后,冉疆果然守諾,待她一洗完澡,就把人拖到床上,開始教她到懂。她抗議道:「我今兒幫你清點禮物,累了一日,你該賞我好好休息。」

這理由她可是早就想好了,他不是賞罰分明嗎?她有功,他就該賞,所以她故意討這個賞。

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反過來抓她的小辮子。

「特意提早讓丫鬟提醒你,準備我的生辰禮,你倒好,什麼都不做,弄個平安符來打發我,有你這麼懶的?該罰。」

不由分說,他三兩下把她扒光,壓在床上,嚴刑拷問樣樣來。

求饒可以,喊冤不可?,賠罪可以,裝傻不行。

這一夜,又是漫漫長夜,卻是溫柔深情的逼供出斷斷續續的銷魂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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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害成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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