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那不錯,你這麼可愛沒問題的。」凌岳說。

「可要是失敗了,我可是會來找你哭的!」

「好啊。」他答得漫不經心。

女孩哼了聲,顯然對他這個態度不滿,「反正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人都沒試過被人拒絕。」

凌岳眨了眨眼,突然笑了,笑得徐孝宜想跑,可他視線已經鎖在她身上,跑不了了。

他是跟那女孩說話,眼神卻看著自己道:「是吧,拒絕我的人,可能真的是瞎了。」

徐孝宜翻了個白眼,沒忍住撲哧一聲也跟著笑了出來,大家這才發現她來了,紛紛站起來回歸了訓練。

本來下午還有課,但徐孝宜還是跟徐孝合商量了下,中午課結束就帶著凌岳走了。

他們沒開車,因為徐孝宜說要請他吃午飯,這邊附近就有家非常不錯的。凌岳跟在她身邊慢慢晃,身邊經過各種各樣的人,徐孝宜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她帶他進了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店,點了兩份叉燒。

對於區區助理竟然沒問過他就擅自點單這事凌岳挑了挑眉毛。

「吃就是了。」徐孝宜把他的那份往他那邊推了推。

是他喜歡的味道,雖然這店不怎麼樣,菜單也做得很簡陋,但他喜歡這個味道。發現徐孝宜正十分得意地瞧著自己,他不免好奇,「你就知道我一定喜歡?」

「你這是在跟為你做了好幾個月早餐的人說話嗎?」

「對了,你聽過一句話嗎?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你要是不往下說,我就再給你推薦一款他家的奶茶。」

凌岳閉了嘴,兩人對視著,都笑了出來。

她的心情實在不該如此愉悅,但一想到凌岳把大孩子小孩子都哄得服服貼貼的樣子,她就好想笑。

他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跟自己不一樣。他的時間很寶貴,他生活的世界絢爛又複雜,可他卻坐在一間老舊道館的地上,給一群半大孩子當心靈導師。

她的面子真有這麼大嗎?

「那幾個人,要不要想想辦法?」凌岳吃了一會,喝了口奶茶,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后與她對視,笑道:「我可以幫你介紹個可靠的人,這頓飯就當介紹費了。」

那這碗叉燒可就太值了,徐孝宜並不懷疑凌岳話中的含金量,她也真的被暖到了。

本來她就不討厭他,只是沒想到他比她認為的要來得認真。

「怎麼樣?」凌岳問她,「就大方地接收或者傲嬌的拒絕都可以,我會再想辦法讓你接受的。」

「原來你是暖男。」徐孝宜調侃了句,吸了口奶茶,沉了會才說:「其實我是故意的。」

「嗯?」

「我爸幫人作保欠了很多錢,但要真想還的話辦法還是有的,比如說把老家的地賣了,或者把那間道館賣了。但是我跟孝合商量過,我們決定就這樣撐下去,把自己弄得慘兮兮拚命去還那些利息,但是本金一分都不會還。」她看他,「你能理解嗎?」

他搖頭。

「我們就是在用這種笨辦法折磨我爸。」她說:「我爸是個老好人,但不是個好爸爸,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每次都給他收拾爛攤子他會習慣。就是讓他看到自己最親的人被他連累成什麼樣,無論是賣房還是賣道館,不是他本人提出來,我們誰也不會開口提,就這樣耗著,最好那些人找去老家才好。」

凌岳有點發愣,徐孝宜倒維持著她一直的好心情,今天她的心情真的不錯,她說:「你看,我其實跟我爸滿像的也說不定,對身邊的人都很關心,可涉及到自己的家人,有時候就會做出殘忍的事。」

「這麼說來你還是喜歡我的嘛。」他沒頭沒尾的一句。

「你怎麼……」還有糾結這個問題。

「因為你似乎已經把我當成家人了呀。」他笑,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徐孝宜終於是把那口氣嘆了出來,不是因為她家的爛事,反倒是因為他。

他說錯了,她這不是對他殘忍,她是怕。

這位大少爺,請問你真的知道什麼才叫殘忍嗎?

凌岳和阮沛吵了起來,這真是亘古未有的奇觀。

據當時在場的知情人說,他們兩個在公司高層會議上少有的意見出現了分歧。

原因是他們最近剛收購來的一棟樓。

阮沛以及其他所有人,包括凌岳自己部門的人,對這棟樓都沒有特別重視,就按他們異空間一貫的風格設計再租出去就好。

全公司上下只有凌岳一個人,在這個本應該平平順順走流程度過的會議上提了反對意見。

當初選這棟樓時他就是看上了這棟樓的構造,如果和他們其他房產一樣未免浪費,他想嘗試一些新的構想,把幾個獨立的大區通過構造優勢串聯起來,使之融合又相對獨立,其中設立共用辦公區,獨立辦工區,每個大區一種風格,大區中的社區也都要有自己的特點。

其實這樣的設想有些吃力不討好,在實際操作和日後公司入駐后都留有很多麻煩,所以當他提出這樣的設想后沒有一個人贊成。

但最後他還是成功了,因為他和公司所有管理層都吵了一架。

阮沛鬆口同意他這個設想的可能性,並要求他在半個月內把一份完整的企劃案交出去開會決定,如果再晚的話會耽誤大樓裝修動工。

假如到時候他的企劃還是沒有得到其他人認可,那就還是按以前的方案來,凌岳同意了。

傳話的人形容得有聲有色,而內容的真實性在當天就得到了印證,凌岳召開部門會議宣布這件大工程的期限只有半個月,而且是他們從來沒做過的設想。

整個部門的設計師們都是怨聲連連,出去時要靠互相攙扶。徐孝宜不是學設計的,但在這個部門也有些日子了,知道他們工作內容有多繁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人人臉上都寫著一個慘字,卻沒有人把這個字說出來。

原因很簡單,凌岳還在那裡,而他的臉上只有自信和確定,如果是個光說不做的上司也就算了,對著凌岳沒人不服,如果他說可以那就定要做到。

所以部門裡氣壓雖然低,但一回去大家就都紛紛投入進了工作狀態。

徐孝宜當然的也就更忙了,需要參考的資料像山一樣多,新的設計圖紙不斷的遞交上來凌岳也都要每張一一過目,把不滿意的地方標出來,每天一小會三天一大會,部門暫態進入了有家不能歸的緊繃階段。

外部門的人路過時都在吐槽,這是何必呢,本來就已經很好了,如果企劃案沒通過,或者即使通過了以後出了問題,那還要擔責任。

好像他們吃飽了沒事幹一樣,話不中聽,可徐孝宜承認連她都是這麼想的。

「你來。」凌岳眼睛瞧著電腦螢幕,嘴裡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徐孝宜的頭便從螢幕前離開,起身快速跑了過去。

自從凌岳頂著壓力接下這個項目,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升職了。

薪水並沒有漲,可凌岳辦公室的會客沙發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專屬位置,她現在只是偶爾才回一趟秘書科,不忍心看到美艷動人的張韻那張累到失去光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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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司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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