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恍然大悟,她可能招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她嘆氣地轉身回家,至於身後那條尾巴,她已經沒有心思去管了,她現在在想,辭職這件事怎麼辦。
難道真的不辭職,繼續留在這裡嗎?
到了星期一,褚恩恩去了一趟人事部,從那兒知道,如果真的要辭職也要等相關人員找到替補的人員。
這明顯就是託辭了,賀氏集團還找不到一個替代她的人嗎?
企劃部的玲姐被調到了別的部門當副經理,原來企劃部的副經理芳姐坐上了經理的位置,芳姐心中有數,褚恩恩平時表現很普通,可這次做的事情還真的不普通。
說不定褚恩恩身後有大後台!
芳姐喊了褚恩恩到辦公室,勸了褚恩恩一番,褚恩恩暈乎乎地走出了辦公室,有一種抱上了金大腿的感覺。
但她現在只想離開那金大腿。
她從沒想過要靠賀毅遠得到什麼好處,當初火熱的夜晚之後,醒來的第一時間,她滿腦子想的就是她真的是太厲害了,把禁慾總裁給睡了!
賀氏集團里多少女生想勾到賀毅遠,而她就這麼輕鬆地勾到了,她自己也佩服她自己。
但現在,她覺得,這並不是好事,賀毅遠等於超級大麻煩,還是那種甩不開的大麻煩。
她意興闌珊地打開文件,準備工作,放在一邊的手機響想,她隨手接起來,「喂?」
「今天有一部新上映的電影,你想看嗎?」電話那頭是情話滿分的賀毅遠。
褚恩恩默了幾秒,「你在幹什麼?」
「約會。」賀毅遠簡單地說。
褚恩恩不想說話,她現在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暴躁的狀態,她好想揍他一頓,她笑了笑,「我要工作,請不要打擾我。」
說完,她掛了電話,將手機調為靜音,放在一旁集中注意力地開始工作。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下班的時間到了,不少人開始收拾離開。
褚恩恩在過了半個小時才做完事情,將文件保存了,關機,一抬頭,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過來。
「總裁好。」同事們紛紛喊道。
「你們好。」賀毅遠一邊走過來,一邊打招呼。
在還未走掉的同事們的目光下,賀毅遠走到褚恩恩的前面,「工作還沒完成嗎?我陪你。」
陪女友工作,也是哄女友的方法之一,這是網路上找到的。
褚恩恩張大了嘴巴,餘光瞄到同事們,一邊很專心地理東西,一邊很專心地豎起耳朵在聽她和賀毅遠的對話。
天殺的賀毅遠!
賀毅遠拉了一張空椅子,在她的身邊坐下,「關機了?」
她面無表情地看他,每一個字都似從牙齒縫裡蹦出來,「你可以走了。」
「嗯,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偶爾也要陪女友做做平時不會做的事情,努力保持愛情的新鮮感,同樣來自於網路。
賀毅遠笑得很溫柔,褚恩恩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快速地收拾了東西,在她想像火箭一樣衝出去的時候,她的手被他牽住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這麼多目光之下,被他牽出去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而旁邊的男人正認真地準備買電影票。
「賀毅遠。」她喊他喊得有氣無力。
「嗯。」
「我們沒有在交往。」
「嗯,我們沒有在交往。」
有時候,女朋友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男朋友也要無條件附和,他很認真地施行這句話的真諦。
褚恩恩無奈地嘆氣,她感覺到深深的挫敗感,「你這樣讓我很困擾,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們認識。」
「為什麼?」
「賀毅遠!」她甩開他的手,「你不要裝傻。」
「你說。」
「我!」她被氣得胸口都疼了,「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啊。」
「褚恩恩。」
「是。」她望向他。
「我是一個很保守,很固執,很古板的人。」
她看出來了,他不用再告訴她一遍,這個王八蛋!
「你上了我的床,睡了我的肉體,現在是要對我始亂終棄了嗎?」他面色凝重,好像公司即將要損失一個億。
她啞口無言,始亂終棄?沒有開始哪裡來地拋棄!
「這一輩子,我只給一個女人洗過衣服,包括她的內衣內褲襪子這麼隱私的東西。」他平靜地說:「我也只給一個女人做過飯……」
好,她知道,他說的唯一一個女人是她,她知道!她以為是他愛乾淨,有潔癖愛收拾,那她隨他去啊,誰知道這是他的第一次又是唯一一次。
「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他抿緊了唇瓣。
「什麼說法?」她虛弱地問。
「負責任的說法。」
這世上真的沒有天理了!為什麼她一個好女生要被當做渣女一樣,現在還要她負責任。
「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一想。」他掌控了主權,「先去吃飯,接著我送你回家。」
她發現,她根本拒絕不了他,這個男人死心眼!她鬥不過他。
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不要相信。
褚恩恩熬到了周末,賀毅遠做到了他說的話,沒有糾纏她,這段時間上班,他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然而,賀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人關係匪淺,她是賀毅遠在公開場合唯一承認的女朋友。
於是,她在企劃部成了團寵,深受大家的歡迎,每一個人對她格外的溫和,這種溫和,是她在賀氏待了幾年都沒享受過的。
也許,這就是抱到了一根又大又粗的金大腿的好處。
但對褚恩恩而言,這是困擾,這個時候她要是敢跳出來喊一聲,她想跟賀毅遠分手,她保證,沒有人相信她,甚至認為她是一個虛偽的女生。
沒錯,賀毅遠在賀氏里,所有的女性職員眼中,是非常非常的完美,不搞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對工作認真負責,也不苛刻手下的員工,當真是一個非常好的頂頭上司。
模樣長得帥,腿又沒有比韓劇的歐巴短,穿上筆挺的西裝,斯文儒雅的表象下又有著鐵血的手段,真的迷倒了不少人。
包括她,她也很吃他這一套,他的顏值可以讓她下飯,這也是她在一夜情之後,沒有拒絕後來的夜夜情。
真的很難去忽視他,甚至去討厭他,但感性和理性是分開的,她很清楚,他們之間存在著一條堪比銀河的鴻溝。
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她從來沒有覺得,他們是在談戀愛,說得簡單一些,她反而覺得他們只是互相取暖的床伴。
她連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統統不清楚,她最了解他的,是他的肉體,精瘦可口,讓人慾罷不能。
同樣的,她可以保證,他一點也不了解她。
星期五下班之後,她直接拿著包和簡單的換洗衣服去火車站,回了高雄,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
褚母做了一碗面給她當宵夜,吃完了,她洗漱之後,躺在床上,疲倦地睡著了。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地上了洗手間,回房的時侯好像聽到父母跟人在說話,很是開心的樣子。